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來,你過來!”晨澤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隨即打開房門,衝着早起起來招攬客人的老鴇招了招手。
“小少爺有何吩咐啊?!”老鴇滿臉殷勤,跑上前,笑着問道。
“我要爲那姑娘贖身!”晨澤亦是不願與這老鴇廢話,張嘴說道。
“這……這……”老鴇一副爲難的模樣,言語之間亦是支支吾吾。
“有何困難?!”晨澤怎不明白老鴇這支支吾吾的緣由,言語之間略帶威嚇。
“我這樓還指着這姑娘,這姑娘姿色上乘,還想望着靠這姑娘多招攬些客人,你這突然要給這姑娘贖身,我這攤子該如何撐起啊?!”老鴇眉頭輕皺,臉上滿是不願,話語間唉聲嘆氣。
“你這樓裡頭牌並非這姑娘,這番言語無非是欲與我多要些銀兩,不必做出這番模樣,我看着反胃。”晨澤對於老鴇一點都不客氣,言語間帶着嘲諷之意。
“小少爺哪裡的話,我們這裡開門做生意,當初我爲了買這姑娘可是足足花了五十兩銀子!”老鴇說話間,伸出手掌,將那五指張開,眼珠子瞪得老圓,示意他並非說謊。
“我身上還有兩錠銀子,足足一百兩,不知夠不夠!”晨澤從懷中取出兩錠銀子,張開手掌,模仿着老鴇的語氣,緩緩說道。
“夠了,夠了!”老鴇急忙將那兩錠銀子拿在手中,宛若是那強盜見了財物,惡虎見了肉一般,生怕這肉從口中溜走。
“將那賣身契給我!”晨澤隨不曾初入青樓這般場合,但裡邊的門道在閒聊之時,亦是聽那狗蛋說起過。
“小少爺稍候片刻,我這就給您去拿!”老鴇提着那顏色豔麗的裙襬,朝着樓上跑去,不多時,手中拎着一張紙便跑了下來。
“給您,小少爺!”老鴇將手中那宣紙遞給晨澤,恭敬說道。
“……”晨澤結果那張宣紙,並未言語,仔細查看起來,確認那是顧寧的賣身契之後,體內元氣涌動,左手火球燃起,右手將那顧寧的賣身契點燃,頃刻間賣身契化作灰燼。
“走吧!”晨澤朝着樓上喊了一句,靜靜的看着老鴇。
顧寧穿着那昨日老鴇差人送來的粗布衣衫,緩緩下樓。
“小少爺,少了些吧!”老鴇看到顧寧面容,心中一驚,當日買顧寧之時正是夜晚不曾看清,回來後便關入那黑屋之內,亦是不曾仔細觀看,此刻看到顧寧容貌,心中頗有反悔之意,加上顧寧身上那出塵的氣質,更是不願讓顧寧離開,若是離開,那老鴇定是想多要些銀錢。
“想反悔?!”晨澤眼珠瞬間瞪圓,言語冰冷,死死的盯着老鴇。
老鴇被晨澤眼神嚇退數步,臉上略有惶恐,更多的是處於一種蒙圈的狀態之下,直到晨澤帶着顧寧走出青樓,方纔回過神來,嘴中嘟嘟囔囔說道,“賣的虧了,可那眼神太過嚇人。”
老鴇說完話之後不住搖頭,此事之後,對外人再無提及。
……
晨澤帶着顧寧走街串巷,直到離那青樓已遠,晨澤方纔停下腳步,顧寧隨之停下腳步。
“你可以走了。”晨澤言語隨說不上冰冷,但也是頗爲冷漠。
“可我已無去處,不知家在何處,亦不知自己從何處而來,我能去哪裡?!”顧寧並未被晨澤那冷漠的話語給嚇到,眉宇間略帶愁容,語氣平淡無奇,所講之事似乎與自己毫無瓜葛。
“……”晨澤聞言, 並未出聲。
“若是公子此刻讓我離去,我相信不出一日,我定會被關進那狹小的黑屋之內,到時候顧寧定是不會在遇到公子這般仁義之人,只能求死。”顧寧言語之間略帶威脅,可這時除去晨澤,顧寧實在找不下那可以信任之人。
“我接下來要做之時可是兇險萬分,我怕你會遇險,那種情況之下,我都自身難保,更是難以顧及到你。”晨澤雖是聽出顧寧言語中那威脅之意,可又生不起那絕情之心,只能用那未卜的前路,試圖將那顧寧嚇退。
“顧寧不怕,只要能跟在公子身邊,顧寧神鬼皆是不怕。”顧寧黛眉微立,粉拳緊握,語氣無比堅決。
“你這女裝不便行事……”晨澤話爲說完,已是被顧寧打斷。
“公子,我可女扮男裝,這樣方便些許。”顧寧生怕晨澤丟下自己,急忙插嘴說道。
“好!”說罷,晨澤帶着顧寧來到布莊之內,買了兩套略合身的男裝,以及一套女裝。
“你去換衣服。”晨澤在將那衣衫買下之後,便囑咐顧寧到那後邊去換衣衫。
不多時,顧寧穿着女扮男裝周到晨澤跟前,比起蔡子琳的女扮男裝,顧寧頗有幾分英氣。
晨澤滿意的點着頭,帶着顧寧離開布莊。
“公子,此刻我們要去哪裡?!”顧寧步子略微跟不上晨澤,在晨澤停下來等待之時,開口詢問。
“上清!”晨澤言語倒是簡單。
“好!”顧寧也沒問晨澤爲何要去上清,在聽聞晨澤要去上清之時,之時點頭應道。
“你不好奇我爲何要去上清?!”顧寧的平靜出乎晨澤的意料,雖說在晨澤認識的所有女子當中,歐陽諾,蔡子琳,月懿,均不會反對晨澤,但依舊會詢問緣由,顧寧的平淡與冷靜反倒是讓晨澤詫異。
“公子辦事自然有公子的緣由,如若公子願告訴我,那我洗耳傾聽,若公子不告訴我,我問了依舊白問,不是嗎?!”顧寧眼睛俏皮的眨了兩下,晨澤此刻才發現顧寧笑的時候會有兩個小酒窩。
“走吧!”晨澤此次放慢腳步,與顧寧並肩而行,朝着京都城外的上清而去。
雖說上清宗與玉清宗均在這京都之內,可宗門佔地面積可是不小,這京都城內可是放不下,上清宗實則建在京都城外以北的位置,玉清則建在京都城外以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