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遠征的逼迫,方儒文心中矛盾難決。
這次活動可是耗費了他們幾人極大的心血。
如果這次活動,真的就此取消,那麼他們幾個人的名聲必將受到極大的打擊。
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不說,對他們以後的展也有巨大的負面影響。
可是,如果面對周遠征如此直面的挑戰,如果不做出迴應,這次活動就算不取消,也等於是名存實亡了。
該怎麼辦?方儒文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老方,和他賭。”鄭淵走到方儒文身邊,低聲對他說道:“難道你還信不過笑林?”
“現在就算暫時輸給他,等笑林他們來了,還能贏回來。”
“如果你不敢賭,那可就等於認輸了。”
方儒文聞言,側頭看了鄭淵一眼。
現這個平日寡言少語,甚至有幾分自卑的室友,此時卻是一臉堅決。
還真是當局者迷啊,方儒文心中一陣自嘲。
就是啊,這周遠征針對的明顯不是他方儒文一個人,也不僅僅是他們組織的這次活動。
從他剛纔的話來說,他已經隱隱直指他們宿舍,甚至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針對笑林。
雖然不知道周遠征爲什麼對笑林會有怨怒,可這個時候他方儒文決不能慫。
大不了這些女生都被周遠征撬走唄,回頭有笑林全力支持,還怕扳不回來?
爲了給自己增添信心,方儒文狠狠的將金秋舞會上的場景,又回憶了一遍。
回頭,笑林只需要找來舞會上,和他共舞女生中的一半來給他捧場……
下定了決心,方儒文神色也變得堅定起來。
他先對幾個同伴說道:“我已經想好了,要和周學長賭一把,你們同意嗎?”
都是大一大二的年輕人,正處於年輕氣盛的時候,早就被周遠征咄咄逼人的言語挑起了火氣。
“儒文,和他賭。”
“就是,怕什麼,今天輸了,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人活一口氣,這麼被人摁着更難受。”
得到幾個同伴的支持,方儒文也就不再有顧忌。
“周學長,這個賭我們打了。”方儒文對周遠征說道:“不過……”
周遠征一臉嘲諷:“不是說賭了嗎?怎麼又來個不過?難道又不敢賭了?”
方儒文搖了搖頭:“既然是打賭,總不能只有我們有賭注吧。”
“我們輸了,活動都要取消,那周學長你輸了,賭注是什麼?”
周遠征看了方儒文一眼,心裡暗道:這小子被這麼激,居然都沒完全失了冷靜,還知道問我要賭注。
“我覺得你們就不可能贏。”周遠征笑道:“不過,爲了表示我的誠意,自然也要壓上點什麼。”
最公平,也是最對等的賭注,應該是周遠征的活動取消。
周遠征當然不會壓上這種賭注,雖然他堅信柳柔冰今天肯定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是萬事都要以防萬一。
再說了,就方儒文的這個活動,憑什麼和他的活動平起平坐。
可這賭注是他提出的嗎,這賭注怎麼也不能太寒酸。
他目光一轉,再次看向魯含玉,似乎在向她徵詢意見。
魯含玉微微皺眉,顯然心裡有些不滿,不過還是對周遠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安排。
周遠征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說道:“如果你們贏了,那魯含玉她們就留下來,繼續參加你們的活動。”
方儒文看向魯含玉,眼神之中帶着幾分不屑。
這魯含玉也不知道得了周遠征什麼好處,居然願意被如此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現在還被當賭注都心甘情願。
想當初,方儒文幾人對她的態度,那可是十分尊敬,萬分重視。
“好像有些不夠。”方儒文搖頭說道:“我們的賭注可是這次活動,而周學長你卻只用……”
說着方儒文頭搖得更厲害:“這完全不公平,我們吃虧吃大了。”
魯含玉頓時臉色漲紅,看向方儒文的眼神之中也帶着幾分怒意。
周遠征不會給方儒文提要求的機會,一旦那個對等的條件提出來,他反而不好下臺了。
他正考慮,怎麼增加一點條件,魯含玉卻搶先話了。
“方儒文,如果柳柔冰今天真的來了,我以後都只參加你們組織的活動,而且一期都不落。”
周遠征微微一愣,隨即眉頭一皺,說道:“含玉……”
魯含玉卻根本不看他一眼,而是對方儒文說道:“這個賭注,不知道夠不夠。”
魯含玉話都說完了,周遠征也不好再說什麼。
“反正這個賭,怎麼也輸不了的。”周遠征似乎是在安慰魯含玉:“要不然,我也不會用你留下來當賭注。”
方儒文看着周遠征和魯含玉,心裡忽然覺得挺有趣。
看起來,周遠征和魯含玉之間的關係,還不是那麼簡單。
“好吧,這個賭注我勉強接受了。”方儒文說道:“本來就是穩贏的賭局,賭注上吃點虧,其實也是穩賺不賠。”
魯含玉抿了抿嘴,一轉頭不再吭聲。
周遠征心裡暗暗不爽,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現在已經一點四十了,我們就再浪費二十分鐘的時間。”
周遠征說着,還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我們二十分鐘之後出來,之前預備的三輛車不一定夠,你再現租兩輛,就在鎮門口等着。”
周遠征的張狂和囂張,讓方儒文幾人怒目相視。
不過此時,他們除了等,什麼都做不了。
船型飯店外,楊笑林幾人走在了通往飯店的橋上。
“這個設計還真挺別緻的。”柳柔冰說道:“難怪從正面看,這條船就停在水上,原來背面修了這麼一條橋。”
張馨兒也很感興趣的說道:“這船看起來還真不小,不知道上面除了飯店之外,還能不能住宿。”
張馨兒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幾女討論的熱情。
“晚上這船上的那些燈籠如果點亮的話,一定很漂亮。”
“可惜這船是假的,要不晚上坐在船上,圍着小鎮轉一圈,那該多好。”
“如果是夏天來的話,還能游泳呢。”
楊笑林笑了笑,說道:“就是個吃飯的地方,說不定那些剩菜剩飯啊,骨頭菜皮什麼的,都丟在水裡呢。”
“噁心。”
“煞風景。”
“你這人,就是焚琴煮鶴。”
楊笑林聳了聳肩:“我知道你們肚子又餓了,不過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煮鶴這道菜。”
“那我們就加快兩步,老方估計也等得着急了。”
幾女對楊笑林翻了翻白眼。
柳柔冰沒好氣的說道:“笑林,就你這品味,也不知道怎麼的,每次出來玩,還能有那麼多女孩跟着。”
張馨兒鼓了鼓嘴,哼了一聲:“那是他死皮賴臉跟着我們。”
曾雅芙卻是聽得心裡一動,果然楊大少雖然喜歡裝窮,玩低調;可是每次出門,身邊的美女還是不能少。
楚心蘭則心裡暗暗爲楚蓮擔心。
這楊笑林之前雖然爲人淳樸,可是來到浦海也幾個月了,見識了花花世界,可沒以前想象的那麼容易拿下。
在楊笑林的帶動下,幾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過了橋,來到飯店門口。
“也不知道老方他們在哪。”楊笑林也懶得打電話詢問,直接找到前臺詢問。
方儒文一干人,無論是人數,還是年齡相貌都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前臺很快就告知楊笑林,方儒文他們在二樓大廳。
楊笑林帶着幾女上了樓梯,快要走到二樓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
“已經一點五十了,只剩下十分鐘,你們覺得柳校花還會來嗎?”
柳柔冰聞言皺了皺眉,這個聲音她有點印象,不過卻想不起是誰。
幾人就準備繼續上樓,就聽那個聲音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方儒文,我也不知道你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居然會相信一個山溝男,窮光蛋的話。”
“真以爲在金秋舞會上,他和柳校花跳了一支舞,就能對指使得動柳校花了?”
“那他舞會上,還和張馨兒也跳了舞呢,你怎麼不說你們這次活動,張馨兒也會來?”
張馨兒和柳柔冰臉色都是一變,都帶着幾分憤然。
看她們作勢要衝上二樓,楊笑林卻擡手攔住了她們。
“笑林,他這麼說你,我可聽不下去?”柳柔冰很是不滿的說道。
楊笑林卻是並不在意,他指了指手錶,說道:“離兩點還有好幾分鐘呢,不急。”
柳柔冰和張馨兒秒懂了楊笑林的心思。
“好吧,現在就聽你的。”柳柔冰道:“不過等會上樓了,我怎麼說,你都別管。”
張馨兒則是狠狠的白了楊笑林一眼,語氣之中卻帶着幾分讚賞:“一肚子壞水。”
曾雅芙暗道:楊大公子又要扮豬吃虎玩弄人了。
飯店二樓,周遠征臉上的得意神色越來越濃。
“那個小子,你是叫鄭淵是吧。你剛纔爲了那個楊笑林推了我一把,我會記住的。”
“我倒是要看看,他會不會,敢不敢幫你攔我。”
鄭淵臉色也有點不太好看,他性格本來就內向膽小,剛纔爲笑林打抱不平一時衝動衝出來,沒想到給自己惹了禍。
不過聽到周遠征又說到笑林,立刻語氣肯定的說道:“我和笑林是兄弟,別人說他我不會視而不見,如果有人找我麻煩,笑林也不會置之不理。”
周遠征又是哈哈的一陣囂張笑聲。
“你們一個個都被那個山溝男迷了心竅了吧,還真把他當做無所不能了。”
“我現在就在這裡放個話,今天那個楊笑林如果真的能請來柳柔冰和張馨兒,然後還願意擔下你對我的不敬,我就對他三鞠躬,當着你們的面,叫他一聲校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