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回來了。”正打掃衛生的鐘點工陸姨,見皮飛鵬帶着一個人走進小別墅。
皮飛鵬笑着點頭,“嗯。我回來看看。”
“小哥,你走之前讓我每個月給一位老爺子送煙送酒,可第二個月那位老爺子就不在學校住了。我打聽了下,校方說老爺子辭職不幹了。你給我買菸買酒的錢都在卡里,我沒動。”
“陸姨,這段日子謝謝你了。卡里的錢你就拿着,當做一點幸苦費了。”陸阿姨是農村來的,手腳勤快,人也實在,讓皮飛鵬感覺特親切,多給點錢也是應該的,畢竟離開這麼久,回來後屋子還是乾乾淨淨的,能看出陸阿姨在用心打掃。
陸姨連忙推脫,“這是我應該做的。有多大腳穿多大鞋子,小哥給的工資已經不低了,我也就是每隔兩三天來打掃一下衛生。”
“陸姨,錢你就收着吧。這別墅我交給你放心,要是擱別人,我還怕丟東西。”皮飛鵬微笑着,他以前聽師姐說過,陸姨聽不容易的,日子過得艱難。
“誒。謝謝,謝謝小哥。”陸姨遲疑了一會,應聲。
手腳麻利的陸姨很快的打掃完衛生,回去了。
皮飛鵬看着乾乾淨淨的小別墅,這也算是自己跟師姐的第一個愛巢。
第二天,皮飛鵬帶着婆雅稚坐飛機趕往雲晉省尚行市。
機艙內。
一位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子,走到皮飛鵬的座椅前,“我們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剛到頭等艙就準備眯一會的皮飛鵬被打斷了興致。眼睛都懶得睜開,繼續自己睡自己的。
西裝男子見皮飛鵬無視自己,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們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皮飛鵬繼續無視。
西裝男子伸手想要抓住皮飛鵬的肩膀。
坐在皮飛鵬外邊的婆雅稚,一把擰住了西裝男子的手。
西裝男子猝不及防,痛呼一聲,單膝跪地。
“叫你們老爺親自來請皮少。”婆雅稚冷着臉。有他在,任何人都別想動皮飛鵬一根汗毛,除非從他屍體上踏過去。
見婆雅稚鬆開手,西裝男子捂住紅腫的手腕,瞪了婆雅稚一眼,狼狽離開。
空姐過來詢問情況,婆雅稚隨意打發。
隔着兩排座位,一老一少祖孫兩,帶着剛剛的西裝男子和一個老僕,走到了皮飛鵬座位周圍。
空姐再次上前,西裝男子將空姐叫到一邊嘀咕着。
“喂,小子。我爺爺都來了,你怎麼還在裝睡。”年齡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臉不爽的看着躺在座椅上的皮飛鵬。
皮飛鵬一動不動,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你禮貌待我,我便禮貌帶你,你惡語待我,我便惡語還你。
“皮少在休息,請不要打擾。”婆雅稚冷着臉,站到少年身前。
老人拉住少年,慈祥的對着皮飛鵬說:“小恩人,你還記得我嗎?”
皮飛鵬睜開眼睛,原來是他用中級鍼灸術救的那位,當初也就是拿了他五百萬當做啓動資金。
“一報還了一報,過去已經過去。不存在什麼恩人不恩人。”皮飛鵬頭枕着手,沒有起身,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神情。
待我善者,必以善還。待我不誠者,懶得鳥你。當初因爲勢單力薄,救人一命受人調查不說,差點強行被帶去道謝。如果眼前的這個老人真心想道謝,剛剛就應該是自己過來找他,而不是讓手下的人過來請他過去。
老人慈祥的微笑着,“或許在小恩人看來,我們一報還一報還了。但在老頭子心裡,恩人始終是恩人。”
“那你自便吧。”不管這老人出於什麼目的跑過來跟他扯關係,皮飛鵬懶得跟他虛僞下去,撂下一句話後閉目養神。
“你……”少年見皮飛鵬懶洋洋的躺在座椅上,想要爆發卻被老人拽了回去。
婆雅稚警惕的看着他們離開,視線停留在老僕剛剛站的地方,獨自思索着。
“爺爺,那傢伙太囂張了。等下飛機我讓他好看。”少年氣沖沖的。
老人收起剛剛慈祥的面容,臉色陰沉的可怕。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那樣跟他說話了。
“老爺……”尹文富欲言又止。
“說。”老人沉着臉。
尹文富小心的看了眼自家老爺尹文江流,“那年輕人很不簡單。”
“這還用你說嗎?不該多嘴不要多嘴。”尹文江流陰沉着臉。要不是摸不清皮飛鵬底細,皮飛鵬早就從這地球上消失了。只是皮飛鵬的那一手鍼灸,讓他十分忌憚。
“是。老爺。”尹文富低頭,退回鄰座。他想說皮飛鵬身邊的那個人給他十分危險的感覺。那種感覺,比老爺每次匯見那些大人物身邊保鏢給他的危險氣息還要濃厚。
假寐到飛機降落,出了機場直接打車,前往費氏集團。
“老三,出來接駕。我快到費氏集團門口了。”剛上出租車,皮飛鵬拿出手機一電話拍過去。
“行,我出去等着。要是看不見你小子,小心勞資削死你。”電話那頭的費爍,一口應下來。
掛掉電話,皮飛鵬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這兄弟情沒變!
要是費爍剛剛有一點遲疑或者推脫,他會立馬掉頭就走。他費爍在自家的公司上班,自己讓他出來迎接,他要是不出來,那還把自己當兄弟嗎。當然,如果費爍只是一個小員工,他肯定不會直接讓他出來接駕。
“哥們,你朋友在費氏集團混得不錯?”年齡不大的司機聽着廣播,突然問了一句。
“嗯。他是混得不錯。”心情不錯的皮飛鵬,接了上去。
趁着等紅燈的檔,司機掉頭看了眼皮飛鵬,“哥們,我多嘴勸你一句。要是你只是來跟朋友聚聚,玩的開心就好。要是來投奔你那朋友,就別指望了。”
“怎麼?費氏集團不好還是?”皮飛鵬聽出了不同尋常。
綠燈亮了,司機邊開車邊微微轉頭,“最近費氏集團被永泰集團狙擊的挺慘。你等一下,我轉電臺。”
“大地之心,可容萬物。梅江南部,生態淨土。永泰紅磡厚積雄發……”
“聽衆朋友們大家上午好。一個小時前永泰集團在新聞發佈會上,正式宣佈,將耗費百億巨資強行收購費氏集團。之前專家們的一系列猜測如今得到了證實……”
“這幾天廣播都是永泰的新聞,也不知道這永泰集團從哪冒出來的,前兩年進軍房地產,今年又進軍餐飲業。我們本市餐飲龍頭老大,費氏集團在永泰這個巨無霸面前,估計很快就會倒臺了。”司機似惋惜的說着。
皮飛鵬保持沉默,沒有再問什麼。司機見皮飛鵬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微妙,打開音樂,專心開車。
車在費氏集團門口停了下來。婆雅稚付賬,拿包。
話說,皮飛鵬這個名義上的老闆,還真沒給過工錢。所有的賬都是歸凌筠在算,她給修羅三人開的工資是每人年薪一百萬,同時還負責孩子上學等事宜。皮飛鵬這個甩手掌櫃,只能無恥的感嘆,有個有錢的老婆真好。
一下車,西裝筆挺的費爍帶着一個靚麗的美眉迎了上來。
看到人模狗樣的費爍,旁邊站的竟然是念雁煙。皮飛鵬瞬間不相信愛情了。那麼清純的女孩,也能讓老三搞到手。
費爍給了皮飛鵬一個大大的熊抱,“好傢伙。這氣質,剛剛我差點沒認出來,看樣子你爲了把妹裝也是蠻拼的。有空教教我怎麼培養出這出塵的氣質。”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小爺明明是隱士,隱士的隱,隱士的士。怎麼到這傢伙嘴裡就變味了。
“解釋下,怎麼回事。”擁抱過後,皮飛鵬對着念雁煙擠眉弄眼。
念雁煙不似一年前的羞澀,反而落落大方的回了皮飛鵬一個微笑。
“相信我們,我們是真愛。哈哈哈。”見費爍差點將嘚瑟兩字寫到臉上,皮飛鵬一臉嫌棄。
“這位兄弟是?”費爍搗了搗皮飛鵬。
“這是我的朋友,婆雅稚。”
皮膚鵬話一落地,婆雅稚接了一句,“皮少保鏢。”
費爍愣了一下。
“把他當做我的朋友就好。”皮飛鵬再次介紹。
費爍點點,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費爍。”
婆雅稚伸出手握了下,微笑着點頭。
看婆雅稚握手後繼續拎着行李,費爍羨慕的看了看皮飛鵬。
“走,去我家。”費爍大手一揮,開着一輛別克,載上三人。
路上,皮飛鵬才明白,費爍能跟念雁煙在一起,竟是緣分起作用。而不是他想的那樣,費爍死纏爛打追上的。
大半年前,念雁煙來到這個上大學的城市,偶然的加入了費氏集團僱用在校大學生的計劃。分到財務部的念雁煙因爲年輕漂亮,常被正式員工欺壓。一次偶然,念雁煙受欺負被費爍撞見了,於是老套的英雄救美之後,費爍隔三差五的往念雁煙那跑。而費爍掩藏自己的身份,只是稱自己在費氏集團有一些關係。
單純的念雁煙很快的陷入了愛河,直到最近才知道費爍的真實身份。對於費氏集團目前遭遇的困境,費爍則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