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早上六點四十分左右,戰場上的槍聲突然間停了下朝着蔡興露出了果不其然的微笑,剛要站起來,卻被蔡興少將拉住了:“軍長,我想說一句,在任何情況下,我們就算是死,也不能丟了咱共和軍的尊嚴。”
卓志軍收起了臉上的微笑,嚴肅地說道:“這一點請參謀長放心,我一定不會給咱們共和軍臉上抹黑的。我只不過想利用大和民族的優良傳統,給自己多爭取一點兒時間而已。參謀長,這種場合不適合你,你還是呆在指揮部裡面,以防有變。”
走出指揮部,卓志軍的臉上,立刻換了一付氣急敗壞的神情。森口次朗的速度還真是快,不到一個小時時間,他已經把所有約一萬三千人的美國俘虜都抓到前沿去了,現在只有幾公里寬的戰壕上,平均每米都站着一兩個美國戰俘,那場面也夠壯觀的。這還不算,另有兩萬兩千個加拿大戰俘正被日本人押着,隨時準備補充到人牆中去。
卓志軍大跨步地走到美國戰俘隊伍的前面,臉上的神情,已經是出離氣憤了。他看到,戰壕的邊上,躺着幾百具美國大兵的屍體,擺明了是被人從後面開槍打死的,這些人一定是不願意聽日本人的擺佈,被當場射殺的。
才走沒幾步,一個穿着將軍服的美國戰俘走出隊列,朝着卓志軍喊道:“將軍閣下,我向貴軍提出嚴正抗議。貴軍的這種以戰俘爲人牆地行爲是違反國際準則的,是不可饒恕的,必將受到上帝可怕的懲罰。”
卓志軍停了下來,奇怪地問道:“這位將軍,你是誰,你怎麼會說中國話?”
“我是美國一星准將懷特師長。你們中華共和國是世界第一經濟強國,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是世界第一強國。在世界各地。學習漢語的人多的是。我們美國人也不例外,軍隊中會漢語的不在少數。只是,我個人覺得,學習漢語是一種恥辱,這種以戰俘爲人牆的軍隊所在地國家,不值得我們美國人佩服。”
點了點頭,卓志軍生氣地說道:“這位懷特將軍。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沒有下命令這樣做,中國軍人永遠也不會下命令這樣做。你看看我們士兵地神情,他們臉上,是那種深感恥辱地神情,他們寧願戰死,也不願意採用這種卑鄙的辦法,我也一樣。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完。朝着後面的參謀叫道:“把森口次朗給我找來。”
幾分鐘後。森口次朗出現在卓志軍的面前,臉上是那種立了大功之後的志得意滿的神情,他站在卓志軍旁邊。滿心歡喜地等着卓志軍的誇獎:“森口將軍,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卓將軍,美國人地攻勢實在是太猛烈了,我們都快抵擋不住了。既然我們手中有着這麼多的戰俘,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把他們抓出來做一回擋箭牌,這不是十分正堂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森口次朗。我尊敬你,並不等於可以讓你胡作非爲。這種事情,在你們日本軍人看來,可能是相當正常的,可是我們中國軍人絕不會去做,我們是人,人就得有人的尊嚴。我命令你,立刻把這些戰俘抓回去。”
“可是,卓將軍,美國人的炮火如此的猛烈,我方軍隊損失慘重,我們地炮兵也打光了,不用這些戰俘當人質,我們怎麼對付美國人地炮兵?”
“閉嘴,我再次警告你,你們現在是我們中國政府的僱傭軍,你們的所作所爲,已經不再代表你們大和民族了,你們地一舉一動,都與我們中國共和軍扯上關係。我們中國共和軍一向頂天立地,就算戰死,也不能用這種辦法。如果你不聽命令的話,我可以當場命令把你槍斃。”
看了看一臉委屈的森口次朗,卓志軍搖了搖頭,心裡暗暗好笑,這個傢伙的神情,怎麼看怎麼象替主人撿回了拖鞋之後,不但沒有撈着骨頭,反而被主人狠狠地踢了一腳的賴皮狗,是那樣的委屈,那樣的不甘,可憐巴巴地看着主人,希望着主人能夠回心轉意,就算不給骨頭,多少也得給句表揚的話啊。
不再欣賞森口次朗的神情,卓志軍把臉轉向了懷特少將:“對不起了,將軍,我沒有管教好我們的僱傭軍,給貴軍造成麻煩了,還請將軍原諒,並轉達給貴國的這些戰俘。這樣吧,我立刻命令日本人把你們送回原來的戰俘營去,只要你們不鬧事,我向你們保證貴國戰俘的安全。”
搖了搖頭,懷特苦笑着說道:“我相信中國軍隊是一支負責的軍隊,我也相信把我們押到戰壕的命令不是將軍下達的。只是,將軍要讓日本人把我們押送回去,我看不必了,倒不如直接在這裡把我們統統槍斃掉,還省了不少勁兒呢。並不是我不相信你們,我們不相信日本人,剛纔因爲我們的緣故,日本的那個指揮官被將軍責罵了一回,他們不敢對中國人怎麼樣,可是一定會把氣撒到我們美國人和加拿大人的身上,與其被他們慢慢折騰死,倒不如死在將軍的槍口下,我們的心裡倒是舒服一些,畢竟將軍是人,我們死在人的手下,不冤了。”
卓志軍暗暗好笑,臉上卻是一付無可奈何的苦笑:“懷特將軍,這樣說就不地道了。你要我們怎麼辦,難道,你要我下令把你們全部放了回去?”
懷特的眼睛一亮:“將軍閣下,如果你真的這樣做的話,那麼,整個世界都將傳頌將軍的仁慈,整個美國都將對你感恩戴德。”
卓志軍誇張地睜大了眼睛:“不是吧,懷特將軍,你真要我把你們全放了,這樣一來,你們美國人會不會感恩戴德我可是不知道,反正我估計得上軍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