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慢慢來到事發現場,只見在一個大坑附近,有二三十個警察圍着,四周不斷有一陣陣寒風襲來,吹打着我們的臉。
終於,在我們進一步靠近這個坑的時候,我有了一絲髮現,一股飄離的陰氣,卻不是很濃厚,應該不是什麼惡鬼。
只不過我不會放過這個線索的,在林蓓蓓跟羅藝的注視下,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坑邊,離坑之後兩三米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不止這兩個人,連周圍的警察也看見了,上前準備攔下我,
“小夥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點離開吧。”一箇中年警察說。
“對,這裡不是小孩子待的地方。”
“起來吧,別在這裡妨礙公事。”
我無視了他們的話,只是在靜靜的感受着,我的身體裡有一種奇怪的血液加速流動的感覺,正是隨着這坑裡的水,我看着這潭水,很清澈,儘管周圍都是黃土,但水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依舊純淨,我目不轉睛的看着潭水中間,總感覺會發生什麼。
一旁上前的警察被羅藝攔了下來,羅藝跟他們說了我的事,這些人先是猶豫,然後想起了什麼,
“他難道是,吳小飛。”一個年輕警察不敢相信的說出口。
“應該是,是他。”那個中年警察在打量我一番後轉身對着身邊的人說。
“這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吳小飛。”
然後,人羣沸騰了,也許是不敢相信,吳小飛竟然來到了這裡,他們激動的已經開始歡呼了,因爲他們認爲我在的話,這件事絕對可以解決。
“噓”那個中年警察對着周圍的人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不要發出聲音。
而一旁的羅藝很是不解,吳小飛,有這麼厲害嗎?
在我這邊,我感覺到了,眉頭一皺,立馬一跳,跳在潭水中間上面,停了下來,然後準備再次進入魔王境界。
衆人很是疑惑我的動作,不由得盯着我看,而當我發出魔王境界的力量的時候,他們瞬間感覺到了壓力,在他們身上,連呼吸都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周圍我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施展魔王境界,不過比之前要熟練多了。
我的樣子沒有發生太多的改變,只是眼瞳散發着幽暗的紫光,頭髮在空中飄舞,其他的與我平常的樣子沒有什麼區別,這可能就是大道化簡吧,我自己也感覺自己距離道的第三境界也越來越近了。
其他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我,就像臣子恭敬的看着君主一樣,我的感知也發覺了旁邊這些人的異狀,於是想要收回力氣,但是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潭水彷彿與我身上的力量呼應一般,一陣一陣波瀾捲起,一次次水浪衝擊到了坑邊的土地上,已經有些人被濺到了潭水了。
而我身體裡的血液回覆平靜,但是我身上的力量迅速消失了,一瞬間我的身體彷彿被掏空,我大口的吸着氣,呼吸變得很急躁,另一方面我還得保持在空中的姿勢,不然就會掉到潭水中了。
岸邊的人在我力量消失的時候,他們恢復了正常,可當他們看見我在空中狼狽的樣子,心裡也很着急了,生怕着潭水裡出現什麼怪物。
而一旁的林蓓蓓看着,臉上流露出擔憂,雙手緊握着。羅藝雖然沒什麼動作,但她的眼睛裡也閃過焦慮的樣子。
在下一刻,潭水中間也就是我站的地方出現一個漩渦,漩渦深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撕拉着我的身體,我本能的想要逃出來,急切的轉動身體,雙腿彎曲想要發力脫離這片漩渦,但我想錯了,我的力量已經消失了很多,現在能支持我站着的力氣都很少,更別說再有其他的動作,但我還是不願意放棄,拼命掙扎着。
那漩渦似的潭水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反而在我的反抗下更加激烈,形成一個龍捲水渦,一躍而起,講將我覆蓋,在它接觸到我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身體就要被撕扯成幾部分了,胳膊跟腿都要被撕開了,腦袋更像裂開一樣,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着,潭水就像一根根繩子,從不同的角度拉扯着我,真疼,我不免得叫出了聲。
啊……
我的叫聲被這些人聽見了,他們明白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之後一起朝着我喊“加油!”
“小飛,小飛,不,不要”而林蓓蓓直接對着那個漩渦如咆哮一般喊,一邊朝着漩渦哪裡走去。
羅藝看到這裡,跨着更大的步子跑到林蓓蓓身前,拉住了她,林蓓蓓聽見我接下來的痛苦聲音,林蓓蓓更是發瘋一樣衝着漩渦前進,羅藝也是拼命拉着林蓓蓓,兩隻手緊緊抱着林蓓蓓,勉強阻止住了。
一會兒,漩渦裡的我像是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潭水也在這一刻退去,帶着我重新返回潭中,漩渦慢慢消失,下落的水彷彿被控制一樣,沒有落在潭外一滴。
而後,警察跟羅藝,林蓓蓓都驚訝的看着這一切,都是很驚訝,羅藝緊拉着林蓓蓓的手也放鬆了,這一刻,林蓓蓓忍不住了,跑到潭邊,一下子癱在地上,眼睛裡絕望的看着潭水,嘴慢慢的張開,想要說什麼一樣,但是沒有發出聲音,羅藝先是跟警察解釋了我們的事,然後來到林蓓蓓身邊,安慰着她,另一邊用一隻手拉着她,以防林蓓蓓做出衝動的事。
另一面,我在失去知覺之後,我的意識出現一些畫面,在一片混沌中,一個男子,與我年齡,身高相仿,黑頭髮,藍海藍的眼睛,嘴脣微翹,穿着一身古風衣服,一動不動的注視我。
然後,他彷彿說了什麼,但我的意識彷彿耗盡了,所以的一切都消失了。
之後,我睡了過去,睡的很死。
“看來的確是這樣。”一個聲音在我和潭水間傳播,粗獷的聲音加上水的迴繞,更是形成一種空靈感。
但我並沒有聽見。
在這句話消失的一刻,潭水發生了變化,只見潭水面在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下降,像一個圓錐的坑,越往下越小,潭水逐漸消失,露出條通道,這個坑有十幾米深,現在出現一個三米寬的通道。
潭邊的所有人看着這個情況,然後在出現的通道出找尋這什麼?
“這不是跟那一座山的通道一樣嗎?”一個警察看到這一幕失聲的喊了出來。
羅藝也打量着這個通道,然後從林蓓蓓身邊走開,走到那個中年警察旁邊,對他說了幾句話,之後那個中年警察叫來幾個人,吩咐一些事,那幾個人就離開了。
林蓓蓓看到這裡,眼睛裡的水花已經按耐不住了,順着臉頰流下。
她搖着頭,彷彿在自責一樣,哭了出來。
羅藝轉而對着林蓓蓓說:“他應該沒有死,我們準備一下去看看吧。”
林蓓蓓聽見了,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後才慢慢點頭。
而我則是在潭水消失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涌進我的身體裡,就陷入了昏迷。
之後那幾個被派出去的警察回來了,還帶着一些東西,是下墓的行裝,羅藝接了過來,給了林蓓蓓一件,自己又拿了一件,轉而跟那個中年警察繼續說了一些事,中年警察先是搖頭,然後妥協似的點頭。
羅藝叫來幾個警察,讓他們拿着粗繩索,讓他們一邊拽着繩子,一邊將繩子放到坑裡。
羅藝準備好之後,轉身對林蓓蓓說:“你要不要下去?”
這一次,林蓓蓓沒有猶豫,堅決的“嗯”。
然後在一行人的幫助下,林蓓蓓跟羅藝順着繩索下去了,羅藝身上還背了一個揹包,在前面,林蓓蓓在後面。
她們一邊蹬着土壁,一邊慢慢向下滑。
五分鐘左右,她們下來了,羅藝立馬拿出狼牙手電,照着通道里面,林蓓蓓學着羅藝,也打開了手電。
只見這裡面很羅藝之前描述的差不多,一條很長的路,方形,裡面很黑,連狼牙手電也只能照亮兩三米範圍。
然後她們兩個向前走着,兩人都沒有一點害怕,一前一後依靠這彼此前進。
在前進了大約半小時左右,兩人都感覺有些累了,速度變慢了,只是在前面的羅藝,好像發現了什麼,加快了腳步。
林蓓蓓見狀也立馬跟了過去,然後一副畫面傳入她們的視野,一個人影,一個站着的人影。
兩人都小心的減緩腳步,朝着那個詭異的影子走去,四周的土牆開始滴滴滴的落下水,聲音在這個隧道里迴響,增加一種莫名的詭異。
忽的,那個身影好像發現了什麼,跑了起來,羅藝跟林蓓蓓也鼓起勇氣跟了過去。
在跑了有二十分鐘左右,那個影子消失了,林蓓蓓也累的在原地大口的喘氣,羅藝只是呼吸有些亂了,並沒有太累。
然後羅藝攙扶着林蓓蓓,兩人並排緩步前進。
狼牙手電如一雙狼眼,在這片黑暗中發着光,忽然,遠處又出現一個人影,不過是躺着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還是決定上前。
她們慢慢走進,然後那個影子沒有動靜,彷彿死了一般。
兩人凝重的神情盯着他,距離也越來越近了,羅藝一隻手饞着林蓓蓓,另一隻手從身後拿出一個匕首,緊緊握在手中。
三米,狼牙手電已經能模糊的看見是一個人了,兩米,已經能看出是一個穿着現代衣服的人了,不過還是不太清楚,一米,
“小飛”,林蓓蓓掙脫羅藝,跑了過去。
林蓓蓓的判斷是對的,是我,我還是原樣,只是像死一般的睡着了,林蓓蓓看見我,將我扶起來,靠在土牆上,一雙美眸,幾朵淚花出來,滴在我的身上。
羅藝走了過來,看見是我,可並沒有收起匕首,只是站着林蓓蓓的另一旁,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