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清楚事情的經過,那潘湘龍就是個很厲害的武者了,眼前這個潘湘龍的哥哥既然敢這個時候站出來,也絕對不是易於之輩,他們只是普通警察,心裡也害怕啊。
“不要緊張,抽根菸而已。”
丁寧笑眯眯的說道,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軟中華,慢條斯理的掏出一根點上,還衝着潘湘龍示意了下:“要來一根嗎?”
潘湘龍本身不抽菸,但覺得丁寧臨危不懼的樣子真的很酷,當大哥的都那麼酷了,做小弟的怎麼能不跟着耍一把帥,連忙點了點頭。
丁寧笑呵呵的遞給他一根,打了個響指,指尖冒出一縷火苗,湊着火苗點燃了煙,還爲潘湘龍點上。
“咳咳咳!”
這神乎其神的一幕讓潘湘龍眼睛一亮,慌忙伸出雙手捂住火苗,腦袋湊上去點着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卻被嗆的連連咳嗽,眼淚都快下來了。
“煙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抽就不抽吧。”
丁寧微笑着從他手裡奪過香菸,在手中一碾,一陣火光閃爍,那煙竟然被瞬間燃燒殆盡,化爲了烏有。
禿頭胖子駭然的瞪大了眼睛,嘴巴長的能塞下一個大鴨蛋去,特麼的這還是人嗎?即便是武者也做不到這一點吧?心裡不由暗自叫苦,這次可被武家給坑慘了,得罪這樣的人,鬼知道會不會半夜三更的丟掉腦袋。
“區區江湖術士,竟然在這裡招搖撞騙。”
武世海心中驚疑不定,雖然不知道丁寧是怎麼做到的,但卻不耽誤他出聲奚落,來增強警方的信心。
“我讓你說話了?斷你一臂小懲大誡,下不爲例!”
丁寧斜吔了武世海一眼,眼底有着紫芒閃爍。
嘭的一聲,武世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左胳膊竟然砰然炸裂,化爲一團血霧,臉上,首次露出驚恐之色。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悚然色變,特別是那禿頭胖子,在心裡把武世安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竟然讓自己帶隊來抓這麼恐怖的傢伙,這不是讓自己送死嗎?
武家人瞳孔劇烈收縮成芒,看着丁寧的目光裡已不復之前的戲謔和輕蔑,而是充滿了濃濃的恐懼。
特麼的眼睛一瞪,就能瞪爆真武巔峰的武世海一條胳膊,那若他想要殺人,現場有誰能扛得住。
潘湘龍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但內心卻和武家人截然相反,充滿着狂喜和興奮,姐姐的朋友竟然擁有着如此恐怖的實力,武家,何足爲懼。
同樣興奮的還有蔣靜一家三口,雖然之前演了一場父女決裂的戲碼,但他們的心卻始終緊繃着,畢竟,武家願不願意放過他們,始終是個未知數。
可現在則不同了,丁寧的出現,並強勢爲潘湘龍站臺,有着這樣恐怖的後臺,已經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閣下是羽林衛的人?”
武世安驚疑不定過後,突然緊盯着丁寧開口問道。
他雖然不修武道,但卻因爲大哥在羽林衛擔任總教官的緣故,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擁有着特異功能的人,丁寧的手段,和那些異能者極爲相似,所以想當然的認爲他是異能者,而異能者,都歸羽林衛管轄。
“我是不是羽林衛的人,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丁寧抽着煙,斜吔着武世安淡淡的道,他哪裡不知道武世安的心思,認爲他是異能者,想要用他那個擔任總教官的大哥來壓自己。“當然有關係,我大哥武世衝,是羽林衛現任總教官,若你是羽林衛的人,那我們也算是自己人。”
武世安臉上露出傲然之色,又恢復了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
他相信,只要自己搬出大哥來,丁寧必然會大驚失色,甚至親手拿下潘湘龍,送給他來平息武家的怒火。
衆人一陣譁然,畢竟武世安兄弟一明一暗的稱霸蜀都,都猜測武家在官方是有着大靠山的,沒想到,這靠山竟然如此強悍,竟然有個在羽林衛擔任總教官的大哥。
普通人或許不知道羽林衛,但有頭有臉的人物或多或少都聽說過,看向武世安的眼神已經變的充滿了敬畏。
潘湘龍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裡,雖然他不知道羽林衛是什麼組織,但能讓周圍的人如此驚訝和敬畏,必然是權勢滔天的部門,姐姐的這個神秘朋友,能夠扛住這樣的壓力嗎?
與他心情類似的還有蔣靜父女三人,忐忑不安的看向丁寧,唯恐他迫於壓力,向武家服軟。
“自己人?老子跟你們這樣的人渣敗類永遠不可能成爲自己人。”
丁寧淡淡的一句話,就讓潘湘龍如同坐過山車似的,一顆心瞬間落到了實處,眼底閃爍着激動的光澤。
姐姐的朋友實在是太牛叉了,武世安搬出自己的靠山都沒能讓他有任何妥協。
“朋友,你這是要和我武家作對到底了嗎?”
武世安沒想到擡出大哥竟然也沒能讓丁寧有絲毫顧及,頓時臉色陰沉語帶威脅的道。
“和武家作對?你也太看得起你們武家了。”
丁寧看都不看武世安一眼,輕蔑的說道。
“好,很好,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真以爲有點武力就能無法無天了?”
武世安怒極而笑,臉色陰沉的說道。
“如果這就是你所有的手段,那我就太失望了。”
丁寧淡淡的說了一句,扭頭看向禿頭胖子警告道:“若是你不想惹禍上身就立刻帶着你的人給我滾蛋,否則,我保證你頭頂上的帽子不保,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武者,不是你一個警務人員能夠參與的。”
禿頭胖子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臉色陰晴不定。
事到如今,他哪裡看不出這是神仙在打架,他這個小鬼若是還不識趣的硬要夾在其中,恐怕粉身碎骨是唯一的結果。
當即果斷的一揮手,在衆人愕然的目光中喝道:“收隊。”
“唐局,你這是做什麼?不會被這下子兩句話就給嚇住了吧?”
武世安再也無法僞裝和唐局不認識了,臉色難看的開口問道。
唐局很光棍的說道:“事情牽涉到武者,已經不是我們警方能夠過問的了,自然會有專人來接手。”
說完,不等武世安說話,就大喊一聲“收隊”,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那羣警員都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收起槍快速跟在他的身後,逃也似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們雖然是警察,但警察也是人,也會怕死,也會恐懼,丁寧那神乎其神的表現,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是打心眼裡不想跟這種可怕的人爲敵。
武世安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雖然他準備了不少後手,但唐胖子被嚇退,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無異於在武家的臉上再度扇了一記耳光,讓他肺都快氣炸了,心裡把唐胖子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暗自決定,等擺平了眼前這件事,再跟唐胖子好好算賬。
“還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出來吧,我全都接着。”
丁寧挑了挑眉頭,臉色依然古井無波。
那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武世安恨的牙直癢癢,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的拍着巴掌道:“好,很好,既然事涉武者,警方不好插手,那就讓有權利插手的人來處理好了。”
“我等着。”
丁寧慢條斯理的道。
無視了武世安那殺人般的眼神,衝着滿臉崇拜看着的潘湘龍認真的道:“記住,作爲一個大老爺們,遇到流氓,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比他更流氓,遇到那種想用強權壓人的人渣,那就挺直了脊樑骨,就算死也不能低頭,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卻永遠不會缺席。”
潘湘龍渾身熱血沸騰,用力的點着頭,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桿,從來沒有這一刻,他覺得是如此揚眉吐氣。
“吳局長,還請出手吧,這裡有武者犯案,打傷了我武家之人,還請吳局長還我武家一個公道。”
武世安突然轉身,衝着門外喊道。
人羣再次自動讓出一條通道,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大步向餐廳走去的五名男子。
這五名男子目光如電,太陽穴高高隆起,渾身散發着彪悍氣息,一看就是練家子。
而且,他們腰間鼓囊囊的,明顯帶着傢伙什,讓圍觀之人既興奮又緊張,紛紛低聲議論着這些人是哪個部門的人,竟然專門處理牽涉到武者的案件。
丁寧眼睛卻微微眯起,他雖然想到武世安必然會有後手,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連十七局都能調動。
畢竟,不管怎麼說,十七局屬於國士府的下屬機構,而國士府和羽林衛一向不和,眼前這個什麼吳局長竟然聽從武家的指派,這讓他感到很意外,也很憤怒。
吳局長長着鷹鉤鼻的中年男子,目光極爲凌厲,一進門,就冷冷的盯着丁寧和潘湘龍,衝着四個手下命令道:“去,把他和這個小子抓起來,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兩名十七局成員聞言立刻掏出腰間的符文槍瞄準了丁寧和潘湘龍,另外兩人騰出左手拿出特製的手銬,就要給丁寧和潘湘龍戴上手銬。
“十七局什麼時候變成武家的狗了,連辦案都不問青紅皁白。”
丁寧怒極而笑,緊盯着吳局長嘲諷道。
吳局長眼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惱羞成怒的道:“我十七局怎麼辦案,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是嗎?”
丁寧眼看四名十七局成員就要給潘湘龍上銬子時,伸手掏出一塊兒令牌一亮:“我今天倒看看誰敢動他。”
“哈哈哈,你以爲是免死金牌啊,拿出一個破牌子就沒人敢動你了?”
武世安滿臉戲謔的譏誚道,可隨即發現不對,扭頭看去,只見吳局長跟見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嘴裡所說的“破牌子”,而那四個十七局成員也如同中了定身術似的,站在那裡如同泥塑木雕動也不動,目光中卻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之色。
這讓他心裡猛然一沉,得意的嘲笑聲戛然而止,仔細的打量着丁寧手中的令牌,可卻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令牌上刻着什麼字,也沒看出來有什麼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