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巫師的掠影

而讓艾爾莎的心跳再次加速的,是她在觀察那陰影時得到的答案——

以視覺無法捕捉到的陰影蛇的面孔,在她的感知中,有着.....

面孔。

爲什麼它們會有面孔?

爲什麼它們會出現在路上?

它們不是不能從陰影裡——

被驚嚇到的艾爾莎險些喊出聲來,不過,她還是很快穩定了情緒。

而那只有着人類面孔的陰影之蛇,就這樣注視着她,沒有其他的動作。

這個狀況讓艾爾莎不解,但至少沒有危險.....

然而,讓艾爾莎莫名覺得不安的是,那隻陰影之蛇的面孔....

她越看,越感覺熟悉。

只不過,在她回憶起那種熟悉感屬於自己認識的哪個人的時候,一股耀眼的銀色光輝猛地浮現。

被光芒籠罩的陰影之蛇發出了讓艾爾莎難以忍受的“慘叫聲”之後,那片陰影徹底消失。

隨即,在那銀色的光輝後,響起了奇異的樂聲。

歌聲。

不知從何而來,彷彿從極遠的天空之上傳來的歌謠。

那是她不知道卻莫名感覺熟悉的歌謠。

她甚至都聽不懂。

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覺,那股讓她感到親近的......

是銀之血!?

艾爾莎很快意識到了這種感覺是因爲什麼。

不是她因爲熟悉產生了這樣的感覺,而是銀之血。

那股彷彿來自極遠的天空之上的歌謠,是對她的銀之血產生了吸引力。

這個發現,讓艾爾莎瞬間繃緊了神經。

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那位“長者”提及“法斯特”,提及“銀之血”時以“贗品”會帶上“贗品”、“贗作”這樣的描述了。

如果是“贗作”、是“贗品”,那麼是誰製造的?

“長者”總是以“爛肉”這樣的描述來代稱,而聯繫血肉,她也很容易往騎士途徑去聯想。

“騎士”——“貴族”途徑。

不過,她也沒有停下腳步。

她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沉入夢境。

但是,她能夠通過潮汐途徑的力量了解——

在她身上,和沉入夢境這件事聯繫在一起的,是銀之血。

銀之血,是讓她沉入夢境之中的契機。

到了現在,在“長者”的幫助下,她已經很清楚“潮汐”的力量是什麼了。

不是什麼水,也和海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關係。

重要的不是海,也不是水,而是潮汐。

潮汐是涌動的海水。

“重點不是什麼水,那腳女神也和水沒啥關係,重點在‘潮汐’這個狀態。”

“無論是水還是聲音,都是會動的,會變的啊。”

這個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她卻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就是潮汐途徑的力量的核心。

能夠追溯變化,追溯變動的強大感知能力,正是源自於此。

在那位“長者”把這點點明之後,她便很清楚地意識到了潮汐途徑的力量,意識到應該如何使用力量,應該如何最好地利用這些力量。

自己的“銀之血”,就是她能夠接觸到的,她能夠追查到爲何會幾次沉入夢境中的最好線索,最直接的線索。

“夢境、黑夜、天空......時間。”

有時候,“長者”會莫名其妙地念着這幾個詞,帶着她能感覺到的疑惑。

儘管對方沒有解釋,但是,這幾個詞,也引導着艾爾莎產生了聯想。

黑夜與夢境的聯繫自然不用說,所有生靈.....不,人類?

人們的工作生活都需要依靠眼睛,而在沒有光的時候,在工作生活的收益最小的時候,人類通過睡眠來渡過。

黑夜與夢境的聯繫不言而喻。

而黑夜和天空更不用多說,在沒有燃氣,沒有燈盞、沒有燭火時,人們判斷時間的依據就是天空的變化。

這是黑夜、天空、時間之間的關聯。

作爲判斷時間的依據就是太陽和月亮......

還有.....星辰。

艾爾莎不可能忘記。

即使她已經知道了“法斯特”,知道了“銀之血”是贗作。

但是,她所堅守的法斯特家族的榮光,和真假並沒有太多的聯繫。

至少,在她得知“贗作”這種消息時,意外地,並沒有太大的心緒波動。

也正是因此,她才真正瞭解到自己所堅守的法斯特家族的榮耀,是來自於她父母,來自於她親眼所見的祖輩親人們所堅持的。

重要的不是“法斯特”這個名字,而是這個名字中承載的,她與所珍視的親人們的情感和記憶。

是因爲她所珍視的人,她認爲重要的人重視“法斯特”這個名字,珍視這個家族所代表的一切,她纔會去關注,會去重視。

她並不重視這些,甚至.....

在她知道這些是贗品時,她甚至還有輕鬆的感覺。

這來自極遠的天空之上的歌謠聲,和“星辰氏族”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她沒有停留,彷彿涌動的潮水,步伐緩緩地漫過森林的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她終於穿過了那片森林,來到了巨大的古堡之前。

向着古堡看去,艾爾莎只能看到緊閉的大門。

不過,在她停下腳步,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做,是找方法進入城堡還是觀察城堡狀況的時候,城堡的大門卻在一聲吱呀的迴響聲中緩緩打開了。

而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讓艾爾莎不知爲何感到熟悉的低沉聲音:

“嗯?艾爾提?”

這彷彿從空曠的荒野上傳來的悠長響亮的聲音,讓艾爾莎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變得更加強烈了。

“嗯.....看來‘重生’這個法術的構築失敗了?果然,不是藍血者的話,使用法術還是難以實現的,至少也需要一些藍血者的血統,沒有血脈是不行的。”

艾爾莎也不知爲何能夠聽得懂的話語中,那聲音隨着大門徹底敞開的震響聲再次響起:

“不過......原來如此,我是個歷史的幻影嗎?有趣,到底發生了什麼?好歹我也是被稱爲大巫師,所有的時間節點已經合一,是什麼狀況才能出現我的幻影?”

“我已經死亡了嗎?徹底死亡了?”

“不,這也不對,如果我徹底死亡,那麼就會徹底消失,幻影也是不可能出現留存的.....”

“哦......假貨嗎?替身?還是‘重生’法術的備用身體?”

“嗯,沒想到能有這種課題。”

儘管艾爾莎不知道那個熟悉的聲音是誰,但是,這些話,讓她想起了一個詞。

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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