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小娜看到缸裡的蛇身魚頭怪物時,眼裡也閃過一絲恐懼,我就把親眼看到蛇身和死魚頭融合張在一起,魚頭蛇身怪物變活告訴她。
這功夫金隊長也趕來了,剛好聽到我說的,忙看了一眼,嗖的一下縮回腦袋,口裡不斷的唸叨:“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真有鬼,那老太太真是一隻不死的鬼!”
“喂瞎說什麼”小娜狠狠瞪了金隊長一眼。
金隊長忙閉嘴,不過我看他有些發白的臉色,就問:“金隊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金俊武看了眼小娜,見小娜點頭才,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們知道嗎,其實你們調查這件案子,根本沒有人願意協助你們,只有我因爲感同身受所以纔會請命來的。我這些兄弟們,都是爲了給我閨女媳婦兒報仇的。”
怎麼還有金俊武的閨女媳婦兒?
這案子從我們接受已經兩天了,我們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小娜搶在我前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金俊武告訴我們,這個案子轉到省廳刑警隊後,上面就派他來接手這個案子。
他調查取證找到了我們說的那個老太太,老太太當時剛好在拍攝山省電視臺劇組那個真人秀。
他當時審問了老太太,可這老太太瘋瘋癲癲只給金俊武說他會遭報應的,當時金俊武他們以爲這個老太太就是精神病患者,而且多方面的證據都和老太太有關係,就準備結案把老太太送往山省精神病院。
可電視臺劇組導演背後有省裡高官撐腰,老太太在真人秀裡雖然是個羣衆演員,卻也是個很重要的龍套,而且老太太扮演的角色,把恐怖變態演繹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所以導演就要保這位老太太。
最後警方和劇組商定,讓老太太演完就把老太太送到警方手裡。
真人秀節目結束後,劇組導演告知警方老太太消失了。接着金隊長的妻子和女兒就出車禍死亡,他妻子和女兒的屍體在停屍間被換了腦袋,而且還給他留下一行血字:以此爲戒,讓他別多管閒事。
後來金隊長妻子女兒的屍體失蹤了,有醫院的護士作證,看到他的妻子女兒從停屍間離開了醫院。
因爲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上面下了封口命令,就連我們隱秘局下來查案都被山省的頭頭腦腦們隱瞞了此事。如果不是金俊武看到蛇魚換了腦袋復活的詭異事情,他恐怕也不會告訴我們的。
哼!
死小妞聽聞後重重冷哼一聲,正義感爆棚的說:“你放心你的仇我們一定會給你報的。”死小妞看金隊長的眼神不再那麼不屑了。
隨後死小妞吩咐金隊長把缸裡的蛇魚抓走,她要帶回去給老王研究,我又被一個人丟在了大院裡。
剛纔還三個人分析,馬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儘管院裡燈光照的一片通明,可我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東西圍繞在我的身邊,哪怕是個燈光照不到,連只貓都躲藏不了的陰暗角落,我都覺得有無數雙綠油油的眼睛盯着我。
我驅使自己靠近大廳,站在門口探着腦袋尋找開關的位置。
我就看到開關上有個血紅色的手掌印!這掌印很有特點,四根手指頭少了小拇指。
我忙把這個發現告訴金隊長和小娜,小娜還沒給我回應時,我就聽到耳麥裡傳來金隊長呼哧呼哧的濃重呼吸聲。
接着就聽小娜問:“金隊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金隊長說他在審問老太太的時候注意到老太太的右手缺了一個小拇指,接着他就不斷的說:就是她,一定是她,姚隊長讓喬兄弟撤出來吧,別讓他去無謂的送死了。
金隊長說的我心裡毛毛的像長草似的,我真想小娜能聽從金隊長這個建議。
“金俊武,注意你的言辭!”耳麥裡傳來小娜對金隊長的喝叱,我就知道沒戲。不過小娜沒有讓我出來,卻給了我精神上的支持,接着她就對我說:“喬峰你別讓我看不起你,你放心我就在外面保護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給我呆在裡面,我相信你!”
小娜前面一堆話,都沒有最後一句‘我相信你’讓我激動。這死小妞從來都看不起我,明明知道我喜歡她,卻總是說我不是個男人,這句我相信你還是破天荒的第一回,這在我看來已經等同她對我說‘我愛你’了。
我鄭重其事的嗯了一聲,小娜就讓我看一看手掌的掌印屬於那隻手。
一個人印在牆上的掌印很容易分別左右的,只要面對面自己試一試就知道。
我把自己的右手印在牆上,大拇指的方向剛好與手印的方向重合時,我就覺得後背冰麻冰麻的,彷彿有個人就站在我身後,真嘴角露着恐怖變態的笑容盯着我,我忙轉身身後空空。
我鬆了口氣,眼睛忽然看到正前方。
一副巨大的,我的黑白遺像就掛在牆上!
我進來時沒有!
遺像掛在正對大廳門口的位置,那麼大塊遺像我覺得我不可能看漏了。之前的遺像我記得沒有這麼大,也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且金隊長他們處理案發現場的時候,早把遺像拿走送給老王做檢查了。
這塊遺像是塊全身遺像,相片上我的脖子上掐着一隻手,我驚恐絕望的表情栩栩如生。在我腦袋背後好像隱藏着一個腦袋。
我能清晰看到我遺像腦袋兩邊露出來的長長頭髮,我能確定掐死我的是個女人,我就這麼愣怔的盯着。忽然,我看到遺像背後的女人頭髮似乎動了動,我仔細一看,真的動了!
之前左邊也露着頭髮,可我再看的時候,左邊沒有了,右邊似乎多了一些。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想着不能讓小娜對我失望,我慢慢靠近遺像,伸手在遺像上敲了敲,然後往遺像我面孔的位置摸去。在我手指噴出到我下顎的時候,我蹭的一下把手縮回去,連續後退幾步。
嘴脣哆嗦着想要喊人,喉嚨卻像是被人從後面伸手掐住了脖子一樣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珠激靈靈往外冒。
我眼睜睜看着遺像裡我腦袋右邊的黑白邊緣一張裂嘴老太太慘笑的面孔一點點放大!
我拼命的想要喊叫,脖子卻被掐的緊緊的,好像遺像中那一幕。我身後就站着老太太,我甚至能感覺到右邊臉上涼颼颼的。
恐懼下,我開始變得慌亂,我用胳膊肘往後面狠狠的撞了一下,空空的什麼都沒碰到。
不過我卻感覺身子能動彈了,我忙着後退,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遺像裡那個老太太的腦袋忽然又緩緩的隱藏起來,耳麥裡傳來小娜的聲音:“別怕,這是兇手裝神弄鬼,冷靜點,兇手很快就會現身,金隊長在蘇紅臥室的被子下面給你藏了一把手槍。”
我就問有槍爲什麼不早說!
死小妞說她要是早把槍給了我,或許我早拿出槍來了,把兇手嚇跑了怎麼辦。
我當時那個氣,恨不得掐死死小妞。我忙着往蘇紅的臥室房間走去,在蘇紅的臥室裡我果然找到了金隊長給我藏的手槍。
槍在手裡,我的心裡總算是安心了很多。
我把蘇紅臥室的牀下、櫃子裡全都找了一遍,確定沒人後我才安心的坐下。拿出金隊長給我的監視儀平板。
我當時想看看死小妞是不是就在附近,當我把鏡頭切換到外面的時候,我看到屏幕裡的一幕,眼睛突兀的睜大,渾身像掉進冰窟窿一樣寒冷,身子劇烈的顫抖着。我看到外面有一個我,正在和死小妞說話。
攝像聽不到聲音,不過從兩個人的神情來看,能看出似乎在爭吵什麼,很快我就確認畫面中的那個我的確和小娜在掙扎,金隊長和隊員們也都跑過去,金隊長站在那個‘我’和死小妞之間,好像是在調解矛盾。
我蹭的一下站起來,就想往外跑,我意識到外面的那個‘我’要麼是兇手,要麼就是幫兇!
抓到那個假‘我’一定能破案,可我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我瘋了一樣逃跑,死小妞黑着臉怒罵着什麼也跟着跑了,接着金隊長他們也跟着跑了。
我出蘇紅家大門的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扭頭往客廳看了眼,我那副遺像上我不見了。換成了那個老太太,燈光映照下,老太太被割開的大嘴寒笑看着我。我忙轉身就跑,慌亂中在蘇紅家的門檻上絆了一腳,啊的大叫一聲,腦袋撞在地上就毫無知覺了。
……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四周黑布隆冬的,陰冷潮溼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在哪裡。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四周,觸摸到圓形冰冷的牆壁時,我的心就沉到谷底了。我心想一定不是,一定不是,慌亂的往褲兜裡摸,我的手機不見了,不過金隊長給我的平板還在。
我打開平板,藉着平板淡淡的亮光,看清楚所處的環境時,尤其是看到對面那一行血字時,我就慌了。
我在黃泉井!我對面的井壁上寫着一行‘你逃不掉’的血字!
一切一切,彷彿命中註定,有一隻神秘的鬼手撥弄着命運的輪盤,無論我怎麼小心謹慎似乎都逃脫不掉。
我拼命仰頭大喊:小娜救命,救我,我在井裡!
小娜救命……救我……我在井裡……
給我的迴應只有我自己的迴音,我絕望低頭那瞬間,才注意到平板保存下來的監視錄像。
我那時候冷汗直冒,食指拼命的點擊平板的後退鍵,直到畫面回放到我站在蘇紅家門口往裡面張望的時候。
錄像裡,我看到我的遺像變成老太太時,我要逃跑時腳下絆了一下,摔倒昏迷了三分鐘後,我突然站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就朝着村外走去。
因爲攝像頭就安裝在蘇紅家周圍,我並沒有看到自己怎麼進了黃泉井。
可我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曾經醒來,還站起來!唯一一個解釋,我當時被鬼附身了!
我心裡期盼着小娜能抓到那個假扮我的人,到時候小娜肯定會察覺不對,然後返回來救我的。
可我忽然感覺自己屁股下面,有什麼東西動了動,我的臉在哪一剎那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