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馬里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位於非洲大陸最東部的索馬里半島,北臨亞丁灣,東瀕印度洋,西接肯尼亞和埃塞俄比亞,西北接吉布提,是亞、非、歐三大洲同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三大樣的交通要衝,地理位置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意義。
自西亞德政權倒臺後,索馬里一直處於軍閥武裝割據、部族衝突嚴重,國家四分五裂的無政府狀態。
由於內戰不斷,索馬里治安狀況極度惡化,物價飛漲、生活必需品短缺,當地居民生活沒有保障,醫療保健水平更是處於全世界最低水平。
摩加迪沙是索馬里的首都,這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老城市,只是經過數十年的內戰洗禮,這座古老的城市再也不復當年的榮光,充滿着殘舊破敗的腐朽氣息。
沒有任何一家航空公司願意承擔鉅額的保費,所以索性關閉了這裡的航班,導致人們若想要進入摩加迪沙,就只能走陸路或者海路。
兩天後,印度洋亞丁灣外,天空蔚藍,海風徐徐,一艘掛着安平國國旗的巨型貨輪在大海上乘風破浪,駛向摩加迪沙港口方向。
“燕姐,這裡真的好美啊。”
甲板上,兩個女孩憑欄而立,呼吸着略帶潮腥味的空氣,一個渾身洋溢着青春氣息的戴眼鏡女孩滿臉愜意的舒展雙臂,彷彿在擁抱大海,衝着身旁的童燕兒興奮的說道。
童燕兒微微一笑,想起很快就要抵達摩加迪沙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心情也莫名的振奮起來,感慨萬分的道:“索馬里是常年戰亂的國家,不管是經濟還是教育等社會體系早就已經崩潰,但也正因爲如此,才讓這塊兒貧瘠的土地沒有受到太多現代工業的污染,才能保留大自然所賦予的天然美景。”
“燕姐,還是你看問題透徹,不愧是咱們臺的臺柱子。”
戴眼鏡女孩笑嘻嘻的奉承道。
她叫常虹,是和小陳同一批參加工作的新人,是臺裡唯一一個主動報名接替小陳的工作,成爲童燕兒新搭檔的人。
對國臺的那些老油子來說,來索馬里這生命毫無保障的混亂之地執行採訪任務,絕對是把腦袋拎在褲腰帶上玩命的危險事情。
可對常虹這樣的新人來說,卻是個能夠快速出人頭地的捷徑,所以,她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懷揣着滿腔的熱血與夢想來了。
童燕兒淡淡一笑,沒有接話,眯起眼睛眺望着遠處的海平線。
雖然對常虹的心思心知肚明,但她卻不覺得反感,畢竟,每個人都有着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
比起那些口號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她反而更欣賞常虹這樣有野心,想上進,又肯付諸於實際行動去追求夢想的人。
“咦?”
童燕兒突然驚咦一聲,臉色變的嚴肅起來,死死的盯着海天一線中突然出現的幾個黑點。
“怎麼了?燕姐?”
常虹沒注意童燕兒的臉色,隨口問道。
她沒覺得索馬里會有多危險,一心琢磨着如何才能給臺柱子留下一個好印象,若是能得到她的信賴和欣賞最好,這樣等順利完成這次的採訪任務後,說不定她這個臨時搭檔就能轉正了,這對她的職場未來是有着莫大的好處的。
“你看那是什麼?是不是快艇?”
童燕兒神色凝重的緊盯着遠處的海面,聲音急促的問道。
常虹好奇的眯起眼睛努力看去,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像真是快艇啊,還是朝着我們這裡來的。”
童燕兒臉色劇變,失聲驚叫道:“不好,是索馬里海盜,快去通知船長。”
常虹渾身一個激靈,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懷着一絲僥倖哆嗦着道:“不會吧?這可是安平國的商船,海盜有這麼大膽嗎?”
“海盜眼裡只有錢,纔不會管你是哪個國家的商船呢,再說,在這茫茫無際的大海當中,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快艇?不是海盜是什麼?”
童燕兒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竟然頭一次來索馬里就遇到了海盜,見常虹嚇的面無人色,兩條腿抖如篩糠,知道她的心理承受已經達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也顧不得安慰她,轉身向正在甲板上曬太陽的水手大喊道:“海盜來了,海盜來了。”
“什麼?有海盜?”
甲板上有不少水手正在偷看童燕兒這個養眼的大美女,聽到她的喊聲頓時臉色劇變,一名水手如同靈活的猴子般三兩下爬上桅杆,掏出望眼鏡向遠處看去。
嗚嗚嗚!
片刻後,急促的警報聲響起,船上的水手雖慌不亂,迅速拿起對講機向船長彙報。
兩分鐘後,兩名留着平頭,面容精悍的男子匆匆從船艙中走出站在甲板上,拿着望遠鏡眺望着遠處疾馳而來的快艇,臉色變的極爲凝重。
“怎麼樣?是海盜嗎?”
童燕兒心裡忐忑,湊到幾名水手跟前詢問道。
“不錯,確實是海盜,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可是有着專業護航員的。”
一名水手雖然心中忐忑,但嘴裡還是自信的安慰道。
“護航員?”
童燕兒有些懵懂的重複道。
在她看來,護航員也不過是船上的安保人員罷了,面對大批荷槍實彈的海盜又能有什麼用?
“是啊,索馬里屬於戰亂地區,國家爲了保障我國商船的安全,特意在每艘大型商船上都配置了退役的特種兵來擔任護航員,這些護航員可都是擁有着武器和持槍證的,有他們在,商船的安全絕對能夠得到保障。”
水手們似乎對護航員很有信心,臉色也恢復了從容,驕傲而自信的說道。
童燕兒恍然大悟,緊懸着的一顆心也稍微放鬆了一點,下意識的看向那兩名正在觀察情況的平頭男子,暗自祈禱他們真有水手們說的那麼厲害,能夠化解這次海盜危機吧。
說話間,那兩名平頭男子快速行動起來,一個拿出對講機低聲安排着什麼,一個向他們快速跑來。
“兩位女士,請立刻回到船艙裡,這批海盜明顯是有備而來,持有重型武器,留在甲板上會很危險。”
平頭男子來到他們身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對此,童燕兒也沒什麼不滿,畢竟人家是好意,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拉着渾身哆嗦面無人色的常虹向船艙裡跑去。
“哎呦!”
只是常虹兩腿抖如篩糠,全部重心都壓在了童燕兒的身上,讓她淬不及防下腳下一個趔趄,痛呼一聲和常虹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噠噠噠!
一連串的衝鋒槍子彈貼着童燕兒的頭皮飛過,嚇的她魂飛魄散,和常虹緊緊的抱在一起,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呃!”
一聲悶哼聲響起,童燕兒只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了她滿頭滿臉,透過血紅色的視線,她驚恐的發現之前還神色沉穩的那名護航員此刻已經眉心中彈,噗通一聲摔倒在她們身側,一雙眼睛死不冥目的瞪着蔚藍色的天空,充滿了不甘和難以置信。
“危險,趴下不要動,對方有狙擊手。”
另一名正在通過對講機給同伴安排任務的平頭男子顧不得悲傷戰友的犧牲,見受到驚嚇的童燕兒和常虹發出超分貝的尖叫聲,求生的本能讓她們六神無主的想要站起來往船艙裡跑,連忙貓着腰蹲下身子大聲呼喊道。
可惜,處在恐懼和驚慌中的女人哪裡有什麼理智可言,一邊失聲尖叫着,一邊站起身來撒腿就怕。
“該死。”
急促的衝鋒槍聲再度響起,那平頭男子怒罵一聲該死,腳下用力一蹬地面,如同離弦之箭般撲向童燕兒和常虹。
噗噗噗!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那平頭男子悶哼一聲,硬生生的用身體替她們擋住了子彈,把她們撲倒壓在身下。
好在他準備的比較齊全,在第一時間穿上的防彈衣,雖然子彈的衝擊力打在他身上疼的他齜牙咧嘴,萬幸的是並沒有真正的受到傷害。
“你……你沒事吧?”
童燕兒被平頭男子衝撞的飛出去好幾米倒在地上,感覺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疼痛難當,但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目光驚恐而愧疚的看向那平頭男子問道,只是看到常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那平頭男子嚴絲合縫的趴在她的身上,那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忍不住俏臉一紅側過頭去。
平頭男子尷尬的從滿臉通紅的常虹身上爬起來,微微搖了搖頭,隨即貓着腰如同靈巧的狸貓般一個翻滾撿起之前掉落的對講機,衝着對講機大吼道:“開火,壓制他們的火力,注意隱蔽,海盜當中藏着狙擊手。”
“收到,隊長,您沒事吧?”
對講機裡傳來一個關切的男子聲音。
隊長神色一黯,深吸了一口氣,悲慟的道:“鄭國偉犧牲了。”
“這些該死的海盜,我要殺光他們。”
對講機裡傳來悲慟而憤怒的咆哮聲。
“都給我冷靜下來不要衝動,這一批海盜有些不同尋常,不像是普通的海盜,大家千萬要小心。”
隊長眸中閃爍思索之色,語氣沉穩的叮囑道。
“收到。”
隨着話聲剛落,甲板上就響起急促的交火聲,硝煙瀰漫,子彈橫飛。
童燕兒和常虹哪裡見過這個陣仗,瑟瑟發抖的緊趴在甲板上連動也不敢動,唯恐被流彈擊中。
隊長見狀反而放下心來,只要童燕兒和常虹不驚慌失措的亂跑,趴在甲板上不動反而沒有多大危險。
當即幾個翻滾頂着槍林彈雨爬到船頭,打開丟在地上的軍用揹包,快速的取出其中的槍械零件組裝起來,一分鐘不到,手中就多了一杆97式狙擊步槍,貓着腰溜到集裝箱後,幾個翻身就佔據了制高點,在有利的狙擊點進行埋伏,搜尋對方的狙擊手。
海盜不可怕,可怕的是混雜在其中的狙擊手,他必須要儘快找出對方將其剪除,否則,恐怕這艘貨船就危險了。
此刻,快艇已經離貨船隻有不到一百多米的樣子,能夠清晰的看到,快艇一共有八艘,成扇形把貨船包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