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寶劍,似乎被什麼力量從泥土裡在往外推,劍身正在一點點往外冒。馬志國瞪大眼睛說到:“是幽靈車要出來了麼?”話音剛落,龍捲中的草屑‘砰’的四散開來飄到地上,又被冷風推着到路邊聚集。
寶劍終於全部離開的泥土,輕輕的倒在了地上。而寶劍上方的空氣,在車燈的映照下開始扭曲,併發出噼啪的聲響。
終於,幽靈車的車頂在車燈中露出端倪,整個車身正在一點點往外冒。他恢復了空氣做的樣子,是一輛完整的小貨車的模樣。寒風裹着草屑,直接從它的車身穿過。
眼見他快全部冒出來了,馬志國喝到:“小飛師父快撒網罩住它,免得它跑了。”我忙提起漁網,慢慢靠近,調整身體,學着師父撒網的樣子,一把把漁網撒了出去。
我被漁網撒出去的力帶着往前趔趄了幾步,到了幽靈車的面前。站定身子一看,這漁網還真不是誰都能撒的。只見我撒出去的漁網,只撒開了一個小圈,罩住了幽靈車車頭的一部分。
此時幽靈車的整體已經全部到了地面,而被漁網罩住的車頭又開始閃電帶火花!閃了一會兒之後,便偃旗息鼓了,應該是漁網上的雞血被爆完了。
雖然雞血爆完了,但是撒開的漁網好幾個地方都掛在幽靈車上,更奇怪的是,空氣做的幽靈車竟然穿不出漁網。空無一人的駕駛室裡方向盤左轉右轉的,要掙脫漁網的束縛。
我本來的打算是用漁網罩住幽靈車,然後再點黃紙符在車裡燒,驅散幽靈車的陰氣。眼見漁網沒罩住,我趕忙掏出一把黃紙符,點燃之後瞅準時機丟進幽靈車的駕駛室裡。
黃紙符飄飄灑灑的穿越駕駛室的地板掉到地上,燃燒出昏黃的火焰,讓幽靈車的車頭痛苦的扭曲。我見這樣似乎有效,便又掏了一把黃紙符點燃,繼續丟進駕駛室。先前的黃紙符已經引燃了地上的草屑,火焰有燎原之勢。
一直扶着漁網繩子的馬志國見我佔了上風,跑過來準備幫忙。此時幽靈車扭曲的更厲害,我生怕一個不小心馬志國又會被幽靈車的陰氣所傷,便大聲說到:“馬jing官你發動車子到車上等着,如果它掙脫了我們隨時追擊。”
馬志國遲疑了一下見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便回身上了車。而幽靈車彷彿聽懂了我的話似的,扭曲了幾下見掙不脫漁網,突然一個原地甩尾掉了頭。
一股巨大的陰風掃過來,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撂倒推到了路中間。剛剛被點燃的野草一下子全部熄滅了。還未燃燒完的黃紙符,火苗晃晃悠悠的在幽靈車頭前繼續燃燒着。因爲火苗距離幽靈車有一點距離,所以對它造不成任何傷害。
見我忽然在路中間打滾,剛剛拉開車門的馬志國趕忙跑來扶我。我一手支地坐了起來,猛的甩了下頭,迎面忽然有燈光射過來,照的我睜不開眼睛,忙用手掌擋在眼前。
馬志國拉住我的肩頭,緊張的問到:“小飛師父,怎麼了?”準備把我扶起來。迎面的燈光在我面前一兩米處停下,原來是一輛小轎車。只見小轎車車裡探出一個頭罵到:“踏馬的你們不要命了?大晚上的在路中間玩基情?”
馬志國鬆了手站起來衝小轎車喝到:“jingcha辦案,你踏馬的罵誰呢?”小轎車裡伸出的腦袋吐了吐舌頭,把車子後退了一點,繞開我們走了。
我在馬志國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此時路邊傳來‘咔咔’的聲音,我們趕忙去看。只見掉頭的幽靈車加速往前衝,掛住車身幾個地方的漁網網線慢慢被崩斷。我趕忙跑過去把漁網往幽靈車身上蓋。馬志國又回車上去了。
可惜這些都是於事無補的,漁網雖然能困住虛無的幽靈車一時,但是沒有其他加成,最終還是被幽靈車全部崩斷了。
崩斷漁網的幽靈車,車頭稍微偏了一點,當頭朝我撞了過來。我條件反射的胳膊交叉護在額頭前閉上了眼睛。
意識中的碰撞沒有發生,但是我感覺自己就像突然置身於南極的冰川,頭頂上還有人在澆冰水,大腦中除了一片黑暗什麼也沒有。
好在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很短,除了感覺氣溫很低,身體恢復了正常。身後傳來馬志國的聲音:“小飛師父,幽靈車跑了。”我忙睜眼一看,幽靈車已經上路,慢悠悠的向前開去。
馬志國把車停到我身邊,探頭急到:“小飛師父,我們追吧。”我趕忙拉開車門,路邊草屑裡有個東西反車燈的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想起寶劍還在草叢裡,趕忙跑過去撿起寶劍匆匆上了車。馬志國猛踩油門,我們很快追上了慢悠悠的幽靈車。
幽靈車後門上‘湘江故園歡迎你’七個大字顏色掉的很厲害,已經不那麼明顯。透過半開的車門望進去,已經不是一片虛無的黑暗了。空蕩蕩的車廂在我們車燈的照射下甚至有點像普通車廂的鐵皮一樣反光,看來它是真的元氣大傷。
不過沒有漁網幫助的我,也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消滅它。於是我對馬志國說到:“馬jingguan,你通知一下其他的巡邏車吧,幽靈車上路了,別被它作怪纔好。”
馬志國轉頭看了我一眼說到:“小飛師父你真沒有一點年輕人的衝勁,我都看出來這幽靈車不行了,還不趁此機會消滅它,難道還等着它恢復元氣?”
我踏馬的也很想消滅它好吧,但是我又沒有神力,它又不怕黃紙符,我還能怎麼辦?雖然心裡很不服氣,但是嘴上不能說啊,只能尷尬的笑笑。
只聽馬志國又說到:“剛剛我見幽靈車好像很怕你的符燒出來的火,不如你再試試?”也是,剛剛燒的幽靈車車頭扭曲的那麼厲害,肯定是有效的。可是現在是在行駛的車上,怎麼把燃燒的黃紙符丟到幽靈車上?而且幽靈車現在是虛無的空氣,黃紙符丟上去也會掉到路上的。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廠裡抓變態的時候,師父把黃紙符綁在寶劍上給鬼引路。我忙拿起寶劍對馬志國說到:“你先跟着它,我準備一下。”說罷便掏出黃紙符綁在劍身上。
飛快的綁了點黃紙符,點燃了小心翼翼的伸出車外。還好,沒被風吹滅。我忙起身把身子探出車窗外,馬志國控制着車子靠近在最適合我施展的距離,我把寶劍伸進了幽靈車的駕駛室。
原本以爲被燒的幽靈車會加速逃離,馬志國隨時準備加速追趕。誰知道幽靈車只是在路上左右擺動避開火焰,馬志國便控制着車子在路上蛇行,我也伸縮着胳膊確保火焰一直在幽靈車駕駛室裡燃燒。好在路上沒有什麼車,也沒什麼人,不然我們這樣很危險,也會被當做神經病。
剛說沒車,後面一輛車喇叭不停呼嘯着而來。馬志國忙把車靠邊一點,那輛車從我們和幽靈車中間疾馳而過,捲起的氣流把我衣領都豎起來了。
等後面的車過去,馬志國便又控制着車子靠近幽靈車,繼續用火燒它。火燒的效果很明顯,幽靈車駕駛室的頂板,按我的目力分辨,似乎已經沒有了。爲了加大效果,我用腿抵住車門,讓身體探出去多一點,抓了一把黃紙符在寶劍上引燃繼續燒。
迎面忽然傳來馬達的聲音,我忙側頭去看,依稀看見一輛沒有車燈的三輪摩托車快速駛來。而三輪車的駕駛員似乎被我們的車燈照花了眼睛,正一手扶住龍頭,一手擋在眼前準備從我們車邊過去。
他肯定沒看到探出車子的我,按照他行駛的路線,肯定會掛傷我。馬志國不知道怎麼駕車的,明明看到三輪車過來爲何不偏一點?我趕忙回頭喝到:“快把車子偏一點。”邊喝身子邊往車裡縮,寶劍也往裡回收。
馬志國‘哦’了一聲才猛的一轉方向盤,我反了個方向縮進車裡。還露在車外的胳膊被車偏轉時候的離心力甩了一下,‘咚’的一聲手不知道打在行駛過去的三輪車的哪個地方,隨即傳來一股劇痛。
而還燃燒着的寶劍的火焰飄在我的衣服上,車子座椅上,引燃了我的衣角和坐墊。我趕忙撲打身上的火焰,馬志國也騰出一隻手來撲打坐墊。
撲滅了火焰,我憤怒的問他:“你爲什麼不早一點把車頭偏過來?”馬志國尷尬的看了我一眼說到:“我是想着能多燒一會兒就多燒一會兒,你看我不是在緊要關頭把車子偏過來了麼?”頓了一下他又說到:“我也是爲了保護那個三輪車駕駛員,要是他從幽靈車中穿過,不是要被陰氣傷了麼?”
我看了一下疼痛的手,踏馬的手掌下面被掛掉了一塊肉,黃黃的皮下脂肪,和細細的血管就這麼裸露在空氣中,受傷的皮膚周圍血絲一點點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