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過了彎之後,出現在我的面前,並不是一條筆直而熱鬧的永建路。而是縣一中所在的環城北路。校門口恰是對着我走出的轉彎,學生進進出出熱鬧非凡。
“怎麼回事……!”跟在我身後的林偉強是驚得站住了腳。直愣愣地看着進出校門的那些學生。這些學生之中,也有不少的自我們身邊走過。在他們經過了那一個轉彎之後,便是立即如那個三輪車伕一般消失不見。
這些消失,毫無預兆,也是毫無殘留,徹徹底底的蒸發了一般。我開始懷疑,這並非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否則,人怎麼會這樣忽然出現和消失?
除非這並非我們的世界?當我確定了這一點,我便是伸手去試圖抓住一名自我身邊走過的小女生。而這一下,卻又是讓我驚了一番。我抓住的是女生的手臂,而自我的手臂傳來的觸覺告訴我,這就是一個真真正正有血有肉有體溫的人。我可以感受到這名女生手臂的嬌嫩的肌膚,和小臂堅硬的尺骨與橈骨。我的手心,也是傳來了女生手臂的脈搏。這一切,無不告訴我,這是一個真正的人。
“你幹什麼!”女生用力地掙脫了我的手。用憤怒地眼神看着我,慢慢地走向了轉彎處,走不出多遠,便是漸漸消失了。
而在另外一邊,陳淑歡自樊瞪的車上下來,向着樊瞪揮了揮手,便是進到了學校之內。隨着陳淑歡進入學校,街上的人們也是開始紛紛地變淡,消失。自我所站立的角度,可以看到,學校的教學樓走廊上,是開始漸漸出現一些走動的學生。
看來,這一切,都是以陳淑歡爲中心,而出現的世界了。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出現在陳淑歡的視野範圍之內。離開了這個範圍,便是會徹底地消失。甚至連這個世界,儘管是一直存在的,但也是會隨着陳淑歡而變化。
“快!跟上!”我拉着林偉強,迅速向着校內跑去。而就是在這時,周圍的一切,竟是發生了變化。
我所站立的地面,開始扭曲起來,四周的景物,也是隨之變得模糊。天空也暗了下來,隨着周圍的一切,
開始變得清晰,我是發覺了我們正站在一棟樓房之下。樓房之上,是亮着盞盞的燈光。一輪明亮的月亮,是掛在了更高的地方。
這是一個寂靜的夜,周圍響着知了蟋蟀之類的聲音。
“這是什麼地方……”林偉強有些驚恐地看着四周道。
“好像是一中附近的一個小區。”我說道,“陳淑歡一定在附近,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已是斷定了陳淑歡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了。在目睹了之前那些人的出現和消失之後,我們又是忽然出現在了這個小區之中。整個世界,都是充滿了不真實的意味,但是所有的一切,又都是那麼的真實。當我拉着林偉強鑽進了樓下的灌木叢中之時,身邊的這些花花草草,是將我的皮膚颳得生疼。
“那邊……好像有人來了。”林偉強指着小區的門口說道。
我將他的手按了下來:“別說話,好好看着。”
林偉強指着的方向,是出現了一輛自行車。騎着車的,正是樊瞪。這是輛山地自行車,卻是改裝了一個後貨架,明顯便是樊瞪爲了陳淑歡乘坐方便而改的。
樊瞪的手中,提着兩條塑料袋,他將車停在了樓下,取出了手機,低頭撥了個號碼。
夜是如此的寂靜,甚至讓躲在不遠處草叢中的我,也能聽到手機之中傳來的電話撥通的嘟嘟聲。
“嘿!樊瞪!”自樓上,是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我與樊瞪都是擡頭向上看去,在樓上的一扇窗戶之中,陳淑歡探出半個身子,兩束馬尾辮,就是在夜風中飄着。
“下來下來!餛飩來了!”樊瞪仰着頭喊道,又是舉了舉手中的塑料袋。
“來了來了!”陳淑歡雀躍地答着,“啪”地關上了窗。緊接着,是拖鞋在樓道之中啪啪直響。
我想起樊瞪曾和我提到過,在高中時代,他爲陳淑歡做過的那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了深夜爲陳淑歡去買一碗餛飩。
到了樓下的陳淑歡,穿着一件印着小熊的短袖T恤,甩着兩束馬尾辮,是拉着樊瞪坐
到了樓下的石椅上。
兩碗尚且冒着熱氣的餛飩,是放在了石桌上。
陳淑歡看來是餓極了,取了筷子,便是大口地吃起了餛飩。坐在她對面的樊瞪只是笑着,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小姑娘滿口胡塞。
“有沒有喝的……”陳淑歡一邊吃着一邊說道。
“哈哈!早料到了!”樊瞪說着,自揹包之中,取出了一大瓶牛奶,放在了陳淑歡的眼前。
“太棒了!NICE!NICE!”陳淑歡高興地大喊,開了瓶蓋,便是大大地喝了一口。
“慢點喝慢點喝!別嗆着!”樊瞪連忙說道,手中是取了一張紙巾,輕輕地爲陳淑歡擦去從嘴角溢出的牛奶。
“熱餛飩冰牛奶!太太太爽了!樊瞪!還是你對我最好!”陳淑歡笑着說道。
“那當然了!我要一輩子對你好!”樊瞪說道。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哈哈哈!”陳淑歡笑道,將吃空了的碗放到了一邊,又是開了另外一碗。
眼前的這幅景象,倒是令我感觸頗深。不僅是他們周圍的人,即便是在一旁觀看的我,也是覺得這兩人,應當是要一對的!
“淑歡……我……我喜歡……”樊瞪忽然說道。
“啊?什麼?”正埋頭吃着餛飩的陳淑歡擡頭望了樊瞪一眼。
“我喜歡你……”樊瞪低聲說道。
陳淑歡只是沉默了一瞬間,便又是笑道:“哈哈哈哈,我當做沒聽見哦!!吃飽了哈哈,我先上樓了哦!明天早上去醫院後面摘枇杷可別忘了叫我!”
陳淑歡說着,向着樊瞪告辭。樊瞪對於陳淑歡的回答,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也只是笑着揮了揮手。陳淑歡便是快步地回到了樓內,拖鞋踩得樓梯啪啪直響。
“那男的……喜歡陳淑歡……”林偉強低聲說道。
“嗯!”我低聲道。這事情,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了。但是陳淑歡的態度,又是令人捉摸不清。但更令我不解的是,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一個回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