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可憐……”
龍安區,安容路72號。
這裡是戰時緊急避難所,從外面看,像是一間倉庫,但內部像一間旅館。
不過,安保級別比較高。
戰火仍在繼續。
陸續有人被送到這裡“緊急避難”。
這些人非常的雜,各個年齡層都有,有一些是覺醒者,有一些不是,其中甚至還有黑人,以及亞非混血。
這些被送到安容路72號戰時緊急避難所的人,很多都是拖家帶口的。
龍安區距離海岸線七十公里,但仍舊能聽到還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岸防炮轟鳴。
現在是戰時,全市進入軍管狀態。
安容路72號是戰時緊急避難所,但卻實行內外兩層安保,而內外雙層安保互相獨立。
孫繼斌就是一名安容路72號內層守備隊員。
他原本是海軍登陸作戰部隊1153連的一名隊員,星力等級3級,擁有鷹眼視覺異能,在1153連中司職狙擊手,上士軍銜。
由於是覺醒者,軍銜是上士,所以他被調到這座戰時緊急避難所之後,直接擔任了守備中隊的副中隊長。
內層守備中隊有107人,除了中隊長之外,在這支守備中隊裡,就他的位置最高。
只不過,讓孫繼斌有些疑惑的是,他明明是海軍登陸作戰部隊的一名狙擊手,沒有被安排到戰場上,卻被安排到了戰時避難所,讓他很想不通。
事實上,他已經被安排到這座戰時避難所三個星期。
這三個星期裡,陸續有人被送到避難所裡來,送來的人員很複雜,而且是從全市不同地區送過來的。
不僅是送來避難的人員階層複雜,陸續被調過來的士兵也很散。
一般來說,像這種換防調動,在部隊裡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通常換防調動,都是一個連、一個營直接調過來,現在卻不是。
孫繼斌這幾個星期和守備中隊裡的其他士兵聊過,發現避難所內層守備中隊的士兵,分別來自不同的部隊。
有的是覺醒者部隊,有的是海軍,有的是陸軍,有的是特警隊,甚至有一些來自新兵營。
整支守備中隊107人,幾乎涵蓋了東海市所有的部隊,而且在部隊的工作也五花八門。
甚至有幾個原本是在部隊後勤工作的,也被調到了避難所裡來。
彷彿這一次抽調士兵組建的這支守備中隊,沒有任何的規律。
不僅是孫繼斌感覺奇怪,其他守備中隊的士兵也有不少人覺得奇怪。
由於孫繼斌是守備中隊的副中隊長,所以有幾名老鄉找他私下探問,想要知道這次調動的原因。
只不過,孫繼斌自己都不知道。
他被困擾了好幾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去找守備中隊的中隊長朱海鵬,想要問問這次調動的原因。
朱海鵬是安容路72號戰時避難所,內層守備中隊的中隊長。
由於這座避難所是內外兩層守備,並且兩層守備相互獨立,因此內層守備的士兵不能和外層守備士兵接觸。
整個內層守備中隊裡,所有和外界的接觸,都需要通過中隊長朱海鵬。
“中隊長,這次的調動是怎麼回事?我是海軍登陸作戰部隊的狙擊手,我現在應該在海岸線上和阻擊星獸纔對。戰時避難所,也用不到狙擊手啊。”孫繼斌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這是戰區總部的命令,軍人的天職是執行命令,而不是提問。”朱海鵬的語氣非常嚴肅。
“我知道,我肯定會執行總部的命令,但這次調動真的很奇怪。不止是我,整個中隊的士兵,都是從各個部隊調過來的,如果是按照特長調過來的,還說得過去,但我也沒見中隊能組出什麼特長能力。”孫繼斌還是疑惑不解。
“調你們過來,自然有調你們過來的原因,這次的調動保密級別A級,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最後,你是副中隊長,你的任務就是帶領好你的士兵!”朱海鵬不做任何解釋,用命令的口吻訓斥了一頓。
孫繼斌並沒有解開疑惑,但也不敢多問,從中隊長辦公室出來。
經過避難所大門的時候,往大門外看了一眼。
門外另外有一支軍容整肅的守備軍,有一個營的兵力,大概四五百人。
那一名名戰士,如標槍一般筆直的站立在大門外,一看就是精銳部隊,不內層守備中隊的士兵精銳得多。
就在這時候。
大門口發生了吵鬧。
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被送到避難所,但是孩子的母親卻被守備營的士兵攔在外面,原因是避難所名單上沒有這位母親的名字。
因此,這位母親就鬧了起來,伴隨着那個男子的叫罵聲。
這個男孩雖然只有十一二歲,但個頭已經很高,一邊罵還一邊朝拉扯他的守備士兵掄拳,砸得嘭嘭響。
不過,守備士兵只是把他拉開,並沒有還手,甚至被拳頭打在臉上,眉頭都沒有眨一下。
避難所內,一些圍觀的人發出了議論聲:“這孩子真可憐……”
孫繼斌作爲內層守備中隊的副中隊長,除了守衛避難所之外,還有維護避難所內部秩序的責任。
因此,他走了上去,詢問情況:“都散開!這是怎麼回事?”
等圍觀的人散開之後。
孫繼斌終於看清楚了情況。
被攔在外面的女人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相還不錯,化的妝稍微有點弄。
男孩則是有點奇怪,一看就是亞非混血,皮膚有點黑,脾氣很大,還在踢拉扯他的那名守備士兵。
“怎麼回事?”孫繼斌拽住男孩,再次嚴厲的喝問。
“憑什麼不讓我媽進避難所?”男孩用眼睛瞪孫繼斌。
阻攔女人的守備營士兵答道:“避難所收留名單上,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孫繼斌看了亞非混血男孩一眼,問道:“你爸爸呢?”
“我沒爸!”男孩吼了一句。
孫繼斌又看向外層守備營的士兵,問道:“不能讓他母親也進避難所嗎?畢竟是母子。”
外層守備營士兵回道:“特殊情況,可以進去。但是一旦選擇進入避難所,就必須服從避難所的一切規定。”
女人立即答應下來,然後在一份文件上簽字,終於進了避難所。
就在這時候。
空間中有一種奇異的電磁波傳來,避難所中,很多人彷彿能夠聽到一種嗡嗡嗡的聲音,就像是耳鳴。
有一些人承受不住這種“耳鳴”的影響,捂着雙耳蹲下來,甚至還有的倒在地上痛哼。
孫繼斌也聽到了這種嗡嗡嗡的耳鳴聲,不過他是覺醒者,耐受力比較強,所以還能承受。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他環顧四周,疑惑大喊。
就在這時候,避難所的大門緩緩關閉。
孫繼斌回頭看去,看着那扇緩緩關閉的大門,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