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站起來,可是由於蹲坐的時間太長,腿有些發麻了,稍稍一用力,身體便朝着一側歪下去。
喬奕森眼疾手快,趕緊扔掉傘,俯身將她扶住。
阮小溪在喬奕森的幫助下,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是雙腿麻木到不能走路。
喬奕森二話不說,就要將阮小溪抱起來,可是被她拒絕了。
“我自己來。”阮小溪推了喬奕森一下說道。
她的眼睛紅紅的,鼻音很重,一看就知道剛纔哭的有多兇,大概跟這大雨差不多吧。
喬奕森所有責怪的話全部說不出口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要是叫她一起去吃飯,就不會這樣子了,她就不會迷路,也不會在大雨中凍了這麼久。
喬奕森已經換上了一套運動裝,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阮小溪的身上。
她的衣服從上到下已經完全溼透了,穿上喬奕森的外套,確實暖和了不少,所以沒有再拒絕了。
“能不能走?”喬奕森問道。
阮小溪試了試踢了踢兩條腿,麻木已經緩解了不少。
“走吧。”阮小溪肯定地說。
傘已經被風雨打出去很遠了,喬奕森盯着大雨跑進雨裡,將傘拿回來。
阮小溪想阻攔他,可是他已經出去了。這樣子一來一回,喬奕森的衣服也幾乎溼透了。
看着他冒着這麼大的雨來找他,給她穿他的外套,去雨裡拾傘,阮小溪的氣早就不知道釋放到哪裡去了。
“走吧。”喬奕森回來,撐着傘,朝她伸出一隻手道。
阮小溪沒有猶豫,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在雨中,兩個身影同行。他將她裹在懷裡,這麼大的雨,傘已經完全不管用了,只有用自己的身軀替她遮風擋雨了。
前面是一座小橋,此時雨水已經瞞過了橋面,足足到了小腿一半高的地方。
“我揹你過去。”喬奕森低頭看着她說。
“不用,我跟你一起趟過去。”阮小溪堅持,死死地抓着喬奕森的手不放。
喬奕森不再強求,小心翼翼地在後面保護她。
要知道這座石拱橋歷史悠久,不僅橋面滑,而且這麼大的雨,會不會把它沖垮,都不一定呢。
阮小溪能夠感受到喬奕森的手一直在後面撐着她的腰,隨着她的步子一緊一鬆。
細微之處見人心,這個男人原來可以這麼貼心,這麼暖,只是看他願意不願意了。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與她風雨同行,爲她遮風擋雨。
過了石拱橋,阮小溪微微擡頭,看向喬奕森的側臉。
他的神情很緊張,雨水順着髮絲流下來,然後貼着他的臉再往下繼續流淌。
他不再是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霸道總裁,而是一個爲他擋風擋雨的男人。
阮小溪沒有忍住,伸手想去幫他擦掉臉上的雨水,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便跌坐在地上。
喬奕森原本護着他的手也沒有反應過來,因爲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路上了。等他反應過來,她的重力已經拽着他的手迫使他的身體也開始傾斜。
哈哈,喬奕森摔倒在雨水中,這該是多麼滑稽的一幕。
就在千鈞一髮的那一刻,喬奕森扔掉傘,另外一隻手撐在了地上,自己纔沒有坐在雨水中。
喬奕森多麼講究的一個人,此時竟然像個落湯雞一樣在雨水中打滑,阮小溪不僅沒有一絲愧疚之意,反而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笑聲,引來喬奕森一記白眼,可是仍然沒有擋住她臉上的笑意。
這一下子,兩個人是完完全全溼透了。阮小溪還坐在地上傻樂,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喬奕森放開他,自己先站起來,怕怕手上的泥土。
其實這裡的石板路很是乾淨,雨水也清澈,壓根就沒有泥土,有的也只是沖刷過地面的雨水而已。
不知道這個女人,都成這樣子了,還樂什麼!
喬奕森沒好氣地朝她伸出一隻手,阮小溪毫不客氣,一把抓住,然後從地上彈跳起來。
他還想去找傘,可是阮小溪突然說道:“反正我們都這樣子了,打傘跟不打傘有區別嗎?
阮小溪的話成功地阻止了喬奕森去找傘,他回頭一個示意,阮小溪便不顧一切地與他一起衝進了大雨裡。
“路滑,小心!”喬奕森提醒道。
阮小溪沒有說話,只是朝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喬奕森伸出一隻手,阮小溪伸出自己的手握住,然後兩個人在大雨中狂奔起來。
等到了酒店,兩個人活脫脫的就成了雨水柱子。前臺的兩個服務員奇怪地看着這兩個人,當認出來是那個帥哥時,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了房間裡,阮小溪還抱着自己噠噠噠地發抖,站着一動也不動的。
“還不趕緊去洗一個熱水澡,一會兒感冒了,我不管你。”喬奕森一邊搓着手哈着氣一邊說道。
他真的後悔聽從這個女人的建議了,好好地幹嘛在雨中狂奔,雖然刺激,但是有失他的身份。
“還是你先去洗吧,你把衣服給我穿了,你比我穿的少。”阮小溪說着話上下排牙齒還不停地打架。
喬奕森不再跟她爭辯,走過去,直接打橫抱起,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阮小溪開始掙扎。
喬奕森就像是沒聽到似的,任她鬧去,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他的懷裡。
到了浴室,喬奕森將她放在花灑下面,打開淋浴,對着如阮小溪就澆。
“啊—”身上這溼溼膩膩的感覺,還沒有褪去,現在喬奕森竟然雪上加霜,阮小溪很是不滿,叫着就要逃走。
可是喬奕森哪裡容許她走:“你不洗,我幫你洗。”
喬奕森說着還是往阮小溪的頭上澆熱水,水順着阮小溪的頭髮留下來,淌在她的臉上眼睛上鼻子上。
“我洗我洗,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出去,你出去我就洗。”阮小溪一邊用手抹着自己臉上的水,一邊求饒道。
“現在晚了。”
想讓他出去他就出去?喬奕森是這樣的人嗎?既然進來了,哪裡有出去的道理。
“不晚不晚,喬奕森,你知道不知道好歹,我是想讓你先洗,所以纔沒進來洗的,你以爲我不想洗嗎?”阮小溪朝他吼道。
“我以爲你想跟我一起洗呢。”喬奕森說着扔掉花灑,開始脫自己身上的溼衣服。
阮小溪不以爲意,以爲他只是想脫掉衣服而已。趁着喬奕森脫衣服的空隙,阮小溪轉身就走。
喬奕森不急不慢,就像是一個獵人一般,知道獵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阮小溪剛走到門口,就被喬奕森從後面給逮住了。
“你給我回來。”喬奕森的聲音不大,說着就將阮小溪給重新提留了回來。
面向喬奕森的時候,阮小溪才知道,他已經脫光光了。
“啊啊啊啊啊—”阮小溪趕緊捂住眼睛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