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說苗疆蠱術,以蠱入身,以身明心,很有妙處的。
我盯着陳詞,說這麼厲害?
“當然了!”陳詞捋起了袖子,我發現,她的手腕上,纏着一根紅色的小繩。
那紅色,是一種十分不正常的紅色,有點半透明的感覺。
陳詞輕輕的彈了彈自己的右手小臂。
那紅繩子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馮春生一旁看得眼睛發直,他說他曾經也和幾個苗疆的蠱師見過面,聽他們說了許多關於“蠱蟲”的事,可完全沒聽說有一種紅色的蠱蟲。
陳詞笑着說:這就是“鑽心蠱”啊!
“鑽心蠱?又叫泥鰍蠱?直接鑽到人的心臟裡面去,然後可以聽到那個人的內心聲音?”馮春生問陳詞。
陳詞說是的。
馮春生說:那就更不對了,這鑽心蠱的顏色,完全不對勁,它應該是黑色的,或者是灰色的,怎麼就變成了“紅色的”,詞詞,你是不是練錯蠱術了。
別小看了一個顏色,要是東西不對,這玩意兒,危害比用處大!
畢竟鑽心蠱可是要“鑽心”的,這可不能隨便是個什麼東西就往心裡鑽啊,不然小猛是死是活,很難保證。
所以,馮春生這兒有一問。
結果,這質疑一出來,陳詞有些臉紅,她尷尬的笑笑,說:其實……其實這鑽心蠱啊,我早就培養出來了,但是,我一直都覺得這鑽心蠱長得很醜,也不太敢碰,剛好,苗疆巫蠱裡有一辦法,就是讓着“鑽心蠱”大量的喝屍油,最後身體會發生變化,最後就成了現在這一小蟲。
“原來是這樣。”我都忍不住笑了,怪不得陳詞前段時間,來找我要屍油呢,就是讓鑽心蠱的外貌,發生變化?
“那這種大量喝屍油的鑽心蠱,喝完了,有別的妙處嗎?”我問陳詞。
陳詞斬釘截鐵的說:沒有!
“那你這興師動衆?僅僅是爲了顏值?”
“是啊!”陳詞說:顏值就是正義!
我點點頭,說:服!
顏值黨啊!陳詞到底是小女生啊,內心還是很愛美的。
“大家覺得沒問題,那我就開動了?”陳詞問我們。
我說行唄。
我讓陳詞直接開動。
陳詞再次有節奏的拍擊着右手的手腕。
啪、啪啪、啪!
那紅色的小蟲子,動得越來越快,開始還懶洋洋的,漸漸的,這蟲子,游到了她的手指頭上,接着猛地蜷縮着身體,直接飛向了小猛,然後再次游到了小猛的心臟處,猛的鑽了進去。
那紅色小蟲,沒用倆仨秒,整個身體,徹底鑽進了小猛的心臟裡。
接着,陳詞閉上了眼睛,她似乎在感受着鑽心蠱所看到的一切。
“我看到了!”
陳詞說: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我問陳詞。
陳詞說:我看到,小猛在殺人,周圍到處都是屍體。
“然後呢?”
我又問陳詞。
陳詞說:小猛正在用一把扳手,狠狠的敲着司機的頭——那司機的頭,早就敲破了,但是,小猛沒有住手——十分用力的敲,那司機的腦袋,已經被打爛了,腦漿子流了一地。
“再然後呢?”我催促着陳詞。
陳詞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慢:小猛……用扳手……打碎了車上每一個人的頭,這些人……早就死了,但……小猛……依然在鞭屍!
小猛在鞭屍?
這時候,陳詞的眼睛,猛的張開了,她盯着我們,說道:我看到的,就是這些……那消失的鬼車,不是像那陰陽先生說的"開到了鬼路上”,一車的人,都應該是小猛殺的。
當年的一件事,已經浮出了水面。
當年,消失的鬼車——是怎麼消失的,我們還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這鬼車上的人,都死在了小猛的手上。
我有點不太相信,跟馮春生說:春哥,我覺得這個事,還是不對啊。
“怎麼不對?”馮春生問我。
我說:小猛,當時就是一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他哪兒來的本事,殺了一車的人?而且,小猛這個人,在初中時代,是一個很有氣量的人,我就親眼見證過他的一件事。
當時小猛不是很熱愛讀書麼,學習的確認真,但成績十分差,每次都是班上倒數第一。
我親眼見過,不少的同學,都嘲笑小猛。
“你選擇讀書,壓根就是一種錯誤。”
“你這個人,學習挺認真的,就是智商太低了。”
“別讀書了,好好玩,傻成這個樣子,還想考大學啊?你考雞毛啊”。
這些話,對當時還是學生的小猛,那傷得非常深。
但小猛從來都談笑自若,壓根也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他這個人,不怎麼記仇的。
那麼,在大巴車上,到底小猛又是因爲什麼,直接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和這些人,又有什麼冤仇?
馮春生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不知道……但是,也許殺人原本就不是小猛的本意呢,也許在那段路上,小猛被“心鬼”附體了,才一下子“獸性大發”,殺了那麼多的人?
我又問陳詞:詞詞,你的鑽心蠱,只能知道這麼多嗎?
“是啊!”
陳詞說:剛纔我也跟你說了,這小猛的心裡,像是忽然多了一扇有幾十把鎖的大門,我這鑽心蠱,能看到這些信息,已經相當不簡單了,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好吧。
我咬了咬牙——越來越覺得,當年“風丹公司的鬼事”和消失的鬼車,有些撲朔迷離了。
當然,壞事還不止這一件。
更壞的事,是小猛從催眠狀態裡面醒來之後,直接痛苦流涕,說原來那麼多人是自己殺的!
他大罵自己就是一個畜生。
“我殺的,是我殺的,我就是一個畜生,我要去自首,我是一個殺人犯。”他抱膝痛哭起了。
我讓小猛先別去自首——這事情還完全沒有搞清楚呢,你就去自首。
說句實在的,只要小猛去自首,那他這輩子,就得在監獄裡面呆着了,不槍斃就是祖上積德。
當然,我也不是替小猛說好話,畢竟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呢。
我讓陳詞繼續把小猛給催眠了——這事情不搞清楚,我就不能把小猛給喚醒。
陳詞答應了,真的把小猛給催眠了。
我則有些難受,直接去了紋身店外,坐在門樓的石墩子上抽菸。
接着,馮春生也出來了,他站在我身邊,也點了一根菸,說道:這事……有點複雜,要不然,咱們簡單處理。
“怎麼個簡單處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給小猛一筆錢,讓他直接走!不要再呆閩南了——他走了,心鬼也走了,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至於無字天書的事,咱們再等等,或許還有別的緣分,遇到無字天書裡的“祖鬼”呢!這小猛本來就過得慘,現在又忽然變成了殺人犯了!慘上加慘。
我搖搖頭,對馮春生說:不能就這麼過了——小猛在陳詞的鑽心蠱下,估計看到了和陳詞看到的那幾幕,他親眼看到自己殺了一個司機,並且鞭屍了一車的人,如果這事就這麼算了,那小猛一輩子,都得待在陰影裡面,生不如死!
“我感覺我對不起小猛啊。”我對馮春生說:如果當時我沒遇見小猛……
“不能這麼想。”馮春生說: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確實要搞清楚了,咱們得想想,怎麼抓到那心鬼!
我盯着馮春生:春哥,你說附身在小猛身上的那個東西,是夜遊神!夜遊神是個什麼習性?
“這個我不太清楚。”馮春生說:大部分的兇魂、厲鬼,都是日遊神,只要附身了,就一直在,像夜遊神這種東西,得找專業的人問。
“誰懂這個?”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金小四啊,他處理鬼事多,應該明白。
行!
我立馬把金小四給喊了過來:小四!來一下。
金小四到了門外,問我:咋了,水哥?
“你知道啥叫夜遊神吧?”我問。
“廢話嘛。”金小四說。
我又問:知道那夜遊神,是個啥習性不?
“知道,知道!”金小四說:夜遊神,白天不附身,晚上纔出現——這夜遊神,通常都和夜出的動物有關。
“啊?”我有點驚訝,這夜遊神是這麼個習性啊?
金小四說:夜出的動物嘛,很多!比如說貓!貓白天打瞌睡,晚上出來活動!還有黃皮子、老鼠,等等!
聽金小四這麼一說,我直接對馮春生說道:春哥!要找這夜遊神的“祖鬼”,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馮春生問我。
我說:你別忘記了,咱們有個朋友!可是一個奇人呢!
我一說這個,馮春生想起來了,他大聲說道:老畜!
對!
就是老畜!
老畜是陰行裡頭的“冷門”,專門接觸一些“通靈”的動物。
這夜遊神,既然和“夜出”的動物有關係!那我找他就好了,他肯定有對策!
“事不宜遲,咱們走。”馮春生拉着我就上車了。
我們這夜裡,直接去找老畜去了。
風丹客運公司的連環鬼事、消失的鬼車、殺了一車人的小猛——這陳年舊事,能不能在老畜的幫助下,全部浮出水面,讓當年鬼事的真相,重見天日?
ps:第一更到了哈!今天有點困頓,後面兩三更都需要謹慎的寫,所以第二更,就到明天晚上一起發啦!明天兩更加上今天的第二更,明天會發三章哈!麼麼噠,對不住各位老鐵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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