秦七七覺得宮川漠說的有道理，到後來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就知道整個空間給宮川漠施加了壓力。
秦七七並不勉強之後，只好帶着他出來了。
心裡頭多少有些沮喪。
“我原想着，有了這處的空間，還是你能夠隨意待着，以後就待在了空間裡頭，那樣就算是火域域主也不會找上來。”
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宮川漠道：“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七七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多虧了你？昨日我纔有了一絲的明悟，現在的火毒正被壓制着，不一定沒有機會！”
他這話是在安慰她嗎？
不管是與不是，都讓她暖暖的。
不管怎樣，除了玉枕空間以後。感覺外邊殺氣騰騰的壓制力，早已經消退。
秦七七和宮川漠出來後，看到了徐掌櫃的。
徐掌櫃的還有些戰戰兢兢：“昨日有一波人來了九如坊搜索，又有錢公子親自登了門。”
可結果兩撥人馬都沒有找到秦七七和宮川漠。
秦七七問道，“你是如何回覆的？”
“小的只回應，大小姐的事兒，小的一概不知。”徐掌櫃低着頭說道。
秦七七很滿意這個回答。
又恰好聽到底下聲音一個個哭哭啼啼的模樣，秦七七不禁啞然：“這是怎麼了？”
徐掌櫃的神色有些黯然，“昨日第一撥人馬過來的時候，桂媽媽攔住了，結果一個照面就讓人給劈了，其他的姑娘也死了三四個。如今整個九如坊有點開不下去了！”
桂媽媽就是九如坊的老鴇。
沒有想到，她照顧她的第一單生意就給她帶來了無妄之災。
“冷凝霜欺人太甚！”
殺人恐怕也是因爲她在其中，想要把她逼出來吧！
秦七七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什麼壞人，無端端的連累了平民無辜。這會兒心裡頭極爲不好受。
“咱們的人有出事兒的嗎？”秦七七冷着臉問道。
便是身後宮川漠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只不過秦七七說話的時候，他一概不搭話。
徐掌櫃的道：“沒有，昨日我安排了他們從後門出去避一避。”
“做得好！”秦七七這裡的老鴇終究是因爲他們才受了無妄之災。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
這會兒直接站了起來，走到樓下，卻是看到大廳上，有四具屍體用白色的布蓋着。
一行鶯鶯燕燕也褪去了本來花紅柳綠的衣裳，穿上了素色的服裝，正在那邊哭哭啼啼的。
昨日就報了官，可官府哪敢受理這樣的事兒。
不過是他們看着辦，這裡的場面是老鴇置辦下來的，她沒有兒女，外院倒有一個乾兒子，可昨日聽了她的事兒，連口薄棺材都沒買，反而是去了她的房間內捲了細軟逃跑了。
原來他是擔心桂媽媽得罪了什麼人會牽連到她。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的。”看着秦七七下來，柳芳萋就直接站了起來，指着秦七七和徐掌櫃他們說道。
徐掌櫃喝了一聲：“放肆！”
其他的
姑娘卻不敢開口，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男的居多，而且端看秦七七的衣料就明白非富即貴，也不是他們這樣的能討得了公道的。
秦七七的神色一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世間一飲一啄皆有定數，這是冷凝霜做下的，你沒有必要爲她的錯誤買單！”淡淡的，有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就好像清泉流淌而過一樣，入了耳，竟是十分的偎貼。
是啊，人不是她殺的，冷凝霜下令殺的。
以她的性子，如果她不是躲到這裡，躲到其他地方，也難保不會隨便抓了平民百姓來要挾她。
“事已至此，若說完全與我無關是不可能的。桂媽媽和其他三位姑娘的都厚葬了吧！若是她們有什麼親眷家屬，每人打發一千兩！”秦七七的話音不緊不慢的。
卻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訝異，忍不住紛紛擡頭。
這手筆可不小了，再加上安葬費上面，秦七七又是另外出了。
可柳芳萋還是忍不住說道：“那我們這些人呢？還有九如坊呢？”
她要不問，秦七七也會把這些事情一併解決，她問了倒恰恰是一個契機。
秦七七便掃了一眼衆人道：“我聽說這九如坊原是一位大人的，不過因爲前些年犯了事兒，又把她轉手給了桂媽媽！”
說是轉手，並沒有收什麼錢，不過是因爲桂媽媽年輕的時候與他是相好罷了。
“也就是說如今這九如坊並沒有和其他人合股，恰恰是桂媽媽的產業。可桂媽媽膝下無兒無女，年輕的時候是被賣到這裡來的，便是連家裡人是誰也認不清了。本來收了個外院做事兒的當乾兒子。不過昨日倒是捲了錢財跑了。”
秦七七漫不經心地說着話，卻發現一個個飛快的瞄了她一眼，把頭埋得更低了。
誰都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她倒把事情弄得如此通透。
這也是多虧了這一次帶過來的人，原來是打算加入賭坊之中，賭坊又劃分了新的情報場所，所以這些人辦事兒就愈發通透了。
把這裡每個人情況都摸了個便，估計徐掌櫃手中還有一些人物的名單，只不過秦七七並打算一一問過去而已。
秦七七見他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很是滿意。
“你們呢？你們這些人想要什麼？”她本來想着在淮京其他賣處地兒重開賭坊，橫豎如今資金有了人也有了。
沒有想到現在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兒，雖然晦氣了一些。
可九如坊的位置卻是在鬧處之中，那位錢公子做的事兒有些荒唐，但他有句話說的還是不差。
淮京跟京城是兩碼事兒，越是熱熱鬧鬧的地兒才越好宣傳。
其實一開始在京城裡頭辦的不也是熱熱鬧鬧的地兒嗎？
秦七七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了起來，她很有耐心。
底下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在相互商量着什麼事兒？
這些人被賣入青樓之中，都不算是良家。本來一開始衆人吵吵嚷嚷，也是希望把這九如坊賣了，或是重新找個老鴇再次經營起來。
可賣了怎麼分錢，經營起來又是誰當管
事的，都沒個章程，倒吵得面紅耳赤起來了。
如今看秦七七這麼說，好像是她想要接手。
大家看到她對桂媽媽幾個死去的人尚且如此大方，不免動了心思。
“九如坊可是我們大家的產業，我們誰也不去啊！”
“就是啊，離開了這兒如何安身立命啊！”
秦七七聽得有些煩躁，叫了徐掌櫃過來：“你去跟他們商量，這處的地價是多少，多個三五千兩的，給他們平分了也好，若是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免得有人認爲咱們跟旁人一起謀奪了產業。若是同意，可要白紙黑字一個個的寫清楚了！”
她懶得聽他們鬧騰，平白失了自己的臉面。
徐掌櫃想的也是這個禮兒，就恭恭敬敬地回了一聲是。
誰也沒有想到秦七七也不理會他們的哭鬧，倒是直接走開了。
莫不是惱了他們這些人？
要是走了這個買主，下一次遇到其他人可就不那麼好賣了，一般的大人物可不像秦七七這麼大方給錢給的這麼爽利，加上這個地方還剛剛死過人，能不能賣的出去還是個問題。
結果秦七七把包袱丟給了徐掌櫃之後，事情的進展異常順利了起來。
偏巧這個時候錢公子又來了，還是跟上一回一樣只帶了一個侍從。
只不過進來之後，看到秦七七的身邊站着宮川漠。
臉色就再也止不住訝異，秦七七知道宮川漠爲人是極爲淡漠的，很多東西都並不放在眼裡。
但她不喜歡別人以這種揣測的心思去看宮川漠。
此刻淡淡地問道：“不知道錢公子此番前來是要做什麼呢？”
若是此前，秦七七讓錢公子進來的時候，他還認爲自己跟秦七七之間還有着合作的機會，不過這一刻聽她這麼一說，卻又沒有了把握。
“這位是？”他的態度比較恭敬的試探道。
因爲大傢伙都是站着的，雖然宮川漠站在了秦七七的身後，可通身的氣度可看不出深淺的修爲，他可不會認爲這只是一個秦七七身邊的下人而已。
秦七七沒打算介紹，淡淡的道：“我未婚夫。”
饒是如此，當着外人的面兒，這麼承認，宮川漠的目光卻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很受歡欣和鼓舞，要不是有這個姓錢的在場，他真的想把七七好好地摟在懷裡抱一抱。
這樣一來，他又覺得這個姓錢的沒什麼眼力勁兒，七七不願意見他，他還非要往她的身邊湊。
於是不悅起來，四周的溫度倒是降了降。
就連錢公子身邊的侍從，都忍不住釋放出了殺伐之意，只是很快就讓宮川漠給壓制了下去。
他想大喝一下，可錢公子眉眼處全是不悅，“退下！”
背後卻是冷汗津津，這一次是他唐突，怎麼也沒有想到秦七七身邊居然有這樣強大的人物。又想到前些日子打探來的消息，更多了一層驚疑不定。
宮川漠滿意了，直接扶着秦七七撿了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七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他幫着她教訓了一下錢公子也沒什麼大問題。倒依着他坐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