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張三爺張大神棍先是打了個酒嗝,然後搖搖晃晃的一招手,只看那散落在車子裡的那張綠油油的冥鈔居然飄啊飄的如被一陣被操控的龍捲風卷着從車子裡飄了出來,居然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張三爺的手裡。
張三爺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夾,把那張綠油油的冥鈔夾在手指中,輕輕一抖,嘩啦啦作響,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再次看到這張冥鈔,嚇的我心驚膽戰,臉色蒼白,慘叫一聲“三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連退好幾步,離開三爺身邊。
要是平時過年過節,清明上墳,村子裡死了人去幫襯,也沒有少燒過這種冥鈔,不但冥鈔,甚至各種紙紮的冥器也燒過不少,偏偏這張冥鈔就給我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讓我心理髮寒。
張三爺抖的那張冥鈔嘩啦啦響,一雙小眼睛眯着不大的縫,卻透露出少有的精光,用略帶幾分玩味的表情看着我說道:“人不可騙,鬼更不可欺啊,小子,既然你收了人家的定金,你還是想辦法跑一程,把人家送到地頭吧,那才叫有始有終啊。”
張三爺的笑容我怎麼看都是怎麼的陰森,讓我心裡直打哆嗦,特別是那張綠油油的冥鈔被他甩的嘩啦啦的響,此時簡直沒有比這在恐怖的聲音了。
這一刻,我幾乎可以肯定,我遇到王娟根本不是做夢,而是真的碰到鬼了,因爲,張三爺是個神棍,在十里八村的絕對是很有名的神棍。大橋頭上遇到鬼,這個事情,由不得我不信了,從古至今的傳說,似乎遇到鬼的從來都沒有聽說有好下場的啊。
這一刻,我算是真正的慌了神了,一把拉住張三爺的衣袖,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哀求到:“三爺啊,我的好三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這不是我想拉她的,是她自己攔的我的車啊。”
神棍張三爺對此嗤之以鼻說道:“你小子就是錢迷心竅,真是見錢眼開,連死人的錢你都敢收,你還怕人家會找上門來啊。”?
張三爺一句話連死人的錢都收,讓我渾身如墜冰窟。
“小子,你被鬼看上嘍哦。”張三爺狹小的眼睛射出促狹的光芒,我怎麼看怎麼地都如刀子鋒利的讓我心寒。
“三爺…”我一把抓住三爺的衣袖哀嚎到:“三爺,你老可要救救我啊,你知道我從小就最聽你的話了,三爺啊,你既然都知道了,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神棍張三爺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指的說着:“真的是最聽我的話是嗎?我讓你幹啥你都要聽話是嗎?”
這個時候,我已經被王娟女鬼的事情嚇破了膽了,那裡還敢不答應,只把頭點的如小雞叨米,生怕慢了這張三爺反悔。
這個時候我已經六神無主,很多人都說自己不怕鬼,那是因爲他沒有遇到鬼,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無論你是膽大還是膽小,當你一個人走夜路遇到一片墳場的時候,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心中生顫,速度加快。甚至膽小的當即渾身的汗毛都會豎起,滿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不怕鬼,是因爲他沒有遇到鬼。
在加上張三爺接下來的一手,更是看的我目瞪口呆,那張三爺手裡的冥幣居然在他幾下搖擺中無火自燃,在一團綠油油,陰森森的如同鬼火般的火焰中化作了灰燼。神棍張三郎伸手一招,所有的灰燼都落在他的手裡。
原本灰色的灰燼居然化成一粒豆粒般大的黑亮黑亮的泥丸,看到我被嚇呆的模樣,那神棍張三爺捏着黑亮泥丸得意洋洋的告訴我,如果是冥幣,那隻算定金,接不接在我,還有緩和的餘地。可是一旦化成鬼丸,那就是板上釘釘,契約成立,想要反悔都不成了。
接鬼的訂單,這不是要我的命嗎,這一下,我居然沒有絲毫懷疑的就信了張神棍的話,嚇的小臉蒼白,雙股打顫,差點癱在地上啊,還好張三爺一把拉住我。
我哭喪着臉說道:“張三爺啊,你老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啊,讓我接鬼的訂單,我區區一個凡人,那有這麼大的本事啊,你老是半仙,要不,您替我去吧,只要您老幫我解決了這事,有事您說話,我一定給您老辦到的。對了,我家裡還有兩瓶我爸存了十五年的汾酒,你老不是眼饞嗎,只要您老幫我解決了,我一定給您偷出來。”
那神棍張卻呲着一對發黃的大門板牙對我說道:“酒啊,老頭子我啥樣的沒喝過啊,現在不稀罕了。不過這鬼嗎,嘿嘿,凡是還是親歷親爲的好,鬼既然找上你,我代替你也成不了事啊。再說換做別人不成不代表你不成,其他的鬼也許你渡不了,不代表這個鬼你渡不了。”
我一聽,這老神棍今天邪門了,居然不要酒了,不過,聽那語氣,好像這是有門,我小命有保啊,當即精神一抖擻,眼裡放着光盯着張三爺急切切的追問道:“三爺啊,你老的意思這個鬼我能對付是吧?”
張三爺把右手拍着排骨胸膛啪啪響向我保證絕對沒問題,我當時病急亂投醫,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我就往上爬啊,在加上剛纔張三爺那一手燃燒冥幣化成鬼丸的手段也確實震撼住了我,同樣也給了我一個巨大的信心。
我相信歸相信,張三爺有必要在加強我的信心,指着車裡面的鎮車彌勒佛像告訴我已經被陰氣激的有裂痕了。
我半信半疑的立馬爬到車裡一看,果真,在彌勒佛像的額頭地方有一道半寸長的裂痕,張三爺得意洋洋的告訴我,他早就把我這輛車觀察了好幾次了。
這車其實也是一輛冥車,大家不要誤會,冥車並不是靈車。靈車是專門拉死人的,而冥車是拉過死人的車留下了死氣,也就是說我買的這輛二手車其實是拉過死人的而且死氣不散的車才能成爲冥車。
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死人躺過了,那是要留下死氣的,如果死氣不散,那麼這個鬼就一定死的有原因,很可能至今都沒有下陰間才致使這輛車裡的死氣不散,再加上我特殊的體質,所以王娟的鬼魂才找到我。
要不然,我當時前面走了不下兩三兩同樣跑夜路的黑車爲什麼都沒拉,偏偏就我看到了王娟的鬼魂呢。
神棍張三爺說我是純陽出生,所謂孤陽不生,如果不是我天生七星封陽體,根本活不過三個月。
接着,張三爺也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來一個三寸小釘,看起來非金非鐵,但是卻異常鋒利,捏着那小釘根本不給我打招呼,閃電般的直接刺破了我額頭的那顆紅痣,我只感覺一滴滾燙的血液低落下來,嚇的我一個大跳。
張三爺卻兩眼放光,醉態全無,出手如閃電,那一滴滾燙的眉心血液直接滴落在鬼丸上,我恍惚間只聽一陣呲呲啦啦宛若硫酸滴水的腐蝕聲響起,只看那滴鮮血居然裹住鬼丸,不到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鬼丸和鮮血融合在了一起,化作如同一滴紅寶石水滴一樣的液體。
張三爺一把撥開我,把那滴奇怪的液體直接往車裡甩去,居然正好甩在鎮車佛像的裂縫的眉心處。我只看的目瞪口呆,靠啊,這張三爺居然還有這手功夫,如果是甩的飛刀,那不是小李飛刀第二了啊。
令人驚奇的是那滴液體居然沒有飛濺,而是絲毫不漏的滲透進那個裂縫裡,不但修復了整個鎮車佛像,而且那到裂痕居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彷彿一枚天生的三隻眼一樣。
下一刻,我只感覺有種來自靈魂的震撼,那佛像彷彿散發出一種豪光,雖然看不到,但是我卻能感覺的到,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但是確實存在。
“開光成功,小子,人鬼分陰陽,神物分冥神,現在,這件鎮車彌勒佛纔算真正的開光,不過不是神器,而是成爲正兒八經的冥器。”神棍張三爺半眯着眼睛抿了一口酒,指着鎮車神像洋洋得意,我卻欲哭無淚,好嗎,現在連鎮車神像也弄成了冥器了,這不是我上吊碰到一個掛套,讓我早死啊。
現在我也基本上是麻木了,開黑車拉到王娟的鬼魂,而且還在張三爺的主導下被迫接下了渡鬼到陰間的訂單,再加上我的七星封陽體,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我根本活不過今年,張三爺這一手開光冥器我幾乎快要免疫了。
這鎮車神器被開光成冥器,根據張三爺解釋,那就如同大海里的燈塔,不過這個燈塔是對沒有得到引渡的鬼魂的招引。
我一聽,就算已經麻木了,也嚇的差點沒有癱軟下來,三爺啊,你這纔是真的要了我的命啊,有王娟的鬼魂來找我你還不夠啊,居然還要招引更多的鬼魂來給我下訂單,鬼能是那麼好招待的嗎。
還好,張三爺雖然無賴,還是告訴我,燈塔既然能開,就能關,雖然這個冥器是專門爲陰陽渡客的引渡車專門開光的冥器,至於是否開啓冥器的燈塔功能,那還是由我操作的。
燈塔需要能源點亮,同樣,想要點亮接引冥器,那也需要能源才行,而那鬼丸,就是能量的一種。
我聽到這裡,心想既然這樣,那我乾脆不開啓得了,省的鬼魂找我麻煩,我一大活人,沒事往死鬼堆裡鑽啥,那不是夜裡挑燈去茅房,簡直是找死啊。
張三爺好像能夠看透我的心思一樣,斜着小眼幸災樂禍的看着我說道:“小子,我敢保證,如果你不收集足夠多的鬼丸,陰物來中和你體內壓抑了十七年的陽氣,十八年之後,當陽氣一爆發,那可就真如火山爆發一樣,“砰”的一下。
聽着張三爺嘿嘿的笑聲,看着他那雙手比劃着的火山爆發的樣子,我頓時打了個寒戰,而且最主要的是剛纔張三爺一針刺破我眉心的紅痣,就如同在即將爆滿的火山上開了個口子,龐大的火山岩漿隨時都會噴涌而出,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