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的臉龐上,有着難以遏制的狂喜涌了出來,不過他也來不及狂喜,因爲他感覺到有一股殺意正朝着他襲來。
“呵呵……陳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趙騰冷笑了一聲,大拳砸出,對着陳北的頭顱襲去。
趙騰的大拳頭很是威猛,呼嘯的拳風下磅礴的靈氣翻涌,很快一座大山嶽的輪廓衍生了出,。撼動了空間,恐怖的氣勢猶如能催裂山石,有着強大的壓迫,洶涌而出,襲擊陳北,將他籠罩了起來。
“是趙騰。”陳北心中一驚,急忙將手中的那頁火紙收起,而後大手一翻,黑尺握在了手中,強忍着體內撕裂的劇痛,猛地一尺轟然砸出。
“焱尺,地之勢!”
磅礴的靈氣如浪潮一般滾滾席捲而出,被盡數灌入到了黑尺之中,而後大地那磅礴的厚重之勢,以及廣袤無垠的大地脈動自黑尺洶涌而出,引得一方空間爲之一顫,對着趙騰轟然而下。
大黑尺硬生生的砸在了趙騰的大拳頭上。
嘭的一聲如沉悶的擂鼓聲傳盪開來,驚人的勁風衝擊在山石之上,如威猛的大刀劈落而下,噼裡啪啦的山石爆裂聲,以及那濺射的碎石破風聲,很是熱鬧。
一尺擊退了趙騰,體內那撕裂的劇痛直襲腦海,彷彿在腦海中掀起了一陣大風暴,刺痛着神經。陳北俊逸的臉頰有着慘白,抽搐起來,最後更是有着一抹猙獰之色。
“得趕緊離開!”
陳北心中暗自唸叨,雖然他很想宰掉趙騰,但是眼下形勢所迫,所以他並沒有戀戰,而是選擇了最爲穩妥的方法,腳下踩着幻遊訣,對着山谷外疾掠而去。
剛纔他抓着那頁神秘火紙,被護寶大殺陣的大殺之威侵入體內,將他的身子攪的個天翻地覆,差點兒就到地府裡陪着閻王爺嘮嗑。雖然後來古荒鼎用無上的大鼎之威鎮壓了火紙的護寶大殺陣,但是陳北已是遭受重創,戰力大打折扣,不宜再戰。
而且山谷之上,還有這一幫虎視眈眈的人羣,在拖沓下去,難保不會生出事端。
“噬骨大人,陳北那小子奪了那頁火紙,朝着山谷外逃去了。”趙騰被陳北的大黑尺砸的氣血翻涌,他沒料到陳北遭受重創之後,還會是如此的威猛,所以他只是看着陳北逃走,不敢去追。
聽得趙騰的呼喊聲,正在和火臂猿激戰着噬骨心中有怒火熊熊燃燒而起,他大掌下的滾滾黑氣,化作一頭猙獰面目的大黑龍,對着火臂猿呼嘯襲去,竟是將火臂猿震退而去。
噬骨不再理會火臂猿,那滿是邪光的老眼冷冷的瞥了錢趙兩家的人馬,低喝了一聲:“真是一幫廢物,連一個重傷之人都留不住!”
“哼,山谷外的那幫人也都不是吃閒飯的,尤其是來自土域土家的土恆,更是一個心胸極其狹小的人。陳北,你真的以爲能夠安然無恙的逃出山谷。”噬骨冷冷一哼,身形一閃,對着山谷外疾掠而去。
火臂猿見那頁火紙被人奪走,仰天咆哮,顯得極爲的惱怒。它守着那頁火紙,也有近百年,其上記載的靈訣,它雖然不能銘刻於腦海中,修煉起來也是極其的緩慢,但近百年下來,也是略有小成。
它深知那頁火紙上的靈訣極爲的不凡,若是修煉成功,就能從這荒涼死寂的地方,脫困出去。如今,火紙被奪,讓它的美夢徹底的破碎。
火臂猿咆哮着,也是對着山谷外,狂追而去。它要把那頁火紙重新奪到自己的手中。
陳北腳下踩着幻遊訣,腳下如生風一般,身形虛幻之間便是來到了山谷外。而山谷之上的人羣早已是等候多時,一個個虎視眈眈,眼中有着熾熱的目光盯着疾馳而來的陳北,臉上有着貪婪的神色。
最先動手的是土恆。
土恆臉上臉上的冷笑中有着孤傲,彷彿那頁神秘火紙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瞧着陳北自山谷內疾馳而來,旋即腳下猛地發力,只聽得一聲巨大的山石爆裂聲,他腳下大石爆裂,而他的身子如奔雷一般對着陳北暴衝而去。
暴衝之間,他大拳之下有滾滾靈氣如洪流一般洶涌而出,而後攜卷着千斤之力,對着陳北轟然砸出,撼動着一方空間。
面對着土恆兇猛的攻勢,陳北那慘白的臉頰上有着冷峻,已是重傷之軀、戰力大跌的他自然不敢喝土恆硬拼。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旋即,腳下的步伐虛幻,身法如風一陣飄忽,避開了土恆兇猛的大拳。
躲掉土恆兇猛的大拳頭,陳北不敢有絲毫的拖沓,忍着體內撕裂的劇痛,腳下的幻遊訣踩到了極致,身形虛幻之間,其速度暴漲,直接對着山谷之上暴衝而去。
“哼,強弩之末的你,今日能逃得掉嗎?!”土恆見到陳北對着山谷之上暴衝而去,後者虛幻的身法,如閃電一般,有着驚人的速度。
他先是微微吃驚,沒料到陳北拖着重傷之軀,還有如此般驚人的手段,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驚色被冷笑取代,身體之上閃爍起土黃色的靈光,有磅礴的土黃色靈氣滾滾而出,旋即化爲一道土黃色光影,對着陳北狂追而去。
而暴衝到山谷之上,陳北方纔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他上小學時,所學的毛爺爺的那句經典名言“人多力量大”。
身懷那頁神秘火紙,他已是成了衆矢之的。山谷之上,但凡是對那頁火紙有所企圖的人,一見到陳北從山谷內暴衝了出來,都是祭出了大殺招。
五顏六色的靈氣,如燦爛的煙火般在半空綻放開來。一道道靈訣被祭出,攜卷着兇猛之力,對着陳北襲去。
瞧着鋪天蓋並且攜卷着兇猛之力對着自己籠罩而來的靈訣,陳北臉頰是一陣抽搐。那般的陣仗,猶如戰爭上廝殺的千軍萬馬,殺喊聲震撼着整個天地。旋即,陳北祭出了大鼎幻影,籠罩了己身。
鐺!鐺!鐺!……
鋪天蓋地的靈訣落下了,如有一個大吞噬獸,張開了血盆大嘴一口將陳北吞噬掉。隨後那五顏六色的靈光之中,便是涌出了金鐵之聲,響徹在整座荒山的高空。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山谷之上的衆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是還有着來自古老域地的人。那鋪天蓋地的靈訣盡數斬落在了大鼎幻影之上,先是引得大鼎幻影劇烈一顫,而後其上靈光暗淡了幾分,搖搖欲墜仿若要潰散。
這個時候,土恆緊隨而至,他周身磅礴的土黃色靈氣透着無比沉重的大地之勢,他望着前方陳北的身影,瞧着他周身那搖搖欲墜的大鼎幻影,手掌猛地一握,土黃色的大拳頭,攜卷着無比沉重的大地之勢,對着大鼎幻影轟然砸去。
土黃色大拳頭轟砸在大鼎幻影上,只聽得一道沉悶聲傳蕩而出,大鼎幻影終是不敵衆人之力,潰散掉。
陳北旋即暴退,虛幻的身影如風,眨眼之間躲避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避開了衆人的攻擊和土恆的大拳。
“哼,想在我眼皮底下奪走那頁火紙,簡直是癡人說夢。陳北,交出那頁火紙,我讓你死個痛快。”土恆臉上有着冷意,喉嚨裡有低沉的冷喝聲。
這時候,噬骨和火臂猿也是緊追到了山谷之上。噬骨滿是皺褶的老臉中除了冷意,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而火臂猿的一雙火目中也是除了無盡的怒火,再無其他神色。
兩者也不再火拼,和土恆一起圍住了陳北,防止他帶着那頁神秘火紙逃遁而去。
陳北掄着大黑尺,黑色的眼眸中燃起金色的火苗,俊逸的臉頰上滿是冷峻之色。眼下的形勢很不樂觀,他奪得了神秘火紙,成了衆矢之的。
“還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身子內的撕裂的劇痛衝上腦海,痛的陳北呲牙咧嘴。
雖然被土恆、噬骨、火臂猿三者圍住,而且周圍還有着虎視眈眈的一羣人,但是陳北並沒有絲毫要交出那頁神秘火紙的念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且還差點搭上自己的一條命,纔得到的寶貝,豈有拱手讓人之說。
“吼!”火臂猿瞪大的眼睛裡怒火沖天,它對着陳北咆哮了一聲,是在威脅陳北,只要是陳北把那頁神秘火紙叫出來,它便會保他不死。
噬骨和土恆也都是聽懂了火臂猿咆哮聲中的意思,噬骨老眼中掠過凌厲的邪光,冷喝道:“陳北,今日你是插翅也難逃,要是你識相的話,就把那頁神秘火紙交給我,我可以考慮將你祭煉成活人傀儡。”
火臂猿和噬骨都想得到那頁火紙,自然土恆也是不甘落後,他冷眼瞧着滿身血跡的陳北,臉上有着冷冷的嘲笑,說道:“陳北,這頁神秘火紙不是你的染指的,交出來,我保證給你留個全屍。”
“否則……”土恆話鋒一轉,臉上的冷冷朝着被濃濃的殺意所取代,而且一股濃烈的殺威席捲了出來。
“否則又如何,難道我還會怕了你。”陳北那燃着金色火苗的雙目中浮着凌厲之色,沒能土恆將話說完,直接把話嗆了回去。言語之間,倒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找死的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土恆的面色陰沉下來,心中怒氣翻涌,但他還是將怒火壓下。
土恆很是謹慎,他沒有貿然去滅掉陳北。雖然陳北的手段他已是領略過,並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但是眼下關乎着那頁火紙的歸屬,一旁的火臂猿和噬靈族的黑袍老者,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旦那頁神秘火紙落入兩者之一的手中,在想奪得,多半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爲了確保萬無一失的奪得那頁火紙,土恆只能強忍着心中怒火,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