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祖心中一陣合計,卻是露出了貪婪之色。
那可是上古大能道場,能被張百仁這般人物看在眼中的道場,會是尋常大能嗎?
人啊,永遠都無法戰勝自己的貪心!
張百仁靜靜的站在湖泊邊,瞧着那煙波浩渺的湖泊,之前大戰彷彿從未發生。
“多謝都督搭救!”巫不樊上前討好。
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看着巫不樊,然後道:“那春歸君乃是太原李家的人,你應該知道本都督與太原李家最不對付,豈能叫李家成事?”
“原來是太原李家欲要謀篡我南疆!”巫不樊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張百仁嗤笑一聲:“不錯,就是太原李家!若非如此,本都督豈會管你死活。”
觀自在插話道:“教主可知這湖泊下是哪位大能的道場?”
“不知!”巫不樊連連搖頭:“我只是在外圍逛逛,內裡可是從未去過!”
說到這裡,巫不樊又加了一句:“我也進不去!”
正說着,卻見天邊兩道流光劃過,金埋銀葬兩位老祖出現在虛空,待瞧見張百仁後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大都督!”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張百仁位高權重,需要他們二位兄弟仰仗!說一句不好聽的,張百仁打個噴嚏,大隋都要抖三抖。
“二位老祖別來無恙”張百仁面帶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眼中滿是溫潤。
“有勞都督掛念,怎的這都三十多年過去了,都督似乎未有長進,依舊這般大小?”金埋打量着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的笑容。
張百仁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這廝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的身高提不得!
“請二位老祖來此,是因爲這湖泊下,居然有一尊上古大能道場,還請二位老祖驅趕龍脈,將那道場趕出來,叫其重新現世!”張百仁眼中滿是笑容:“此道場中的寶物,除了紫竹外,任憑二位老祖取走五件!”
“善!”
二位老祖點點頭,徑直鑽入了湖泊內,開始偵查地脈。
過了半刻鐘時間,才見兩位老祖面色不好的走出來,金埋道:“大都督,這地下怕是有大凶之物,一旦出世必然捲起無盡浩劫!”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張百仁揹負雙手,撫摸着自家劍匣:“有本都督在,你怕什麼?”
兩位老祖你看我我看你,略作猶豫便點點頭,一道道彩旗飛出,扎入了各處山脈中。
張百仁細看彩旗,只見彩旗上繡着鬼畫符的東西,他看不太明白。
“那是連山易中的符號,亦或者說是連山易中的天書文字!”觀自在似乎知道張百仁心中的疑惑,開口解釋了一句。
“你知道連山易?”張百仁詫異的看了觀自在一眼。
“略有所知,你可不要忘了我的傳承!”觀自在瞧着符文,露出了沉思之色。
此時兩位老祖拿出了一根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長鞭,一道明晃晃符文貼在了長鞭上。
“啪!”
兩位老祖催動長鞭,只聽得地動山搖,龍脈嗚咽,但卻死死俯臥在地,不肯動盪。
二位老祖面無表情,手中長鞭向着那龍脈的尾巴抽去。
“嗚嗷!”
只聽得龍脈慘叫,羣山顫抖,但卻遲遲不肯動彈。
“張百仁這廝莫非是瘋了,爲了一根紫竹居然鞭笞龍脈,擅改天地造化,也不怕因果纏身!”奢比屍與春歸君並未遠去,而是暗自潛伏在羣山中觀望。
“這次吃了個大虧,若非那小兒太陽神火打的我措手不及,也不必這般被動!”春歸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好純正的太陽之力,這世上除了天帝外,居然還有人能駕馭太陽之力,當真是不可思議!”
確實不可思議!
從古至今,除了天帝、金烏之外,衆妖獸吞噬的都是太陰之力,太陽的光華可從來都不是衆人可以承受的。
誰能想到,張百仁駕馭金烏也就罷了,居然真的駕馭了太陽之力。
“龍脈有上古大能道場鎮壓,想要驅趕癡人說夢,不過他們既然不怕麻煩,老夫便助其一臂之力”春歸君的眼中滿是冷笑:“這地脈中生機喪盡,顯然是有大凶之物被鎮壓此地,亦或者當年的道場毀滅,與此地的鎮壓也有不爲人知的因果,我便助其一臂之力吧。”
說着話春歸君手掌一拋,枝椏居然鑽入了大地深處,不見了蹤跡。
湖泊岸邊
張百仁雙拳緊握,一邊觀自在無奈道:“金埋銀葬這兩個老傢伙到底靠不靠譜啊?”
卻見此時地龍吐血,周身已經血跡斑斑,縱使是不斷扭曲掙扎,但遲遲不肯離開原地半步。
觀自在的話不高不低,天空中兩位老祖面帶無奈之色,銀葬扭頭道:“都督,我等兄弟使勁解數,只差那逆鱗不敢鞭笞,餘者接近抽打,但這地龍卻遲遲不肯動彈,想來其中必有蹊蹺,咱們還是退去的好!”
“修要胡言亂語,我是看你們兩個老傢伙不肯出力,定然是想着將咱們誆走,然後你兄弟二人在從中得利,是也不是?”巫不樊面露不虞之色,開始血口噴人。
有些話張百仁不好說,他巫不樊卻不怕得罪人,更不怕做小人。
張百仁詫異的看着巫不樊,眼中露出一抹訝然:“這廝倒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混賬,你這廝居然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都督爲我兄弟做主,這廝血口噴人,壞我兄弟名聲。世人都知我兄弟人品不好,但卻言出必行,還請都督做主!”張百仁眼中劍意流轉,掃過二位老祖,頓時叫二位老祖心中一顫,不敢繼續開口辯駁。
打量着渾濁的湖泊,張百仁道:“有些不對勁!”
衆人齊刷刷的向着此地看來,循着張百仁的目光看向湖水,只見湖水盪漾起絲絲漣漪,整個湖泊都化作了波浪。
“嗚嗷~”
地龍仰天一聲咆哮,奮力掙扎,居然猛然一躍鑽出了地表,霎時間就見一道土黃色氣流沖天而起,與風雲相合剎那化龍,消失於青冥之中。
地脈化龍了!
這可是大因果,日後少不得麻煩!
地脈本就是鎮壓一方的存在,乃一方生機所化,如今居然攜帶一方生機遁走,此地再無任何靈秀,早晚要化作不毛之地。
“臥槽!你給我回來!”
金埋銀葬二位老祖慌了,着急忙慌的駕馭着雲頭追上去,眼中滿是慌張:“休走!”
“給我回來!”
湖面此時沸騰一般,山崩地裂大地搖動,冥冥中似乎一道道鎖鏈聲響起。
誰都不知道,一根小樹苗不知何時來到了大地最深處,只見那樹苗猛然紮根,居然化作了參天大樹,不斷推動着地下古城向地面升騰而起。
陣陣空冷的鐵鏈聲傳入耳中,春歸君略作躊躇:“怎麼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總感覺在哪裡看到過。”
“確實是有些熟悉!”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滿是怪異。
“要不然趁早收手吧!”奢比屍心中越加不安。
“嗚嗷~”
就在此時,龍脈居然藉助春歸君的推動,掙破了束縛沖天而起,剎那間消失於青冥之中。
“晚了!”瞧着那沖天而起的地龍,春歸君心中一突,話語中滿是不妙的味道。
“臥槽!麻煩大了,想收手都來不及了,我怎麼越加覺得事情不妙了呢!”奢比屍越加覺得不安。
“走,快走!離這裡遠點!”奢比屍二話不說立即遠遁。
“你等等我啊!”春歸君面帶無奈,收了小樹苗,猛然追了上去。
瞧着那翻滾不斷的湖水,張百仁露出詫異之色:“哪裡來的鐵鏈之聲?”
“嗚嗷~”
一陣咆哮,震動南疆。
大地顫抖,只見一座大山緩緩自泥土裡鑽了出來,慢慢挺立於湖中心。
一座方圓五六裡的大山,上升到一半忽然停止。
山上滿是各種腐爛的污泥,瞧不出本來面目。
“紫竹就在上面,沒得選擇!縱使有天大風險,也要走上去!”張百仁一步邁出,腳下波濤瞬間凍結,隨即被其撫平。
張百仁眼中帶着笑容,嘴角微微翹起:“上古大能道場?我倒要揭開你的真面目。”
“嗚嗷~”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震動了整個南疆天地,甚至於中土都有所感應。
“風來!”
張百仁面無表情,周身狂風隨之捲起,然後水汽化作雲濤,瀰漫方圓十里。
鋪天蓋地的大雨洗刷着無垢的山峰,張百仁靜靜站在寒冰上,看着那山峰露出了本來的顏色。
“嘶~”
忽然岸上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瞧着那雨水中逐漸露出原貌的山峰,一股股驚悚在心中不斷盤旋。
屍骨!
山中一具具森白的屍骨,居然化作了化石,歷經千百年不曾腐朽。
一道道奇異的石劍,將一具具白骨釘在了山中。
懸崖!
假山!
門庭!
到處都是一具具化石屍骨,一縷縷怨氣繚繞不散,化石雖然沒有血肉,但那股猙獰卻依舊顯露於臉上,瞧了令人心中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