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裡到處都有盆景,香香可以出去試着聯上它們的根。這樣的話,香香就能察看整座寺院了。”香香自告奮勇的說道,“香香仍然變幻成一顆小石子,不會變發覺的。”在寧島上,她就是這麼做的。事實證明,效果真的很好。
不料,沐晚一臉凝重的搖頭:“這裡比不得寧島。他們的防備森嚴。而且,所有的地面都是用特殊方法加固過,一路走來,我沒有看到任何自然裸/露的土地。”
常龍也道:“這個我也注意到了。我們走了這麼遠,沿途居然沒有發現一株長自土層的草木。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是用的盆栽。”
黑夜眯縫着眼睛,正色道:“那些花盆都是絕靈的法器。”
“絕靈的法器啊。”香香惆悵的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她根本就聯不上那些盆景的根鬚。
沐晚暗中握了握拳頭,笑道:“莫急。我們又不趕時間,等到晚上再說。先看看。”說着,又問黑夜,“城主那邊的情形如何?”
“我看看。”黑夜閉上眼睛,右手掐了一道法訣,嘴裡唸唸有詞。過了一會兒,他復又睜開眼睛,答道,“人已經到了山腳。”
沐晚點點頭:“我們輪流看着外面。我和香香負責白天。黑夜,老常,你們的修爲比我們倆高,負責晚上。”
“是。”
不用沐晚吩咐,香香主動解開了黑夜和常龍身上的禁制。
沐晚撫額。
等兩人離開,她通過契約給香香傳訊:香香,以後不要再給他們倆加這重禁制了。以他們倆的修爲,要想破除你的禁制,易如反掌。再者,過了數十年,他們倆的稟性是什麼樣,我們都清楚的呢。他們倆也從來沒有想要冒犯我的意思。
“知道了。”香香摟着她的一條胳膊,嘿嘿笑道。“香香早就想給他們解除這條禁制了,只是店裡的事情多,香香忙忘了。”
沐晚笑了笑,沒有點破。
兩人各自取出一隻蒲團。在院子裡坐下來。
小巷子幽靜得很,久久不見有人來。而空間裡的三十倍時間流,使得小巷令人生出一種亙古不變的錯覺。
“好無聊!”香香有些坐不住了。
沐晚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們倆也排一下班。每人一天,輪流來。我先盯一天,你明天再來。如何?”
“好的呀。”香香高興的從蒲團上跳起來,“香香去打理藥草。火影籽樹好象又生出了一個芽苞……”說着,身形一晃,人已經不見了。
沐晚盯了一天,什麼也沒有發現。
第二天,香香過來接班。沐晚去練功房繼續修行……
如此換了四輪,外面纔是傍晚時分。
黑夜過來接班:“有什麼發現沒有?”他和常龍也商定,一人一天。輪流來。
沐晚搖了搖頭:“也許是空間的視野不夠。”通過空間看外面,視野是受到限制的。以前,視野更窄。隨着她的修爲增長,視野也慢慢的擴大。但是,她現在也只能看到外面巷子的一頭。另一頭相當於“背後”,無法看到。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修爲不夠。
不想,沐晚回到練功房,走完十個大周天。取出丹鼎,正準備煉一爐丹來着。這時,黑夜突然用神識傳訊:姑娘,有動靜了!
沐晚連忙收了丹鼎。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院子裡。
果然,巷口出現了兩名僧侶,都是相當於煉氣後期的修爲。他們倆推着一輛小車,走進巷子裡。
小車的上面擺着兩隻蓋得嚴嚴實實的大木桶。從空間裡無法看到裡面的東西。
“巷子的另一頭是什麼地方?”黑夜擰着頭努力回想。過了一會兒,他肯定的說道,“往左拐一個彎。是進入了另一條巷子。那條巷子很長,和我們來的時候,走的那條小巷差不多。我以爲是條很尋常的夾巷,所以沒有留意。”說到這裡,他輕輕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千金難買早知道。他應該好好看一看的。
“唔,也許老常知道呢。”沐晚用神識召喚常龍。
後者很快趕了過來。
“我也沒留意。”常龍也是好不懊惱。
追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沐晚說道:“這條巷子是他們唯一通道。他們肯定還要回來的。到時再看是什麼情形。”總之,他們必須要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出來,急不得。
黑夜也是這麼想的,說道:“他們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有我在這裡盯着就行了。”頭一次,覺得空間的三十倍時間流也有不方便的時候。
“這裡是法王的老窩,我們又根本不知道他的深淺,所以,千萬要沉得住氣,不要輕舉妄動。”沐晚不放心的叮囑黑夜。
“姑娘放心,我省得的。”黑夜滿口應下。
沐晚這才返回練功室。
當天,沒有動靜。
第二天,常龍執守,也是不見人影。
第三天中午,黑夜突然傳訊:出來了,那兩個和尚出來了!
沐晚立刻飛跑到院子裡。
黑夜情急之下,用的是羣發。常龍和香香得到信,也儘快跑了出來。
真的是那兩個和尚。
這時,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所以,小車的前面挑了一隻黃色的長燈籠。
從空間裡看外面,只能看到巷子的一頭。是以,沐晚他們看到的是兩個和尚推着車往巷子外面走去。
“車子好象重了許多。”常龍眉尖輕蹙,“看來,兩隻木桶裡加了東西。”
黑夜深吸一口氣,有些不肯定:“我好象聞到了人血的氣味。”隔着空間,那絲血腥味兒若有若無,他真的拿不準。
香香衝他翻了一個白眼:“和尚都是吃素的。”她不是爲外面那幫和尚辯護,而是在強調一個事實。在摩訶城呆了近一年,她真的沒有看到城裡城外的和尚和尼姑破過葷戒。可以說,至少在這一點上,人家佛修是很堅持原則的。而冤枉人,是不對滴。
黑夜聞言,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次。血腥味更加飄渺了。是以,他只是摸了摸鼻子,沒有再吭聲。
大半天過後,那兩個和尚終於走出巷子口。不見了。
沐晚收回目光,連忙說道:“黑夜,快……”
而黑夜也等着這一刻呢。沐晚的話音未落,他身體一搖,鑽出空間。轉眼。他又回來了。
“沒錯,是人血的味道!”他很肯定的說道,“味道很濃,我不可能聞錯。”空氣中的血味如此濃郁,若是都分辨不出來,那也真的是冤枉爲魔帥。
常龍滿臉疑惑:“難道兩隻木桶裡裝的都是人血?和尚們從哪裡搞到這麼多的人血?他們準備送到哪裡去?做什麼用?”
在空間裡等了這麼些天,香香有些急了:“管他呢。出去看看,不就全知道了!”
三人齊刷刷的看向沐晚。
“你們在空間裡,我出去看看他們是從哪裡取出的人血。”沐晚說道。
“姑娘,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黑夜阻止道。
沐晚堅持道:“白天我試過了。我用《隱息訣》隱住修爲。外面的五色經幡對我完全沒有作用。”
三人聞言,不再相勸——自從那天在城主大人的小院裡,差點被前來接引的禪師識破,香香便真正領教到了佛修神識的強大。她現在修爲不夠,尚且不能完全斂住草木靈族的氣息;而黑夜和常龍白天經過了那麼多道五色經幡,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如此一來,只有沐晚是最佳人選。
保險起見,沐晚回到正屋,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又往身上打了一道隱息符。這才閃身出了空間。
黑夜沒有誇張,巷子裡真的瀰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沐晚皺了皺眉頭,祭起“逍遙八步”,跑向巷子深處。
走到盡頭。拐了一個彎,右邊有一道圓月門。沐晚快速的穿過,眼前現出一條細長的夾巷。這便是黑夜和常龍所說的那條小巷子了。
巷子約摸有二十丈,盡頭是一面白色的高牆。牆上有一道黑色的小鐵門,高五尺,三尺來寬。剛好能讓那輛小車自由通過。
空氣中仍然有血腥味,不過淡了許多。
鐵門是件俗物,沒有法力波動。離地面四尺遠的位置,正中開有一個巴掌大的圓孔。而現在,圓孔和鐵門都是緊緊關閉。除此之外,門上空無一物。很明顯,門鎖在裡面那一側。也就是說,裡面有專門開門的人。
就在這時,巷子裡又傳來車軲轆的聲音。
又有小車過來了!
心念一動,沐晚幻化成一顆小指頭大小的灰色石子,滾到鐵門邊。
不一會兒,又有兩名和尚推着一輛小車出現在巷子的另一端。
車上也裝着兩隻有蓋的大木桶。
一人快走幾步,來到鐵門前,“梆梆梆”的敲了三下。
片刻之後,圓孔“嘩啦”彈開。一個沙啞的男聲自內傳了出來:“牌子。”
外面的和尚從袖袋裡取出一枚黑色的圓木牌,遞進圓孔裡。
十幾息後,鐵門裡“嘩啦”作響。
那是門栓的聲音。
沐晚沒有猶豫,滾到了車軲轆旁邊,轉眼又幻化成一小坨泥巴,牢牢的沾在車軲轆的一根車軸上面。
要是換在以前,沐晚使用變幻術時,必須以白煙爲掩護。主要原因是靈力不夠。不過,進入金丹七層後,她的靈力增加了將近兩層。無須白煙掩護。
是以,鐵門外的兩名和尚完全沒有察覺。
“滋呀——”,鐵門打開了。
小車被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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