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侍衛似有些明白了:“那她……”
東陵墨璃轉過身來,輕揚的嘴角笑得甚是好看:“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消停了,並且一定要保住她的命,三天之內,我保證她會招。”東陵墨璃留了話,轉身朝牢外走去。
羅侍衛急急跟在他後面,似乎對他的說法並不明白:“六皇子,現在上了大刑,她尚且不說一句,我們消停着不審了,她豈不更不會招?何況這事太后下了懿旨,五天內必須查清,你看……”
東陵墨璃忽然頓了下來道:“你信我的不會有錯,如今她受的刑也差不多了,你們不用白費力氣。只要保住她的命,少則一天,多則三天,我有辦法讓她招。”說完,他再次擡腳向外面走去。
見東陵墨璃說的肯定,羅侍衛雖猶豫,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奴才全聽六皇子的吩咐!”
東陵墨璃走出大牢時,外面已然下起了大雪,雪花紛飛,將整個皇城籠罩,猶如一座華美晶瑩地宮殿,遠遠望去猶如一條銀龍在空空盤旋。
園中的枯枝參樹被在風雪中凝結成冰,銀裝素裹。一簇簇,一團團,晃地人心醉神迷。
龍芷言坐在轎子上看到了獨步前行的他,黑緞般的頭髮落了一層雪花,肩膀上也白了一片,那孤寂地身影被雪花淹沒,唯有那一抹黑,在紛亂的雪花中格外清晰。
接着她忙讓轎伕停了下來,撐了傘出去迎着東陵墨璃,枝影搖曳,風雪成冰。片片雪花灑在她的肩上,寒風割的她臉上生疼,卻沒有阻止她繼續前行的步伐。
看到她走過來,東陵墨璃站在剛纔的位置,沒有繼續往前,卻露出一個笑容,迎着白茫茫的雪色,顯得甚是好看。
“你剛纔去大牢了?事情怎麼樣?”剛一靠近,龍芷言便按捺不住先開了口。
“不出我所料,佳佳咬死了不招。”
龍芷言內心多少掠過一絲失望:“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東陵墨璃沉默了一會:“只有從大皇子那邊入手了。”
龍芷言卻不相信他的做法能真的奏效:“大皇子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他不會犧牲前途,冒險去保佳佳的。”
東陵墨璃笑容更盛,好像在譏笑她的天真,然後忽然伸手替她挽起額前的髮絲:“放心吧,他不會犧牲前途
去保佳佳,卻會爲了前途犧牲佳佳。”
龍芷言一愣,這動作只有冷懿軒纔會經常做的,沒想到他也經常這麼做,而且還做得這麼自然。自然得就像……同一個人!
回過神後,她終於懂了他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說……”
“過不了兩天,讓你看場好戲。”東陵墨璃拉起龍芷言的袖子,和她並排朝前走,龍芷言本想甩開,卻被他抓得死死的,平時雖然被他牽着,但畢竟是夜裡四周沒人的時候,如今當着這麼多奴才的面,怎麼好意思?
可東陵墨璃纔不管那麼多呢,霸道得就像全天下的人是空氣似的。無可奈何之下,龍芷言因此只能任由他牽制了,不過從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卻像滾湯的開水一樣,灼熱了她的心。
如今的冬天,縱然下再大的雪,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東陵墨璃留意到,大皇子和刑部的劉大人多說了幾句,臉色雖看不出明顯的變化,可手上的動作一直僵硬着。
東陵墨璃掛着一臉笑容走了過去:“劉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大皇子着實面色沉了一下。東陵墨璃回身虛情假意的衝他笑了笑:“叨擾大皇兄,我和劉大人有要事相商,所以希望能借一步說話。”
大皇子面色微露微笑道:“哦?不知六皇弟想跟劉大人說些什麼呢?能否說來聽聽,讓我也參與一份。”
“哦,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最近大家不都在關心父皇中毒一事嗎?經嚴刑烤打後,宮女說出那杯酒原本是要給八皇弟喝的,豈料父皇卻無意中喝下,因此變成他中了毒!”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大皇子第一個驚呼了起來:“那不知道現在查出誰是指揮下毒的兇手了沒有?”
“這個……”東陵墨璃臉色露出了一絲異樣,接着看了一眼大皇子道:“這個暫時還沒有,不過我相信那宮女竟然說到了這裡,再過不久就會指證兇手是誰了。”
“這個兇手真是太可惡了。如果查出來的話,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大皇兄不必這麼憤怒,我敢保讓兩天時間內必須一定會查出兇手的。”東陵墨璃輕笑着安撫道。然眼底卻已浮起了一絲嘲諷。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匆
匆走出進來,然後探頭在東陵墨璃耳邊低語,言談中,旁人隱約聽到了幾個字,什麼“二十幾年前”,“太子”,“安樂液”……
說完之後,東陵墨璃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士兵行禮,轉身匆匆出去了。
接着東陵墨璃便一聲不哼地轉身走了出去,然而出去的時候卻“不經意”地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本就臉色鐵青,經他看了那麼一眼後,拳頭漸漸捏緊起來。
東陵墨璃出了殿馬上提醒劉大人嚴加防範刺客入牢。然後自己便朝另外一個地方走去。
然剛沒走多久,便看到一輛馬車迎面走了過來,積雪已經厚厚的一層,周遭的空氣也凝結了。當車輪輾過積雪的時候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還有馬兒的腳印。
看到他後,馬車停了下來,接着的門簾掀了起來,一個娉婷的身景急急從車上跳了下來,此時鼻子已凍的通紅,雙頰更是像金秋的蘋果一樣誘人。
看到她,東陵墨璃快步走過去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然後緊緊握住她已然冰涼的手。
龍芷言沒料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急急想縮回去,哪知道東陵墨璃乾脆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上了備好的一匹快馬。然後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扯下裹到她的身上:“天氣這麼冷,誰叫你到處亂跑的?”
“我不放心你.”
“有什麼不放心的!”東陵墨璃臉上勾勒出了迷人的笑容,想不到這女人終於肯承認關心自己了:“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不過那個比較血腥!我怕你去了會受不了!”
“你是說……天牢?”
“沒錯!”
“我不怕。”龍芷言感受着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披風上面還殘留着專屬他的清香:“那種地方我又不是沒有去過,有什麼好怕的!”
東陵墨璃認真的看着龍芷言,她那水潤的眸子裡滲透着不一樣的色採,冰涼通紅的小臉顯出前所未有的執着與肯定。
是啊,以前她不是進去裡面看人,就是被關在裡面,所有該經歷過的都已經經歷過啦,還有什麼好怕的?
“好。”東陵墨璃輕輕答應了一聲,便伸手揚鞭打白馬,一路朝着刑部的天牢方向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