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鈺緯。
夜魅問了一句:“北辰邪焱呢?”
鈺緯看見夜魅,也是一臉的心塞,矛盾,着急。抓着自己的後腦勺:“在裡面呢,正在運功調養!”
“司馬蕊不是說,他明日才能開始運功?”夜魅立即皺起眉頭。
現在就開始練功,這真的沒問題嗎?
她這話一出,鈺緯臉上的緊張之色更重:“是啊,所以我真的很緊張。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進去強行打擾殿下,他會走火入魔!”
所以,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夜魅深呼吸了一口氣,也只好在外面等着,心情也有點煩躁,但更多的是擔心。
……
皇宮,御書房。
北辰翔正跪在大殿的中央,低着頭一臉恭敬,但眸中卻已經掠過殺意。
這個鐘山,鍾若冰。
他一定不會放過!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將桌案上的奏摺,對着北辰翔扔了過去:“你自己看看,這些人都是怎麼說你的?你最近的種種行爲,讓朕非常失望!”
北辰翔將地上的奏摺撿起來,看了一眼。
裡面的內容,頓時讓他臉色鐵青,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狡辯道:“父皇,這都是污衊!”
“你是朕的兒子,朕對你再瞭解不過,朕只是軟弱,並不是愚蠢。北辰翔,你再說一遍,這些都是對你的污衊嗎?”皇帝說話倒是直白,竟然直接就承認自己軟弱。
而他的軟弱,也只是對北辰邪焱,因爲實力不及,加上神懾天也維護北辰邪焱。但這並不代表他這個皇帝愚蠢,否則他也坐不到君王的位置了。
北辰翔一聽這話,頓時臉色赫然了幾分,也不敢再多做狡辯,開口道:“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
“知錯了?”皇帝氣得臉色發白,狠狠地指着北辰翔道,“你竟然能爲了對付北辰邪焱和夜魅,將國家安危置於不顧,想在大米中動手腳,還暗中擅自調動軍隊行刺我軍主帥。北辰翔,你的腦子裡只剩下朕屁股下頭的龍椅,已經忘記家國大義了是嗎?”
“兒臣……”北辰翔也開始慌了,頓時低下頭,對着皇帝重重磕頭:“父皇恕罪,兒臣只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皇帝又冷笑了一聲,狠狠地道,“愚蠢有餘,頭腦不足。實力不夠,心卻是比誰都狠!”
這話,已經算得上是人身攻擊了。
然而,因着是皇帝說的,北辰翔也不敢反駁,額角的青筋悄悄的跳了起來,但他一直隱忍着沒有出聲。
卻是含淚道:“父皇,兒臣保證,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端的是一副聽話的樣子。
皇帝的怒氣頓時消了幾分,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人,冷聲道:“比起你的二皇弟和三皇弟,你已經聰明瞭許多,你是朕唯一能寄予厚望的兒子。朕對你的期待,全天下人都清楚,你自己也明白。朕勸你不要總是無事生非,做一些讓朕失望的蠢事!”
皇帝也是不能理解,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有意把皇位傳給北辰翔,北辰翔自己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既然是這樣,就安安穩穩的協助自己處理政務就是了,爲什麼要節外生枝,還搞出這種事情來。
“是!”北辰翔立即應了一聲,看皇帝的氣消了一些,他纔有鼓起勇氣開口道,“可是父皇,您知道的,北辰邪焱是個威脅!”
這話倒是把皇帝氣笑了,盯着北辰翔道:“那你倒是說說,他是個什麼威脅?是,朕也看不慣他,朕看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就想把他給砍了。但他能對你有什麼威脅?他對皇位感興趣嗎?”
北辰翔頓時沉默了,的確,北辰邪焱對皇位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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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見他不說話,又繼續問:“他把你當成對手過嗎?他將你放在眼裡嗎?你不去招他,他根本就懶得理你。”
這話又把北辰翔說得灰頭土臉。
但事實上,他也的確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才更加厭惡北辰邪焱。他北辰翔是嫡長子,皇室子孫,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子。
更是內定的皇位繼承人,但是北辰邪焱卻絲毫不將自己看在眼內,這種蔑視簡直令北辰翔覺得宛如芒刺在背,以至於對北辰邪焱的心,那就是不除不快!
看北辰翔一臉灰敗的樣子,皇帝更是惱火:“朕真是不明白,皇后與你,你們母子兩個人到底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招惹他,要一次一次鬧得所有人都不痛快。難道這樣你們的心裡能有成就感嗎?”
這下,北辰翔都感覺到有些慌了。
難道父皇這話的意思,是父皇已經對北辰邪焱改觀?
他立即道:“父皇,您不要忘了,國師當年可是說了,北辰邪焱會成爲我們北辰皇朝,滅國的罪人。這也是兒臣針對他的主因!”
所謂命理之說,北辰翔向來不相信,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很信。所以他才立即提出這一點。
皇帝立即冷笑了一聲:“朕當然沒有忘記!倘若不是因爲這個理由,你以爲朕心中的繼承人人選,輪得到你這個混賬東西?北辰邪焱再怎麼樣目中無人,但是倘若將皇位交給他,以他的本事,誰也動不了北辰皇朝分毫,然而預言……所以如果有機會,朕只能殺他!”
皇帝的話說到這裡,北辰翔已經偷偷握起了拳頭。
原來,在父皇眼中,他真正看好的皇位繼承人,其實並不是自己。這對心高氣傲的北辰翔來說,也的確是更深一重的打擊,也跟堅定了對北辰邪焱的殺心。
而下一瞬。
皇帝看了一眼北辰翔:“你母后忽然提出讓朕給你與夜魅賜婚,並把司徒薔指給北辰邪焱,朕拒絕了,你們沒有揹着朕又幹出什麼蠢事吧?”
他這麼一問,北辰翔立即面露尷尬:“母后……母后自己傳了懿旨去邊城,按理說,今天應該剛好到了!”
他這話一出,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下一秒鐘更是臉都綠了,氣得把桌案上堆積起來的奏摺,全部對着北辰奕砸了過去。
“氣死朕了!”皇帝咬牙切齒,怒喝出聲:“你們母子染上豬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