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是扶着唐唸的,這會兒唐念小半個臉被小七肩膀擋住,所以小七看不見她的表情。
方子修倒是看的清楚。
不過,他是不會介意的。
早就跟她說過了,只要喝醉了,那個人一定會來。
看來,唐念學的不錯。
他很無辜的聳肩,指指唐念,“她要喝的…”
“你要怪就怪慕晉之,誰讓他一直躲着念念的!”
“女人傷心的時候,就喜歡買醉,你不知道嗎?”
“難道你不是女人?”
幾句話下來,小七被他辯得啞口無言。
方子修更是頗是有些得意的一笑,拍了拍小七的肩膀,“你也不想看你家先生和太太這麼痛苦的,對不對?”
小七無言以對。
太太和先生的痛苦她都看在眼底。
他們彼此纔是對方最好的慰藉。
可是,先生太高傲了,他容不下有污點的自己,所以才一直躲着太太。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先生的苦楚。
每天她都是趁太太不注意,拍下太太的照片,或側影,或背影,傳送給阿四。
儘管從來沒有拍到過太太的正臉,可是,聽說阿四說,每次先生看到她傳過去的照片,都會高興很久很久。
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啊!
怎麼生生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是說,愛情是讓人感到幸福的事麼?
爲什麼太太和先生這對有情人,只能這樣遙遙相望?
很多時候,她真的很想衝到太太跟前,告訴她:先生沒死,他活着!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那樣的先生,怎麼願意見太太?
這會兒聽方子修這麼一說,她的心上好似有一道亮光閃過。
雙眸緊緊盯着方子修的臉,“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方子修淺淺一笑,指指唐念,俯在她耳畔輕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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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大門才知道有多冷。
今天這種正式場合的宴會,唐念自然是要穿禮服的,甚至還穿起了三公分的小高跟鞋。
沒辦法,有些事,註定只能自己承受。
小七扶着搖搖晃晃的她,走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
這條街人少,小七聽了方子修的指示,覺得有必要幫這對陷在苦海里的男女一把。
所以,她把唐念帶到了這條人少的街上。
先生要怪她就怪吧!
誰叫她見不得他們這對相愛的人這麼痛苦。
唐念沒有醉,她滴酒未沾,怎麼會醉?
不過是往身上灑了不少酒而已。
東京的夜相較a城,愈發的清冷,她穿着薄薄的晚禮服,已然有些冷。
可是,她不怕。
因爲她知道,那個人就在這附近,正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小七,我好渴,我要喝水…”假裝出一副醉酒的模樣,把小七支開。
她自己則是歪歪倒倒的坐在了牆根下。
哪裡有心思管這地髒不髒?
不大會兒,她真就靠在牆根那裡,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黑暗中,有人輕輕朝這邊而來。
早前見過她一面,已然知足,原打算不再見她的,可是,到底還是忍不住。
相思成災。
看她小小的身影縮在那裡,穿的又那麼單薄,仰天輕嘆。
終究還是沒能抵得住要靠近她的欲/望。
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