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腕骨割肉般的疼痛一直要持續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不是這兩位御醫動作快的話,柳誠毅都不知道這痛他能不能承受。
剛剛大汗淋漓的忍過了疼痛,只要想到這疼痛至少還要持續一個多月,這臉色就越發慘白起來。
可是這還不算完,聽到小六那欲言又止的回報,盧玄清差點就氣暈過去了。
不是說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了嗎?爲什麼消息還是傳出去了,甚至還這麼快?
這不過半天時間,這大佛寺山下的縣城就已經人盡皆知了,甚至已經有學子開始往這邊出發,自發開始尋找餘老了。
更要緊的是,關於自己之前和餘老接觸後經歷的一切,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人傳了出去,很有些學子開始做文章鞭笞自己了,如果這事兒一旦再次發展下去,那可如何了得。
柳誠毅還沒有開口吩咐小六立刻去阻止流言,那頭離王已經匆忙趕來了。
“離王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立刻離開?”
“是,必須立刻馬上離開,你是不知道餘老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現在流言已經傳出去了,不用兩天,整個魯地都會全部傳遍,到時候你想走,怕是都沒有那麼容易。”
柳誠毅沒想到離王會說的如此嚴重,他有些不耐煩和質疑的說道:
“我看未必有離王說的如此嚴重吧,餘老難道還比朝廷命官重要不成?再者,離王殿下不是說已經封鎖了消息了嗎?這爲何會如此快的傳出去呢?”
離王看了一眼這個不認輸的小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被人算計了吧,甚至覺得是自己動的手?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既然你非要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本王可沒那個能力將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盡數堵住,如果柳將軍有這個本事,也就落不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至於傳出去的人是誰,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當時在場的人有哪些,想來柳將軍比我清楚,更何況人家傳出去的消息可是半點都沒有添油加醋的,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既然柳將軍不聽勸,那麼本王也無話可說。
而且本王的師傅現在還沒有找到,到底和柳將軍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今日發生的一切,本王會如實向聖上回報,當然,如果本王師傅的失蹤過後真的查到是和柳將軍有關係,那麼到時候柳將軍也就不要怪本王六親不認了,哼!”
離王也是有脾氣的,現在都這樣了,這小子居然還敢懷疑到他的身上,年輕人,看來不受點教訓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連他的父親柳元帥都未必敢對自己這麼說話,這小子真當自己是什麼常勝將軍,西北的王了是嗎?
看到離王憤怒離開,柳誠毅也氣惱的將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扔下了牆角,看着小六就吼道:
“還不去找餘十安,還在這裡愣着做什麼?”
小六難得看到將軍發這麼大的火,立刻點頭說道:
”是是是,屬下立刻去,不過將軍,咱們的人是不是要抽調回來?那女人的下落到現在還沒找到。”
柳誠毅也知道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還要平息流言,靠他現在的人是不夠的,不過盧玄清的娘子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他還是有些想不通,但是現在要緊的事情卻不是這個,看來還是隻有等這次事件過了纔好處理。
“嗯,將人全部抽調回來,記住三天以內,我要聽不到任何流言。”
“將軍要不要現在回瀘州郡城?”
“暫時不用,現在走,估計又有人說我們膽小怕事忙着逃跑了,哼!”
“是,屬下立刻去。”
這頭柳誠毅算是暫時安排好了,可是那邊離王一出門就知道這事兒鐵定背後還有一隻黑手在操作。
來的時候看到三位皇子的人居然全部撞在了一起,這就是個訊息,他們可都不是傻子,什麼會同時出現?那麼肯定就是被人引導安排的。
可是這人是誰?爲何會下這一盤棋,他有猜測,但是卻並不確定。
直到剛纔傳來的兩條消息。
一條是山下的流言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根本就壓不住,這半天時間就能造出如此效果,可想而知這背後之人的手段如何了得了,沒有權勢的人絕對做不出。
還有一條就是,山上尋找師傅的人多了一支,但是沒人知道這是誰的人,現在看來,如此關心師傅,可是偏偏又能有這個能力下這麼大盤棋的人除了當今四皇子,他還真的想不到第二人了。
不過今日這一手還真的是讓他刮目相看啊,這四皇子平日裡從來不在京城中有半點聲響反應,甚至朝廷中人因爲此次皇兄“病重”站隊也沒有一個人站在四皇子的身後,現在看來,還真的是他小看了自己這位小侄兒啊。
“老四,還真是有些意思啊。”
就是不知道這次事件,能猜出的人能有幾個,怕是很難會有人猜到吧。
或許從這柳誠毅的身份暴露開始,就是老四的手筆也不爲過,或許他也要從新開始審視一下這位從來都不顯山露水的四皇子魏懷安了!
“啓稟離王,大少爺到了。”
“快請!”
餘一山一進房間看到離王連禮都來不及行就即可問道:
“大哥,父親可找到了?”
“二弟別急,師傅還沒有找到,再等等吧,後山極大,我已經加派了人手。”
離王看到餘一山,衣衫不整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得到消息快馬加鞭趕來的。
他是老師的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性格平和老實,從小就和自己關係很好,兩人相差不過3個月,所以自幼是一起長大的,他叫自己大哥,他叫他二弟,他們的關係,比他和當今那位的關係還要親和許多。”
餘一山也是40多歲的人了育有兩子一女,他本人學識平平,可是卻極爲精通作畫,畫技了得,舉世聞名,就是三國之間也極爲推崇。
而他的兩子則是一個好棋,一個好琴,都不過20出頭,但是因爲這餘老的關係,卻沒有一個有入科舉的意思。
倒是這唯一的女兒餘平柔繼承了餘老的醫術,不過一直養在深閨沒有人見過罷了。
餘一山帶着的兩個兒子餘平棋,餘平樂,都站在門口,一家人全部焦急的很,他們沒有上山就聽到了流言,此刻還是餘平樂忍不住出口問道:
“離王大伯,那柳誠毅當真威脅祖父了嗎?是他動的手?他不會真的那麼蠢吧?”
“平樂也說了,他不可能那麼蠢,所以應該不是他動的手,可是,老師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所以,這事兒和他也脫不了關係。
後山雖然大,但是我們人手充足,到了晚間應該就能搜查完,再等等吧。”
“大哥,我們也帶了人過來,平柔在隨後的馬車後面,有她在,父親應該無事。”
“嗯,都等着吧,不過一山,爲兄問你,老四這些日子是不是在府上?”
餘一山,一愣,就是身後的兩個小子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畢竟這老爺子可是打了招呼,全部要閉嘴的。
但是他們都不是善於撒謊之人,所以這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出賣了他們。
“我知道老師的脾氣,放心我心裡有底,也明白了,二弟,老四應該就在寺裡,等會兒估計會找你,安撫住他。”
餘一山一愣,安撫?難道這山下的流言是老四放出來的?這是要教訓柳誠毅?
“大哥,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