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芷眉眼微挑,看着她潦草的自己開的方子,倒也沒不承認。
一想,柳清芷面上淡笑道,“我不知道那位公子便是太子爺,不過那副方子對他也是有利無害的。”
上一世過慣了人人平等的日子,柳清芷不知道她開個方子對太子會有什麼事,還想着這太子平日在朝中爭權奪位的,補補大腦對他沒什麼壞處呢。
“放肆!太子爺的藥你也敢隨便開的,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柳丞胤像一下找到了藉口,便要來抓柳清芷。
柳丞胤上任的兩年正趕上了瘟疫,面對一些到官府告狀的百姓柳丞胤都遣散了,巴不得沒人管,現在平白多了柳清芷帶着一羣難民,柳丞胤自然想要除掉她。
柳丞胤也從沒見過一個鄉野女子敢說話這麼大膽,竟然諷刺太子,還說得這麼平淡,他都驚出一身汗。
柳丞胤身後的官差蠢蠢欲動,幾個強壯的衙差準備朝柳清芷撲來。
忽然他們又頓住了腳步,柳清芷回頭,身後一直跟來的一衆難民,此時他們手中多了鋤頭一干武器,顯然要爲她撐腰。
“誰敢抓走柳大夫,我們就跟他拼了!”廟裡瘦弱乾柴的李大叔率先舉鋤道。
“就是,誰帶走柳大夫也不行!”
“我們跟他拼了!”
身後一干難民看起來十分激動,都紛紛響應。
柳州得瘟疫的日子,官府除了躲起來,在官府門口射了關口,不讓難民接近,沒做幹什麼好事。
現在激起了羣憤,更是不敢有什麼動靜了。
“這女子鼓動亂民,還不快抓住她
!”柳丞胤見官兵不敢上前,頓覺沒面子,只也逞強一句道。
要是平常對付一干難民倒也沒什麼,只是趕上瘟疫,官差門臉上跟吃了蒼蠅一般,都猶豫起來,不敢和這羣難民打起來,他們怕被傳染了急症。
對面的官兵猶豫不決。
“柳丞胤這是想要欺壓百姓麼?”柳清芷壓低聲音道,“平日裡你不管不顧便算了,怎麼現在還想要擾民?”。
是時柳清芷淡淡的一句話瞬時更是引起了難民的共鳴,忽然想起以往官府的作爲,所有人都舉起了鋤頭。
“就是!”
“柳丞胤,滾出去!”
“滾出去!”
難民徹底被憤怒淹沒了,柳丞胤愣在原地有些害怕。
正是僵持之時,只聽院外一個清朗好聽的聲音道,“慢着!”
百里奕軒一身華貴錦綉長衫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張俊美白皙的臉上眉眼微挑,他白靴點地,身上散出一種尊貴的氣質來。
身後依舊跟着冷麪的司馬灝君,司馬灝君冷冽如玄冰的臉無意間便更爲百里奕軒增添了威嚴。
村民立時讓開了路,從沒有這般長相如此出衆又富貴的人,不覺都愣了一下。
柳丞胤看時機領着一干官差立馬跪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柳清芷身後的難民一聽“太子”兩個字不由抖一下,接着都怔住僵硬地站在那裡,想來都也是沒有見過當朝太子的。
“還不跪下!”柳丞胤道。
“誰準你們來這裡擾民的,都退回去各領三十大板。”良久百里奕軒微眯了好
看的眼眸,只是對柳丞胤一行人道。
他的話語既平復了衆怒,還顯示了他的威嚴。
這個人不簡單,柳清芷心道。
“是,是。”太子發了話,一邊柳丞胤只是擦着汗點頭道。
立時院中所有難民看着柳丞胤也都紛紛跪了下來,連頭都不敢擡,唯留柳清芷一人孤身站着。
前世沒有跪人的習慣,太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算起來比她上一世還要小一些年紀,柳清芷此時細細打量起百里奕軒來。
百里奕軒一身白色錦衣,淡雅的長袍掩蓋不住他身上獨有的貴氣,一張白皙乾淨的俊臉瞬時便能吸引所有人目光,那樣的俊美。
百里奕軒也望着柳清芷,想也在重新打量她,接着竟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對柳清芷站着不下跪的舉動沒有責備。
百里奕軒心中幾分新鮮,她不怕死麼?
“還不退下,我有話想要對柳姑娘單獨說。”官差們瞬時像是解脫了一般拔腿就往外跑,適才他們正愁着怕打起來呢。
百里奕軒瞪向柳清芷,心中想着柳清芷這個鄉村女大夫不簡單呢。
一羣難民們彼此相互張望,也不敢說什麼,接着看眼柳清芷忙也垂着頭紛紛退了出去,這足見太子的地位在所有人心中的威嚴,以及封建等級觀念的深厚。
坡廟的後院在一衆人走後又變得空曠輕鬆起來,院中荒草灑滿一地,不遠處仍放着早上柳清芷爲村民熬藥的鐵鍋。
空氣中傳來幾分靜致,唯有絲絲清風。
“不知道太子殿下找我有什麼事?”柳清芷先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