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佛法?”那小僧疑惑的看着饒文平:“敢問這位大師尊姓大名?”
這小僧也不好得罪,萬一真是方丈的好友,萬一得罪了那方丈責罰下來,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後果。
“你只管去請就行了。”饒文平定然說道,自信十足的樣子,彷彿和那方丈真是多年好友一般。
那小僧也不敢怠慢,說道:“大師稍等,我去請示一下方丈。”
在雪山寺之中,那白眉方丈正跪拜在邪佛像後方,像邪佛祈福,這是他每天的功課。
“若愚方丈,外面有一人,自稱是您好友,要與你討論佛法。”那小僧走到若愚方丈的後面說道。
若愚方丈站起身,白眉都皺到了一塊。
“你說什麼?我的好友?討論佛法?我潛心在此侍奉我佛幾十載,何來的好友?”若愚方丈質問到。
小僧搖頭:“我也不知,所以纔來請示方丈。”
若愚方丈思索了片刻:“我先過去看看,你去找忘塵大師,請他過來壓陣。”
顯然,這若愚方丈也感覺到有些不對。
“是!”
小僧說完便退下了,若愚方丈則整理了一下儀表,朝着寺廟外面走去。
“不知是那位前來和我討論佛法?”若愚人未到,聲先致。
“阿彌陀佛,久聞雪山寺大名,貧僧特地來見識一番。”饒文平雙手合十說道。
雖然饒文平離開摩尼寺多年,但是畢竟是做過方丈的人,此時的形象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得道高僧的樣子。
那若愚方丈見此人氣度不凡,自然是不想多生事端,只想趕緊把這人打發走。
“大師說笑了,雪山寺一介小廟,何來大名一說。”若愚搖頭說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寺廟又何來大小一說?”饒文平搖頭說道。
若愚見這人難纏也是無奈了,實在是摸不清此人深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開口說道:“既然大師有意來參悟佛法,那就裡面請吧。”
陳思南一直在旁邊一句話沒說,就聽着饒文平在這裡忽悠了。
不愧是能靠嘴皮子身家百萬的人,就是厲害。
陳思南心裡也對饒文平有些佩服。
跟着饒文平一路往裡面走,饒文平就一直和這個若愚方丈兩人閒扯着。
“若愚方丈,在山下就聽聞雪山寺今日爲聖女舉行儀式?”饒文平開口問道。
若愚方丈點了點頭:“確有此事。”
陳思南聞言,真想讓這個若愚方丈帶自己去找林汐,只不過饒文平沒有開口,陳思南也不好擅做主張。
走在雪山寺的殿門外,饒文平突然開口說道:“若愚大師,既然來了,我還是得進去燒柱香。”
燒香是假,陳思南清楚,饒文平實際上就是去看一下那邪佛的真面目。
本來陳思南還以爲若愚會找理由拒絕,沒想到若愚確是大方的答應了。
“這是應該的,大師請進!”若愚大方的在前帶路。
幾人走進了大殿之中。
走進大殿一看,只見正中央的位置,立着一個碩大的金色如來佛像,看起來威嚴至極。
陳思南詫異了,既然這寺廟是供奉邪佛,那怎麼可能在這裡立一個佛主金身?難道是饒文平說錯了?這裡是一個普通的寺廟?
饒文平進來以後,若愚方丈便拿了一炷香遞給饒文平,只不過饒文平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輕笑了一下。
若愚問道:“大師爲何見佛不拜?”
“阿彌陀佛,悟佛之言,定要行佛之事,我信的是真佛,而不是這假佛!”饒文平雙手合十輕聲說道。
若愚到這時候,神色一變:“大師是何意?難道廟小供奉的就不是真佛了?”
饒文平搖搖頭:“真便是真,假即是假,假的若妄想成真,無異於癡人說夢。”
“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不懷好意,想必是兩個假和尚!”若愚冷哼一聲:“來人,將這兩個傢伙給我拿下。”
在若愚一聲大喝下,數十個武僧手持棍棒現身出來。
“忘塵大師到!”
雖然說若愚是這裡的方丈,但是單論修爲來說,還真比不上忘塵,此時聽到忘塵來了,心中更是有底氣了。
“兩個賊子想要鬧事也不挑一下地方,我雪山寺豈是你們能夠招惹的?”若愚冷聲說道。
他心裡有底,陳思南的心中更是不慌,開玩笑,自己前面站的是誰,那可是摩尼寺的智修,華夏如今的第一神僧。
忘塵也看不到來人是誰,跟着那小僧走到了這大殿之中便冷聲說道:“是何人想要來鬧事?先問問我忘塵答不答應!”
“盲僧忘塵,好大的派頭!如今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饒文平緩緩說道。
忘塵雖然雙眼失明,但是也因爲這樣,導致他的聽力強悍,聽到饒文平的聲音,忘塵的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在地上。
“你,你,你是?”忘塵一張臉上再不復那冷傲的樣子,從他的臉上,只能看到恐懼的神情。
“眼睛瞎了,耳朵還是挺好用的嘛,還能記得我的聲音。阿彌陀佛。”
看到忘塵如此失態,若愚方丈心中也是一緊。
“忘塵,此人是?”
忘塵嚥了咽口水:“智修方丈!”
這一下,恐懼的表情不僅僅在忘塵臉上了。
全場的人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他們雖然供奉的邪佛,但是又豈能不知道智修是何人,陰陽界第一寺廟的絕代方丈,其實力恐怕早已經出神入化了。
“哎,當初你剛入我摩尼寺之時,心地還是那般良善,沒想到你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幅樣子。”饒文平一臉可惜的說道。
忘塵一咬牙說道:“方丈,我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摩尼寺害的?當初你不在的時候,那李若白大鬧摩尼寺,我出手拿他有錯嗎?可是我被那賊子毀掉雙眼,摩尼寺居然對我不管不顧,甚至是恭恭敬敬的送他離開。要是當初您沒離開摩尼寺,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饒文平聞言,也是輕嘆了一聲:“若欲無境,當望其心,心忘即境滅,境空即心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