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的建築風格......”
站定在彷彿有六七座塔型建築交錯扭曲的怪狀建築前,亞戈微微點了點頭。
他沒有在前世的建築風格中找到對應的。
他沒有感覺到,甚至都沒有對這種“異常”進行判斷。
似乎這種異常並不存在。
又或者說,這些“異常”的事物,被他視爲了“正常”。
倒着從天空垂落的尖塔——建築風格有些獨特的美感,但形制上比較普通。
沒有任何直接接觸物,懸浮在空中的半堵牆——這應該是.....酒吧?
不知爲何,沒有察覺到異常的亞戈,那股由途徑能力帶來的判斷,幾乎沒有發揮作用。
緩慢地,亞戈走到了那懸浮在空中的半堵牆,那斜向漂浮的房門前,動作自然地打開了房門。
“酒鬼的味道還真是難以忍受。”
斜着在空氣中慢步,在空中走動的亞戈,心中自語着。
隨即,他向着“櫃檯”的方向走去,對着站在櫃檯後的酒保模樣的年輕人,試圖說些什麼。
但是,看到他走來的時候,那位酒保卻是張口說出了一通亞戈也聽不懂的話。
而這一切,只是亞戈的視角。
從旁人的視角,那只是一個呆呆地、不知如何做到斜飄在空中,自言自語的怪人。
.....
巴薩託納,王都王宮,謁見大廳之中,那帝國權力的至高代表的王座上,一個有着血發的男人,看着單膝跪地傳訊的一個非凡者騎士,嗤笑了一聲:
“看來,是我認錯了?”
在他俯視的目光掃過的紅地毯邊上,一個個身着鎧甲的騎士,默默地、沒有一絲聲音地倆在原地。
而後,這位血宴皇帝彷彿失望般地看向了階梯之下,那氣質頹敗的騎士:
“我的騎士,你應該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我親愛的盟友,她到底在哪?”
然而,那位氣質頹敗的騎士,和其他騎士的態度並不一樣。
沒有恭敬感,也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淡淡地擡起覆蓋着破敗甲冑的頭,以淡然的聲線道:
“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哦?”王座上的男人笑着看向他,“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毀滅。”毫無懼意一般,盔甲破碎的頹廢騎士回答道。
“我的毀滅?”
王座上的男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求之不得?”
他的笑容中,帶着讓在場所有騎士都感覺到本能地不安。
盔甲破碎的頹廢騎士,也因爲他的態度而察覺到了什麼:
“暴君!你打算做什麼?”
“嘖嘖嘖。”半躺在王座之上的男人搖了搖手指,“暴君?那還真是抱歉。”
“我對於自己的子民施以暴行的殘虐統治了嗎?”
“沒有。”
“我過於專制了嗎?”
“沒有。”
“而且......”
他的雙眼在這一刻收縮爲豎瞳,濃烈的血色涌動起來: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會把這種東西當成子民?”
他的手掌一揮,伴隨着轟隆的震響聲,一道血色的影子轟然砸落在王座階梯之下,砸落在衆騎士的面前。
一個人。
一個普通人。
不.....
穿着殘破盔甲的頹廢騎士忽然睜大了眼睛。
那個“普通人”的身軀,在落下之後,身軀忽地扭動起來。
皮膚崩裂,血肉扭曲,彷彿一株植物般的、詭怖扭曲的植物從那破爛衣物中鑽了出來。
在這一刻,王座上的男人大笑道:
“你是覺得這種東西也能夠算人類嗎?”
“你纔不是人類!暴君!你就是真正的怪物!”
盔甲破碎的頹廢騎士怒聲道。
在他這一句話說出後,對方的眼神卻變得有些憐憫:
“很可惜,我一直都是人類,就算樣子變了。”
“哦,當然,你要是想尋找‘真正’的人類,那估計已經沒有了。”
“還真是可惜,沒有觀察能力的‘眼睛’也沒必要留着,爲了防止我的染指而特意讓你變成了瞎子嗎?”
在一聲感慨後,穿着破碎盔甲的頹廢騎士身體忽地一僵。
然後——
咔嚓。
他身上殘破的盔甲,在一聲聲爆鳴聲中被撕裂,被撐裂開來。
無數血肉攪動,彷彿風暴又彷彿火焰般的漩渦中,手臂化爲一隻蠕動的巨爪砸在了謁見大廳的地面上。
隨即,是他的另一隻手臂、腿、還有....頭。
在兩隻彷彿燃燒着火焰的醜陋巨翼撐開,灑落血火時,一顆詭怖的頭顱撐開了最後的鎧甲碎片。
一顆巨大的眼珠。
一顆無數血絲糾纏的巨大眼珠。
而這顆眼珠,就是頭。
隨着巨眼頭顱的扭動,肆虐的火焰與血雨,隨着無形風暴在這謁見大廳中肆虐起來。
但是,在場的一衆騎士都沒有任何動作。
隨機,在那位血宴皇帝的笑聲中,詭怖的巨龍飛出了謁見大廳。
但是,奇怪的是,這樣的景象,卻彷彿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
即使是王宮周邊的衛兵們,也彷彿都沒有察覺這個變化。
......
“書中世界”中,亞戈默默地在這個稍微繁華點的“正常”城市裡移動着。
他想要判斷這個地區的特徵。
仔細想想,那位“陛下”似乎並沒有要求他找到什麼,只是要求他進入這裡?
而他進入這裡的原因中,屬於他自身的,屬於他主動因素的,也只有那位陛下所描述的,關於巫師的事情。
不,應該還有一個。
“雖然已經過時,但是,意志的力量的確還是推動契合的好方法。”
因爲那位陛下的這句話,亞戈也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夠在書中世界使用“認知契合法”來推動自己的神秘契合。
雖然他對於那番話的確十分在意,但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不過,就在他遊蕩着,準備找一個合適的目標,使用寄魂人、使用無頭騎士、守墓人的能力獲取一些記憶,讓自己能夠在聽懂這些古怪語言的情況下了解這個城市的時候,他忽地頓住了腳步。
一股熟悉的力量,浮現在他的感知之中。
但亞戈循着這股感覺來到目的地時,只看見.....
.....詩歌?
亞戈有些迷惑地望着牆上的文字,這些文字,他是認識的。
亞爾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