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可就簡單了,王妃平日除了治病救人,最愛的便是吃,若是想要道歉,做出一桌子東西便好了。”
做飯?確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對於慕越澤這樣一個從不下廚的人來說,卻着實是個難題,“你去幫本王做上一桌,不必心疼銀子,儘管向管家要。”
“這可不行,王爺若是真心想要小姐回來,還是真心實意地較好,且小姐能吃出是我做的,若是露餡啦,免不得王爺掛不住面子。”小巧狡黠地像個小狐狸笑了笑,心中竊喜小姐,你等着我已經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
“可……本王去做。”慕越澤揮揮衣袖,腳步匆忙地去了廚房。
小巧見了背影不由得眼睛一酸,掉下的眼淚被鬼九輕輕拭去,“好了,王妃和王爺一定會幸福的。”
王府廚房。
“嘭嘭!”
第三次,玄王府上緩緩生氣了黑煙,下人們好不慌亂地滅火,緊接着手法嫺熟地收拾着廚房的污垢。
“王爺,您先歇會,這一會兒就能收拾完了。”管家一臉無奈站在一臉鍋底灰的慕越澤身邊,他在這家二十餘年,這王爺那裡下過廚,今個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非要到廚房做上幾道菜,而且這道菜葉都是精品,甚至可以說是幾年的師傅才能做好的菜。
慕越澤深吸口氣,看着殘破不堪的屋子嘆了句,“快些,天馬上就要黑了,我要趕在晚膳之前。”
“是,王爺,其實您可以讓府中的廚子來做。”管家非常不怕死地說出了心中一直味甘多說出的話,這偌大個玄王府竟然連幾道菜都要王爺自己來做,那豈不是在說他們這些下人都是飯桶,中看不中用。
“王伯,我方纔說過,本王要親自來做。”慕越澤眼神中倒映出了管家那張驚恐的臉色,楚霏兒已經五日不回來了,這西市的病症幾乎已經好了,他前日派鬼八去打探,鬧市小販,熱鬧地不亦樂乎。
之前他同楚霏兒說話重了,他現在要死去低頭,估計也無法彌補傷害,如今只能試着討好她了。
“回王爺已經收拾好了。”
下人上前回報,慕越澤敲了敲自己滿是傷口的雙手,做飯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隨後徑直進了廚房,一衆下人在外面候着,也包括王伯。
冷祁這時候拿着玉枕就衝了出來,他本想睡個好覺,但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從今早開始就開始不消停,大膽賊人竟然敢炸王府,不想活了!
他饒了王府找了幾圈,愣是沒找到始作俑者,到了廚房門口,看着門外架勢,他算是明白了有人下廚,要炸王府!!
“冷先生,現在不能進去,王爺在裡面。”
“你說慕老三?”
“是。”
冷祁不敢置信,在看到一臉柔和切菜的慕越澤,他覺得魂飛了幾尺那麼遠!!
慕越澤正在做飯,而且還是一臉溫柔!!這他媽的是什麼人間煉獄現場啊!
“慕老三,在做什麼?”
“回冷先生,王爺正在準備吃食,三菜一湯,具體是給誰準備的,老奴確實不知道。”
冷祁抽了抽嘴角,能讓慕老三這般呵護的,這般照顧的除了鼎鼎大名的萱王妃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他揮了揮玉枕,打了個哈欠就打算回屋繼續補覺,誰知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嘭嘭”,一個滿臉灰炭的慕越澤咳嗽着衝了進去。
下人們不着吩咐地拿着木桶救火。
“慕老三,你要是想接媳婦出去,就接唄,沒人攔着。”冷祁翻了翻白眼,爲了夫人炸廚房還真是新鮮,但也不由得感嘆玄王府的廚房是真的結實。
“冷祁,你過來做什麼?”慕越澤坐在檀木椅子上,抿了口茶水,卻發現自己佔了不少鍋底灰,拿着帕子立刻擦掉。
"還能幹什麼,被某人的爆炸聲吵醒了,瞬間過來吃個狗糧。"冷祁腳步未停,繼續打着哈欠,看起來確實很困。
慕越澤“切”一聲後,翻了翻白眼,沒再說話。
再經歷第七次爆炸之後,玄王府的廚房徹底塌了,而慕越澤也心滿意足地拿着裝着三菜一湯的食盒出了王府。
衆人皆是鬆了口氣,若是王爺在做不出好的吃食,他們怕不是就要上西天了吃斷頭飯了。
“快些,去楚門堂。”
“是。”馬車有些恍惚,方纔王爺是否是對他笑了?
楚門堂。
屍毒清除大半,楚霏兒也算是心中擔子卸下來不少,這五日裡她日夜與病患相處,這樣難得的家宴參加還是與慕越澤成婚那一月前日。
“我先說一句,我們都是女人,一羣苦命的女人,甚至可以說是可憐的人,世人唾棄我們,說我們卑賤如草芥,世人貶低我們說我們是禍國殃民,隔江唱着後庭花。但我們也是不肯的,不願的,我們也想清白的嫁人,找個人家,我們也想有個家。”說到後半段,紅娘已是泣不成聲,淚珠如斷掉的珍珠鏈子大顆大顆落下來,深深落入衆人的心間。
小聲的抽泣聲開始在席中抽泣着,無所謂逢場作戲,只當是真性情。
今日請來了不少的良民,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由得低下頭,心中思慮過千,許是曾經也念過她們的卑賤。
猛地,有一年輕男子大聲站起,“今個大家都在,我想說句,我王鐵牛,雖然沒什麼大能耐,但是我想娶秋月姑娘爲妻,之前我一直粘着你的身份,不敢求娶,今日我卻想明白,既然是心悅的女子,無論千般我也要娶。”
說着,男子跪下對着一雙已然是愣神的白髮夫妻,磕了三個頭,“孩兒不孝,但是孩兒不是一時衝動,我是真的想要與秋月姑娘爲妻。”
秋月見狀,也跪在了兩夫妻的面前,扣上三扣,她一輩子膽小懦弱,如今她便要爲自己的幸福大膽一次,“王老,我知我身份比不上鐵牛,但我是真心心悅於他的。”
周圍衆人張羅着。
“誒,老王,雖說秋月是個商女,但是位溫婉賢淑的閨女,娶了她也並未是不好的。”
“可不是?我們可都羨慕着呢、若是你不同意,我這大孫子也着急,等幾年娶秋月回家!”
“是啊!寧拆一座廟,不會一樁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