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飛重新審視這人,以前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因爲這人讓姐姐受傷難過,但今天看這人,卻是改變了想法。柳子問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喘着氣兒道,“皇上,何必親自前去,那珍珠島,聽說上面海盜兇狠而且還有障氣逼人。要是出了半點事兒,這責任,誰擔得起?”
“柳兄不必擔心,這條命,我不會輕易丟下的。”
因爲他心裡還有牽掛,怎麼會輕易的死去。
“我會帶上武功最好的親衛,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
緒飛本想再說,但想着自己的確是受了嚴重的內傷,若是跟着前去,只怕只會幫了倒忙了。
第二日,韓尚祁和二十親衛上了一艘船,朝着那西南方向的珍珠島而駛去,珍珠島,一向是陸路上人嚮往之地,自然是盛產珍珠了。
只是那島上的人不甚喜歡外來人,很多上去的人便再沒有出島過,是以纔會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來。讓人嚮往又害怕。
那嚴將軍及其它的將軍,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攻下了四小國,那四國君被囚進了大車裡,裝着往京城運去,只留着鍾天諾和柳子問幾人在江城等着韓尚祁一行人的消息,戰事終於平了下來,韓尚祁一戰平定天下,朝中塹由三皇爺主持朝政。
護國大將軍被安葬在皇陵裡,算是破了前古一例,也證明着他的功勳永記後人心中。那肖一飛妻兒一家快哭瞎了眼來。
江城,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熱鬧非凡。
“柳兄,來,試試!”
鍾天諾和緒飛合力將他扶上了他親自做的一架輪椅上,柳子問苦笑一聲,他總算保了一命,只是以後都要坐在這冰冷的輪椅上了,再不能出去花天酒地,想着面色有些黯然。
鍾天諾拍了拍他的肩道,“能活着已經不錯了。”
柳子問怔怔看着他,這些天,他跟廢人無異,洗澡什麼的都是這人親自伺候着。想着竟是臉有些發熱來。
開玩笑道,“鍾兄,這些天,在下身體被你摸光了看光了,可要負責?”
鍾天諾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曾聽魏漣漪說過這人的性向異於常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他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僵笑道,“柳兄不要開玩笑了,若是柳兄不便,今天在下可讓別的丫環來?”他只是估計着讓丫環來伺候他,怕是壞了姑娘的清明。
柳子問苦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道,“怎麼,鍾兄是看不起在下麼?”
“非也,非也!”
要不是看他是個病人,他的性子早咆哮出聲了。鍾天諾心裡忿忿的說着。要是他敢對自己報有古怪的心思,不打得他滿地找牙纔怪。
一邊的緒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鍾叔叔,這柳叔叔可是英俊得很,你便從了他吧!”
鍾天諾正在喝水,一聽這話噗的一聲噴出水來,瞪了他一眼,小屁孩子沒大沒小,說什麼呢?柳子問朝他眨了眨眼,這小子果然機靈,看出他對這個脾性不太好的大夫有了心思。
“小飛,看在乖徒兒的分上,你可得幫着我才行。”
他邪氣凌然的說着。
鍾天諾翻了個白眼
,端着藥遞給他,沉聲道,“喝下,這藥,你得喝上一月才行。”“不要吧,這藥苦得我膽水都要吐出來了。”
柳子問俊美的臉上一臉恐懼的表情,這些天來,他是聞着這藥味就快要吐了。這人一定是故意整他的,逼着他喝着這奇苦無比的藥。
“柳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良藥苦口嘛。?”
鍾天諾笑得極是無辜,卻讓兩人心裡發毛。柳子問搖着自己的白玉扇道,“在下怎麼也是皇帝的大功臣了,想來會賞賜不少東西吧?”
緒飛一看他閃閃發光的眼,簡直和魏漣漪如出一轍,實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人可真是心性堅強,身體變成了這樣,還能笑得出來。柳子問哪裡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現在只能是苦中作樂了。
伸了個懶腰,伸手捅了捅鍾天諾道,“聽說這北方的妞長得不錯,在下現在不便,你變幫幫忙,帶我去這裡的樂地玩玩?”
鍾天諾目瞪口呆,這人都已經不能走路了,還想要去那煙花之地?
“嘖,那是什麼眼神兒?人說極品攻下死,作鬼也風流。人生怎麼能少了享樂兩字?”
他一番是似而非的話,聽得兩人白眼直翻。柳子問眼珠子更是溜到了緒飛身上,“小子,你還沒有開渾吧,今天讓叔叔去帶你長長見識?”
緒飛捂着心口重重咳了幾聲,本來已經不痛了,現在卻被這人激得身體一陣陣的撕痛着。“柳叔叔,你也真不怕腎虧呀!”
他嘲笑着,一邊坐到了魏漣漪的牀邊,這人昏迷了數天,卻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實是讓他擔心不已。
“也不知道皇上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柳子問喃喃說着,他還擔心着乖徒兒能不能清醒呢。現在全指望那韓尚祁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鍾天諾說着,前幾天算了一卦,有驚無險。卻說那韓尚祁一行人,在海上行了四天,在第五天時,終於登上了那珍珠島,上了那島上,卻是發現那濃密的森林裡瀰漫着厚重的濃霧,還飄蕩着一股危險的氣息。“皇上,請小心,這裡氣氛不對!”
一個侍衛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皇上。
韓尚祁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手裡的地圖,朝着這方向而去,找到那什麼太藝大師,可真不容易,但他不會放棄的。
那森林忽的傳來了動靜,一羣人身體僵硬的靜止住,由於那濃霧實在是太大了,只能看清五米以內的東西,一羣人只能緊緊的烏黑着韓尚祁,確保他的安全。“什麼人!”
一人大喝着,只聽到有雜亂的奔跑聲傳來,卻看不見人影,一羣人心裡都是戰戰兢兢,不敢有半點的輕忽。氣氛緊張異常,空氣似是凍結了一般,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韓尚祁也不敢多說,只是凝神盯着四周。
那奔跑聲卻是忽的停了下來,濃霧慢慢的散了去,衆人終於看清了那靠近的東西,卻不是人,而是一大羣的野狼,衆人頓時倒抽了口氣,看那四面八方涌來的狼羣,怕是有幾百只,他們十幾個人,雖是個個武功高強,可要對付這些兇狠的野獸,怕是心裡也毛骨悚然。“保護好皇上!”
爲首的侍衛大喝
一聲,拔出腰間的劍來,那狼羣裡的有一隻身材健碩的狼王,朝天嚎叫了一聲,頓時羣狼齊聲鳴叫,發綠的眼睛直瞪着這幾個送上來的美食,嘶叫着,狂奔而上。
十幾人雖是心裡恐懼不已,卻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齊刷刷的拔劍而出,和那狼羣廝殺起來。
那狼羣看見自己的同伴不斷的倒下來,被那濃郁的血腥味一刺激,更是兇狠異常,嗷嗷直叫着向他們衝來。
“皇上,狼數太多了,咱們怕是應付不了,還是先離開這裡吧!”背後的侍衛大叫着,圍着他成了包圍圈,慢慢的一邊和狼鬥着一邊移動着包圍圈。
那狼羣裡的狼王似有靈性般,看出了那韓尚祁是那羣人裡面的領頭着,仰天嗷嗷叫了幾聲,便見幾只兇狠的黑狼直衝着韓韓尚祁的方向急衝而來,這種羣起而攻之的樣子讓一羣人白了臉,韓尚祁沉聲道,“大家不要顧忌我!”
實在受不了被人保護着什麼也不能做了,他的武功可不比他們的差多少。
韓尚祁看着有好幾個侍衛已經受傷倒下了,他們又能支撐着多久,倚弟,在沒有找到念珠草之前,他是不會倒下的。
有了這樣一個信念,心裡便不再有害怕,鐺的一聲拔出劍來,飛身而上,哧的一聲刺進了一隻當頭衝來的狼身上,噗,腥紅的鮮血噴了他一臉,羣狼頓時大亂了起來,那隻被殺的正是那狼王,只聽一陣的嘶吼聲響起,一羣狼各自拖着自己同伴的屍體,轉身飛快的逃離了。衆人這才鬆了口氣,皆是齊齊問着韓尚祁,“皇上,有沒有受傷?、”
“無防,倒是你們,受了重傷了。”
韓尚祁瞥見幾個侍衛的肩頭上有着深深的抓痕,背上也在淌着血。“大家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上點藥再起程吧,反正已經到了珍珠島上了,再慢慢尋那人。”
韓尚祁也不忍看大家忍着痛,這才下了命令。
那侍衛首鄰感激的應了聲,扶着受傷的兄弟,相揩而進,終於在前面找到了一個陰涼的洞口,“皇上,這裡有個洞。”
“好,大家先進去休息一下,恢復一下體力!”
看這天色也快黑了,今天怕是要留在此了。
那洞裡倒是乾淨得很,只不過有些野獸的毛羽,那侍衛頭頭看了看天勢,沉聲道,“皇上,看來今天是走不了,讓屬下出去尋些乾柴來,夜晚也不怕有狼羣前來了。”
韓尚祁擺了擺手,幾個侍衛出了去,好在這林裡野獸甚多,不多時幾個人回來時肩上已經是扛着幾隻大灰兔,回來一見那韓尚祁正在親自爲那幾個受傷的侍衛上藥,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來,“皇上,讓屬下來吧。”“無防,你們準備着吃的吧,他們也是因我而受傷,朕幫他們上藥而已,能有多難?”
韓尚祁嘆息了聲,才上島第一天,就已經這麼多人受了傷來,不知道後面還會怎樣。
真是叫人心裡無法輕鬆來啊。
山洞裡升起了火來,幾個巨大的火堆,那侍衛頭頭果沒有說錯,那黑夜下洞口外狼嚎聲陣陣,叫得人心裡發慌,幸而那侍衛尋來的柴火足夠支撐到白天,那狼羣雖是飢餓,卻是天生的怕火不敢接近來。夜裡那溫度下降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