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倒在地上頓時就揚起了一陣大大的灰塵,在門後面的柳賀氏急忙地後退了幾步。
伸手扇了扇自己面前揚起的灰塵,等到緩過氣後,柳賀氏也是生氣了。
她生氣起來,一雙三角眼都快要吊起來了。伸手指着他們也就怒罵了起來,“你們是誰,不但跑到我家來鬧事,而且還把我家的院們給拆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報官,讓官老爺將你們通通都抓進大牢裡。”
外面的老大帶着衆多小弟們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看了面前指着自己罵的老婦人,那老大也就冷聲開口威脅道:“報官?只要你能夠走出這院子,就隨你去。”
柳賀氏脖子一縮,剛纔的氣勢頓時就沒有了。
“那那你們是誰,想怎麼樣?”
“我們是誰?我們是鎮上賭坊裡的人。我告訴你,你兒子柳大海在我們這裡可是欠了將近三千兩銀子的債。今天也就到了他給我們老大承諾的半個月的還債期,快些去讓你兒子柳大海出來。”
在那老大邊上的小弟很是熟練地替着自己大哥說話。
縮着脖子的柳賀氏一聽他們是賭坊裡的人,而且還聽到他們說自己的大兒子在裡面居然還欠下了將近三千兩銀子的鉅債。
她腦中嗡的一聲就立馬黑了下來,整個人晃了幾晃,差點兒就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這老太太,那羣人中的老大隻是冷眼地看着她,等她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因爲他要追的是債,而並非想要造成什麼命事。再加上欠債的人又不是她,當然也不能夠對她下什麼手了。
再說了,如果對她下手的話,對自己也無益。
“我不信,我兒子他怎麼會在你們那裡欠下這麼多的銀子。我不信,肯定是你們在騙我,想要訛我這個老太太的棺材本。”
柳賀氏不敢相信地對着他們大吼大叫着。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好賭,但沒想到他居然會欠下這麼多的銀子。
那老大見到老太太她不敢相信,也就掏出了一張欠條放到她的面前。
“這是他的欠條,你仔細看一看吧。”
聽他說的這些話,柳賀氏也看向了放到自己面前的這張紙。
她不懂的字,但也只能勉強看懂那個柳字和大字。至於最後面的那一個字,估計也就是自己大兒子名字後面的那一個海字了。
而且,在這個名字上面還印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不,不,這肯定不是我兒子寫下的欠條,肯定是你們僞造的,目的就是想要騙我這個不識字的老太太。”
雖然是看清楚了名字以及手印,但她死也不敢承認這是真的。
“欠條你也看了,上面已經寫得黑白分明。你如果再不識趣地將柳大海叫出來,那就別怪我弟兄們將這裡砸得稀巴爛。”
那老大一改他那冷樣,頓時也就變得兇惡了起來。
看向她的眸中,就如同是一頭冰冷嗜血的獵豹看到了自己發現的獵物,就準備一撲上去將它給撕咬成兩半。
本不敢相信的柳賀氏被他那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毛,還不斷地打着鼓。
“你們別亂來,大海他可不在家裡。”爲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家裡不被他們這些人給砸個稀巴爛,柳賀氏也趕緊顫聲地將柳大海不在家的事情給說出來。
“不在家?我看你是不想張他交出來吧。來人,去搜,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搜出來。”那老大冷笑了一聲,隨後就對着自己身後的那幫小弟一個下令道。
“是,老大。”早已經是躍躍欲試的小弟們也就興奮地越過了眼前這個老太太走了進去。進到去的他們見到東西就砸,而且還不斷的在喊着柳大海的名字讓他趕緊滾出來。
聽到裡面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柳賀氏心裡簡直就是在滴血,隨後也顧不得害怕,拖着兩條稍微有些顫抖的腿便走了上前一把抱住被小弟們抱起來的罈子,想要將罈子從他們的手裡救出來。
“你們別砸了,大海他真的不在家裡。”
那些人沒有理會柳賀氏的話,依然還是在屋子裡面砸的砸,尋的尋。
已經是阻止不了的柳賀氏撲通的一聲也就坐倒在的地上撒潑了起來,“沒天理了,你們這些強盜土匪,居然想要逼死我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
老天吶,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眼,不將這些想要逼死老太太的人給劈死啊!”
柳賀氏他一邊嚎叫着,還不忘一邊拍着自己的大腿,還只差沒在地上打滾起來。
在門口這裡等待着小弟們搜尋回來的老大理也沒有理會這個在地上撒潑的人。這種人他可見多了,不必去理會,就算是理會也沒用。
外面的那些看戲的人心裡都有些唏噓了起來,他們可真沒想到柳大海不但是賭上了,居然還欠了賭坊這麼一大屁股的債。
現在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都將近半個多月沒見着人了。
在他們不斷的討論聲中,也有好心的人趕緊跑去了地裡去將柳大湖給喊回來。
如果再不喊回來的話,生怕他們會將那柳賀氏怎麼樣。
他們就算是再不喜歡這一家子,但也沒有冷血到這種地步,也不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在自己村子裡。
…………………………
前去向柳大湖告知的村民們見到他後,沒有理會他邊上除着草的兩個女人,趕緊上前就拽着他的手,把他往老宅那邊拖。
一邊拖着還一邊着急道:“大湖,你趕緊回去看你娘吧。現在你家裡面可是來了一大羣上門要債的人,而且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
見到自己丈夫被拖着走的黃春花以及弟妹李繡絹也是好奇地拍掉自己手中的泥土,也跟在了其身後。
當聽到了拖着柳大湖那村民說的話,隨後趕緊停下了身子來,不敢再跟上去了。
家裡面有着這麼一大羣凶神惡煞的人在,她們除非是腦子有病,不好使,纔會跟上去。
不過,在聽到村民們說家裡面來了一大羣上門要債,個個都凶神惡煞的人時,她們兩人都被嚇得臉色蒼白。
直到現在他被村民拖着離開後,他們兩人蒼白的臉色這才恢復一點兒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