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兒將手伸進隨身的袋子佯裝翻找。其實卻是將放在藏玉鐲裡面的玉麒麟拿了出來:“那你讓我拿這個去找墨瑾玄?”
風吟看了一眼慕嫣兒手中的玉麒麟笑了笑說道:“物歸原主自然會有一些賞金了。”
慕嫣兒聽到“物歸原主”四個字,頓時頭皮有些發麻,上次拿了墨瑾玄一塊玉佩,帶來了一堆麻煩;拿了凌睿南一塊玉佩,招惹來了他這朵桃花……想到這裡,手中的玉麒麟似乎變得像是一塊發紅的烙鐵,她將玉麒麟恨恨的丟給風吟,說道:“沒想到你武功不怎麼樣……下三濫的手段倒是高明,不如轉行去做小偷?”
慕嫣兒話,把風吟生生氣了個半死,作爲一名頂級殺手,引以爲傲的武學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外行人質疑,還是用那麼不屑的語氣,她和墨瑾玄,一定是上天看他過的太順,專門安排下來折磨他的。
滿意的看着風吟的臉色被氣的煞白,慕嫣兒才覺得自己心裡的鬱郁之氣去了幾分,但是本着作爲一名醫者的原則,她還是決定提風吟處理傷口。
於是,整個醫館都聽到了風吟的慘叫聲,唬的來求醫的人走了好幾個。
慕嫣兒拍了風吟的腦袋一下:“你不要叫的像殺豬一樣好不好,我們醫館還有別的病人呢。”
風吟整個人呈大字狀趴在診療臺上,突然被慕嫣兒拍了一巴掌,他帶着幾分怒氣道:“你幹嗎拍我?”這個女人竟然敢拍他的腦袋,上一個這樣做的人,現在墳頭已經長滿了青草了,若不是看她是個女人,他一定起身殺了她。
見自己一巴掌拍下去,風吟沒有再鬼叫鬼叫的,慕嫣兒很滿意的繼續給他背上塗着酒精,這酒精可是她託了城西釀酒的師傅多次提煉而成的,這度數沒有八十度也要有九十度了,這點上她倒是沒虧待風吟,酒精可是傷口消毒的良品,自從研發出來還沒給任何人用過呢——當然,如果慕嫣兒沒給裡面撒一把鹽的話,酒精帶來的疼痛程度是不足以讓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叫的像殺豬一樣的。
在風吟的“貫耳魔音”中,慕嫣兒完成了對他後背傷口的消毒,風吟背上傷口的癒合情況要比想象中的好,沒有紅腫或者潰膿,照這種情況來看,四五天後就可以拆線了。
完成了消毒工作的慕嫣兒走到醫館後院,打了一盆井水洗了洗手,一轉身,卻發現風吟披着外衣站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自從知道風吟背上那一劍是被墨瑾玄砍的以後,面對風吟,慕嫣兒反而多了一些坦然,他不會招來那個麻煩的大黑商,那她就也沒什麼好怕的,雖然經常想着若是他不給診金就把他趕出去,但是作爲一個醫生,真遇到沒錢的人她依舊是會盡全力救治的,這是一個醫生的醫德。
見風吟沒有說話,慕嫣兒拿了盆子就要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卻被風吟身形一閃攔住了去路。
風吟是真對面前的女人生出了幾分好奇,一身古怪的醫術,視錢如命的性格,還有那散發着烈酒味道卻又不是酒的液體,更何況她還和墨瑾玄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上前兩步,輕佻的用手指頭挑起慕嫣兒的下巴,入手溫潤,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的觸感,他更加確定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誰?”
被挑起下巴的慕嫣兒毫不猶豫的拍開風吟的手,這世的身體,個子雖然不算高,但是也絕對不算矮,可惜她遇見的幾個男人,個子都比她高,現在連個三腳貓的殺手,都能這樣對她,簡直不能忍:“你吃我的住我的,看病還不給交診金,你現在倒來問我是誰?我就算是江洋大盜,現在也是你的衣食父母。”
被慕嫣兒噼裡啪啦的一頓搶白,風吟非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個女人真有意思,也不知道墨瑾玄那個傢伙是從哪裡找到的,要是別的女人被這樣對待,要麼就是嬌羞,要麼是憤怒,她倒好,想到的竟然還是自己欠的錢,難道她很缺錢?想到自己原來爲了花魁曾一擲千金,他搖了搖頭,這墨瑾玄對自己女人還是小氣了些。
慕嫣兒哪裡知道風吟的思維已經飄到別處去了,她沒好氣的對風吟說道:“麻煩讓開,我要回去。”
“我說,你家男人對你未免也太小氣了吧。”見慕嫣兒要走,風吟也不知怎麼的就脫口而出:“還要讓你拋頭露面的當醫女賺錢,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聽得風吟這樣說,慕嫣兒有些僵硬的轉過腦袋,她是墨瑾玄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難道傷了後背真的會影響智商:“我說,你憑什麼覺得我是他的女人?”
“難道不是?”風吟向前走了兩步,將慕嫣兒整個兒的籠在了他的身影下:“如果不是,提到他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寧可舍了一百兩黃金也不願意去見他。”怎麼看,怎麼像小兩口鬧彆扭。
看來真的該給眼前的傢伙開一點兒治腦子的中藥,理清楚風吟的思維後,慕嫣兒忽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簡直是大腦頻率沒在一個頻道嘛。
見慕嫣兒沒有說話,風吟又走進了一步:“看在你治好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跟着我的機會,放心,我絕對比墨瑾玄出手大方多了。”
風吟這樣說,倒不是真的對慕嫣兒生出了什麼心思,不過是想報復報復墨瑾玄罷了,誰讓他一劍傷的自己這麼重,更何況,慕嫣兒還有一身古怪可是卻高明的醫術,帶着這麼一個有趣的女人行走江湖想必也是會很有意思。
聽得風吟這樣說,慕嫣兒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是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個自戀狂,他以爲他願意帶着自己就一定會跟着他啊?他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自信?還是練武練的走火入魔腦子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