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這場硬仗，該怎麼打下去？
紀安言是累得一團糟了，可她知道寶寶就是不能沒有她，哭得驚天動地的時候也只有媽媽哄得動他。
“寶寶別哭了，看天上的星星這麼多，媽媽摘一顆給你可好？”
“小祖宗，你哭了要吵醒隔壁姨姨了。人家姨姨睡得正香呢，你忍心嗎？”
“好了好了都是外婆的錯，媽媽待會兒也去掐掐她的臉好不？”
說完就見楊蕊在沙發上瞪她一眼。她悻悻地收回視線，繼續哄寶貝去了。好不容易把慕向陽哄好，她一身疲憊地把他放回搖籃裡。
楊蕊跟着走了進來，晃晃手裡的手機。
“怎麼啦？”她問。
“你的電話。”
紀安言“哦”了一聲，也沒有在意，一邊換衣一邊把手機夾在耳和右肩間，輕輕道了聲：
“嗯。哪位？”
“我。”
那人冷冷道。
她的動作立馬戛然而止，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已經睡下的慕向陽。心中暗暗慶幸他安靜了下來，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麼折騰。
紀安言心中猛然一跳，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茫然地坐在牀沿。
“早上給我打過電話了？什麼事？”
紀安言不由訝異，“你怎麼知道是我？”
“來電顯示。”他的聲音明顯一沉。
“……哦。”
慕向東可能是聽到她心不在焉的聲音，不由不悅地問：“你在幹什麼？”
“我在換衣……”一時心直口快，說完了紀安言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那邊一陣靜默，然後她居然聽到那幾不可聞的咳嗽倆聲。臉燒得更紅了——他不再說話，等她開口。
“我是想，嗯，我們這邊的律師，我的意思是，”紀安言深呼吸一口才道：“我和其他人決定庭外和解，封煥他做了一套方案，我給你發過去你看看。”
“我爲什麼要看？”
“恩？”
“我爲什麼要看？我的當事人既然委託了我要打贏這場官司，我就給了他承諾，也不認爲會輸。庭外和解來說，我當事人未必得到最大的好處。”
“你……就不能看一下嗎？”
“沒必要。”
“慕……”
“沒事我掛了。”
然後她真的聽到靜靜的嘟嘟聲，他居然掛了。
紀安言回身，就看到雙眼褶褶地看着她。
“是他？”
紀安言知道迴避不了，起身再查看慕向陽一次。今晚沒蹭被子，真乖。
“是，他回來了。”
“那他知道孩子的事兒嗎？”
“不知道。”
“爲什麼不告訴他？男子漢敢做不敢當！你都一個人倆年了！”
紀安言聽着這個就倆頭大，這些日子哪怕再累都只是精神上的疲勞，可是這才重逢沒兩天，她卻突覺身心俱疲，累的是整個心靈。
“媽，別說了。”
這是一場硬仗，她卻不知道要怎麼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