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最終還是忍不住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在此時此刻能笑出來.
清風再也沒有看她一眼.似乎她犯下的彌天大錯.再也不能得到原諒了一般.
話已至此.如此傷人.自然是不能再說什麼了.不然只會是讓自己更加傷心.
無歡嗯了一聲.“清風哥哥.那我走了.”
清風也不迴應一聲.
無歡那心幾乎也要碎了.
她牽扯了一下嘴角.轉身離去.等到門口之時.她再是回頭一看.清風還是佇立在那兒.壓根就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如此.倒是很明顯了.
她滿心悲傷.也只能是離開飄香山莊.免得再是傷了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清風才緩過來.他說出這些話.實在也是心疼.
他捂住胸口.覺得有點胸悶.走了兩步.就腳步不穩.他一手扶着柱子.面色也是有點蒼白難看.
無歡……
他在心裡默唸着自己唸了十年的人……可如今也被他弄成如此.他與無歡.還怎能再回去呢.
清風才知道傷心二字是怎樣的.當真是生不如死.
他悶哼一聲. 嘴角又是滲出血來.
今夜.註定是漫長.
無歡慢慢的走下山.上一次.她也是這般.好像還是一樣的月色.
只是這一次臨近冬天.在深山中又是異常的冷.
無歡衣衫單薄.可一點的寒冷也算是感覺不到吧.
風.凜冽.
可無歡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
只是她忽然腳步一停.
無歡的心情收拾了一下.便是忽然一揮袖.一股勁風才往前颳去.宛如利刃一般.
月色之中.揚起了不少灰塵.
前方.也閃出一個人影.
“出手那麼重.現在還真是狠啊.”那人說着.就一掌拍來.想要取了無歡的性命.
無歡冷笑一聲.也是打出一掌.只是她這一掌也是用了五成的力道.她的四周揚起了灰塵.那氣場強勁.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那人跟無歡對了一掌.也不敢硬拼.跟無歡過了一招.就也就是探得無歡的實力.
他頓時就是一驚.連忙退後.
無歡定眼一看.發現那人果真就是樊訾.
樊訾頭髮散落. 掩蓋不了身上的邪魅之意.現在他與無歡一樣.身上皆是那種氣息.
然而.無歡的氣息凜冽.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是樊訾.也只能是驚歎一聲.望塵莫及.
他轉而就輕笑一聲.“無歡.多日不見.你真叫我刮目相看.”
無歡眯了眯眼睛.手指稍微合攏了.她的眼眸還透出一抹狠意.
她隨即就說：“樊訾.你居然敢來惹我.”
“我知道紫魂現在爲你所有.所以才來看一看啊.別無他意.我也不是想要挑釁你的意思.”樊訾擺擺手.想要證明自己.
可無歡卻是上前一步.
樊訾面上的笑容一僵.
因爲無歡殺氣騰騰.像是一隻猛獸襲來.他避無可避.
“無歡.”樊訾急忙出聲.“你這紫魂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你何必再與我計較以前的事兒.那就當做一筆勾銷了.”
無歡一頓.慢聲說：“那是清風哥哥給我的.”
“可那時候是我們一起去的.若不是我提點.他怎麼會去禁地.”樊訾說着.“你自然是有我的功勞.再說了.清風在裡邊也是危險重重.那還不是我相救嘛.若不是我.清風根本不會有機會活着回來.”
樊訾現在就是在誇大自己的功勞.讓無歡知道.自己也是有付出的.
無歡一旦發怒.那不是他所能對抗的.
他心裡不禁不高興了.要是知道紫魂如此厲害.足以稱霸天下.他就拿着天蠶珠跟清風交換了.省得現在要看無歡的臉色.這讓他有點懊惱.
但是那時候九死一生.他也顧不得紫魂立刻就逃了.相反清風死活都要拿上紫魂.就被守衛追趕.那四個守衛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清風至今還活着.也算是清風命大了.
無歡盯着他.目光一寸不移.
樊訾接着就說：“行了.你至於這樣一直盯着嗎.我承認.清風的功勞佔了大部分.但是……我覺得他對你有情義.這般出力也是讓我吃驚.看來.他是極爲喜歡你.”
無歡一愣.
她始終都在一個情字上面糾纏不清.一直執着.
她握緊了拳頭.聲音清脆.乾淨利落：“你不要胡說.”
“我怎麼胡說.我也是煩了.一直以兄妹相稱.可心思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你們是要忌諱什麼.”樊訾說.
他實在也是佩服清風.才一下子說了這麼多.
無歡略微一愣.樊訾現在說的話.與清風說的話也是極爲矛盾的.
她頭痛欲裂.再也想不下去了.
清風哥哥……如果真的有情.那爲何要這樣對她..爲何要斷絕關係..爲什麼呢..
樊訾見無歡不吭一聲.一張臉似乎還是蒼白難看的樣子.他當然是想着偷偷就走了.免得再跟無歡交手.他可拼不過無歡啊.
可是他剛剛一動.無歡轉而就說：“慢着.”
樊訾也是覺得麻煩了.不過也是耐着性子.說：“我的姑奶奶.你還想要跟我說什麼.我今日只不過是想要跟你切磋切磋.這切磋完了.自然是要走的了.”
無歡問道：“你和他一起去取紫魂.他途中有沒有說過什麼.”
“那麼久的事情.我怎麼還記得.而且他對着我.平常倒是沒什麼話說的.”樊訾如實說道.
無歡目光一凝.樊訾的心又是稍微有點慌張了.
他暗罵自己是孫子.這不過是一個女人.曾經還被你騙過.敗了給你.你何必懼怕.
可是沒由來的.他就是害怕……
因爲無歡的目光.真的像是野獸那般.讓人畏懼.
他吞了吞口水.只能是說：“他真的很少說話.我們說的話.都是關於紫魂的.詳細的我也忘記了.”
無歡說：“難道就沒有說過跟我有關的.”
“跟你.”樊訾搖了搖頭.“我奪了你的天蠶珠.他也是把我當成仇人.怎會與我說再多的話.”
無歡擡手.殺氣騰騰.“那你還怎麼說.他對我有情.胡言亂語.那是不是該殺.”
樊訾還想讓她等等.但是無歡已然是一掌劈來.
破風的聲音尤爲厲害.
樊訾也不算是窩囊.他立即就與無歡交了幾招.不過每一招都差點被無歡捉到了破綻.
他皺着眉頭.又是極爲艱難的接了一招.胸口的氣血已經是翻騰不已.他差點就一口血吐出來了.
無歡手背上的紫魂閃爍着光芒.樊訾知道.無歡這是發了狂.若是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是會死在無歡掌下.
此時.他被無歡打退幾步.
無歡再是上前.想要將他的喉嚨一把掐住.
此時.樊訾大喊一聲：“我記起來了.他是說過你的.”
無歡的手停住.冷冷的看着樊訾.
樊訾緩了口氣.
他渾身都是冷汗.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丟臉的一天.
“說.”
“他在禁地曾經就受傷昏迷過.那時候我聽見他念你的名字.所以我才覺得.清風肯定是心裡有你.不然怎會如此掛念.”樊訾說.
無歡也不知道可不可信.還有點猶豫.
既然是這樣.那爲何清風今晚爲何要這樣跟她說話.
樊訾瞪大眼睛.“你不信我.那是千真萬確的.真是如此.”
“你說有情.那不是兄妹之情.”無歡說着.“你如何斷定.”
“我真是……”樊訾也是氣得胸口都疼了.“只有喜歡你.才願意爲你赴湯蹈火.你以爲你們還真是親兄妹..再說了.他在昏迷之中也是念着你.如果這都不是對你有情.我無話可說.”
無歡想了想.也覺得是.
有時候也只有喜歡一個人.才能捨命.
她笑了笑.覺得自己不至於那麼絕望.
可能清風覺得她殺人了.一時生氣.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無歡撤了手.樊訾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想起來了.不然連小命都沒了.
他連天君的位置也沒奪回來.現在就死在這裡.那有多不值得啊.
“你想走.”無歡回眸.瞪了他一眼.
樊訾確實是想走.沒想到無歡就覺察到了.
“我還有點事.”樊訾說.
他今日可是悔不當初了.早知道就不來找無歡了.簡直是自尋死路.
此時.無歡又是一笑.就掠到了樊訾跟前.
樊訾壓根還沒反應過來.
他眼睛瞪圓了.以前都不覺得無歡如此恐怖……
月光之下.無歡的容貌依舊是絕美的.
她笑了笑.說：“樊訾.你奪了我的天蠶珠.又弄瞎了我師傅的眼睛.廢了他的武功.你今晚自動送上門.還真是你自尋死路.你以爲我真會放過你.”
“你……不是我說了.你就放過我嗎..”
“我何時這樣說過.”無歡笑了出聲.好像在笑.樊訾是多麼的愚蠢.
樊訾頓時就啞口無言.確實.無歡根本就沒說過.只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立即就說：“無歡.我們不妨再來鬥一次.若我輸了.我自盡又如何.”
“我不信你.”無歡慢聲說着.“你肯定是想要着怎麼逃.”
468、親手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