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這傢伙應該追蹤我們一段時間了,要不是我們輪流值班,估計還無法發現此物。
我取出伏魔劍,靜靜盤坐在木筏上,只要那異獸敢對我們不利,我必定雷霆般反擊。
木筏緩緩往前遊動着,只有流水聲,周圍十分安靜,就連周圍的林中也沒有了鳥獸的叫聲。
這似乎有些不尋常,這山海界之中平常倒是熱鬧,現在竟然安靜無比,即便是後半夜,也有不少夜習性的異獸活動,但是現在竟然都沒有,太不尋常了。
就在此時,岸邊的樹枝開始搖晃起來,一道影子從這邊的大樹上躥到另外一株大樹上。
我看清了,是一個人影,還能夠看到對方衣袂飄飄的模樣,從體型上來看,應該是一個男人。
這時候,木筏忽然不受控制的往岸邊去了,要知道現在控制這木筏流動的可是東珠喚出的那些魚羣,並且這些魚羣已經接收到了初步命令,一直往西前行,現在怎麼會突然往岸邊去了?
我當即敲動木筏上那白色貝殼,貝殼緩緩打開,東珠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道:“什麼事?這個時辰把人叫醒。”
“你的魚兒怎麼改變路線了?”
我開口問道,現在我們裡我們已經距離岸邊是異常接近,已經不足十米,在說話之時,我也同時盯着岸邊那株樹。
“不好,這岸上有訛獸!看來我們已經到了西南荒地境。”
東珠猛然坐立而起,雙目盯着岸邊的巨樹之上,失聲開口了。
樹影搖晃,那人影姿態優雅的從樹上飄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呵,還以爲我眼花了,沒想到竟還真是東海的鮫人。”
“傲九天,從我們進入這片地域之時,你就已經察覺到了,是麼,你有什麼事?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去深海渡劫,可是我助你一臂之力。”
東珠氣急敗壞的從貝殼之中一躍而下,衝着岸邊的那個人影憤聲開口了。
傲九天咧嘴一笑,道:“只是想見見老朋友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你真以爲我會信你的話?誰不知道訛獸嘴裡真言極少,十句話裡,難保證有一句是真話,既然你只是想要見見老朋友,那好,現在見過了,你可以走了。”
東珠瞪眼看着傲九天,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了。
傲九天往前走了幾步,走出大樹的陰影,露出一個很怪異的面容,他的耳朵很怪異,要比尋常人的耳朵大了幾分,而且嘴巴是兔脣,身體消瘦,眼睛靈動的看着東珠,再次嬉笑道:“東珠妹妹,你老是叫我訛獸,多生疏,我比你年長,叫我九天哥哥吧。”
“老妖怪,真不害羞。”
李念白一個鯉魚打滾翻身而上,冷冷看着傲九天。
“人類?竟然是人類?東珠妹妹你怎麼和人類混在一起了?還有,這個人類怎麼如此偏袒你?難道你們……”
傲九天指了指李念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東珠。
“我們又怎麼了?現在她是我庇護的,你可別想打她主意!東珠,你回來!”
李念白冷哼一聲,從後背抽出烏木劍,神色冷峻的指着傲九天。
東珠癟了癟嘴吧,竟然遊了過來,然後乖乖坐在木筏上,眼睛明亮的看着李念白,一聲不吭,大有此事交給李念白處理的樣子。
“我也不相信他的話,因爲他已經跟了我們一段時間,你隱匿自己的彷彿很巧妙,但是依然無法瞞過我的眼睛,我倒是要看看他要做什麼,對了,唸白,聽說這訛獸的肉很鮮美,你和東珠都是大吃貨,要不要吃了它?”
堂哥雙手枕在腦後,眼睛都沒有睜開。
東珠連連擺手,道:“不行,這傢伙滿嘴謊話,如果真吃了他,估計我們也會和他一樣,咱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這個傢伙有不少擁護者。”
我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離開此處便是。
東珠主動擔當起這個任務,拼命的甩動着魚尾,很快就離開了這片區域。
而傲九天則是一直站在岸邊,冷冷看着我們離開的方向,不一會周圍忽然飛過來幾隻嬌小玲瓏的彩雀,這幾隻彩雀停在傲九天肩膀上,十分親暱的磨蹭着他,傲九天開口道:“你們好好監視他們,我必會有重賞。”
這幾隻彩雀聞言,立刻飛走。
接下來,傲九天在這岸邊盤坐下來,直到第二天中午十分才睜開雙眼,看着不遠處翻滾的水波,忽然笑嘻嘻站了起來,道:“既然都來了,還不現身?難道是不想直到消息?”
前方的水花翻滾,江水之中露出不少面容英俊的男子,這些男子手裡分別握着鋼叉,正是那羣追趕東珠的鮫人族戰士,銀甲將軍海雲往前遊動着,到了岸邊,開口問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東珠的具體情況,如果消息可靠,有實用性,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
“看到沒有,前方那座高山就是巫神山,別看我們現在能夠看到,但真正趕過去,還是要兩天的功夫。”
東珠手裡抓着一根香蕉,輕輕撥開,咬了一口,笑嘻嘻說道。
對於我們帶過來的食物,她倒是十分歡喜,吃了很多,也不不見肚子隆起,和李念白一樣。
“兩天就兩天吧。”
我點了點頭,盤坐在木筏上不再吭聲,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李念白和東珠完全是膩在一塊了,吃了這麼多東西,這個小子竟然和東珠討論起這些美食,並且還說的頭頭是道。
東珠對於這些東西倒是十分在行,不過腦袋頻頻往後方看去,隱隱有一絲擔憂。
“東珠啊,這訛獸與你很熟?”
李念白嘴裡吃着東西,一邊開口詢問道。
東珠連連搖頭,帶着些許氣憤開口道:“我才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這個傢伙滿嘴謊話,當初哄騙我助他一臂之力渡劫,害得我被父親責怪,海上風暴雷霆都是有一定次數的,並且還是有一定季節性,所以我父親都是有規律的在海面召喚暴風雷雨,但那一次他騙我拿出風暴號角,凝聚雷雲,從此之後,我們再也沒有接觸過,見到他,準沒好事。”
“估計這傢伙不安好心,你們有沒有察覺到這幾隻彩雀從我們離開傲九天之後,就一直跟着我們。”
我伸手指了指頭頂上這些彩雀,這彩雀倒也一點也不怕生,偶爾落在木筏上尋一些吃的,然後再次振翅高飛,但都不會離我們太遠。
“鍾元,你是說這些彩羅雀是探子?不好,糟糕了!”
東珠不知道想起什麼,猛然大驚道:
“唸白,快抓住這些彩羅雀!千萬不要讓它們逃走!”
李念白一愣,只是肩膀一抖,雙手法決一掐,背後的烏木劍化爲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這幾隻彩羅雀發現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竟然沒有逃走,身軀之上彩光流轉,並且急劇膨脹起來。
東珠美目圓瞪,來不及多想,伸手抓住離得最近的李念白,衝我們道:“快避開!”
然後把李念白直接拉入水中,我和堂哥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空中那幾只彩雀竟然爆裂開,好像有什麼東西撒了下來,我伸手一摸,一片溫熱,手裡十分黏糊。
“這幾隻彩羅雀性格可真夠倔的,竟然會自爆身體。”
堂哥取下眼鏡,摸了摸臉上的鮮血。
水花翻滾,東珠和李念白從水裡面齊齊冒出頭,她掃了一眼我們臉上,那美麗的容顏之上浮出一絲驚恐,聲音顫抖地說道:“不是叫你們躲開麼,難道你們不知道這羅雀血不一樣麼!”
堂哥正要去清洗臉上的血跡,忽然發現自己身體變得僵硬。
我站了起來,腦袋一陣眩暈,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並且動用獵鬼之力驅除,沒有絲毫作用,心裡大驚失色,現在僵硬在木筏上,竟然連五元聖體都無法破解。
“這羅雀血擁有麻痹的功效,無論你有什麼神通天賦都不可能消除這種麻痹感,這下真是麻煩大了,這彩羅雀沒有攻擊力,但是一身的鮮血卻厲害無比,這可能就是造物主的平衡吧,一般熟悉彩羅雀的異獸都不會把彩羅雀當做獵物的。”
東珠雙手一撐,便坐在木筏上開口了。
“這種麻痹功效會持續多久的時間?或者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我移動着僵硬的軀體,開口問道。
堂哥一隻手還僵硬地拿着眼鏡,全身的皮膚都變得灰白,只有眼珠靈活的轉動着,竟然連話都無法說出來,看到這一幕,我動了動嘴巴,感覺自己的嘴巴有些麻木。
如果我們一直這種情況,估計要大禍臨頭了,畢竟那鮫人族的追兵也說不好什麼時候能夠上來的,唯一的幸運便是東珠及時把李念白拉下水,讓他避過這一劫。
“唸白,你現在不要上木筏,這種麻痹功效至少會持續一天多的功夫,我也沒有辦法解決,除非是找到這彩羅雀的蛋,服下他們的蛋才能夠解決,不過這彩羅雀生活在密林深處,很難找到,那兒異獸特別多,現在我只能用這江水來沖洗你們,否則唸白到木筏上也要沾染這血跡,現在慕白你去半空中,等我消除這些血跡,再回到木筏上。”
東珠搖擺着魚尾,一團水花緩緩托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