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古之神的戰鬥結束後我得知了三神鳥的真相。爲了尋找心,我重新回到了吉林這座城市。想要在人世間生活,首先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於是我報考了銀行,併成功通過了考覈。
培訓前的一個月是人生中最後的暑假,因爲冬天的約定,大姐與大姐夫帶着寶寶從杭州回到了吉林。雖然只有短暫的一週,但這次的吉林之旅也是非常充實的。只可惜,因爲大部分代行者的力量被我用來壓制上古之神,所以我的能力也就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也就沒能重現大三時在杭州的酒量。
一週很快就過去了,送走姐夫後,入行前的培訓也開始了。培訓地點是在市行的會議室,進入教室後我粗略地打量了一圈,本次新行員一共是十五人,雖然沒有發現三神鳥的靈魂蹤跡,但還是發現了幾個比較有趣的靈魂。
因爲早上去晚了,所以我只能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上午的培訓內容是歷史課,無聊的我開始打量起屋內成員的靈魂。坐在右面的是春招時和我一起體檢的一個叫做海星的女孩。這個女孩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然而意外的是,她的靈魂竟如同薄紗一般,就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四年的大學時光,我打量過太多人的靈魂,其中不乏有像孟靈那樣如海溝般一樣,亦或是如拉菲爾那樣草原一般一望無際,甚至就連疊加起來的三神鳥靈魂我都遇到過。但像海星這樣的靈魂,除去第三代行罪,上次見到,還是作爲東皇鐘的本源布拉·楊的靈魂。
我正愣神,突然間一個巴掌伸過來將我的頭按在了椅子上。原來是我擋住了她與海星聊天的視線。這個女生叫做劉劉,是秋招時進入銀行的。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後來我才知道,這小姑娘經常在第二排看到我睡着後纔敢趴下來明目張膽的睡覺。
我揉了揉頭,索性也打量了一下劉劉的靈魂。她的靈魂很普通,然而靈魂中心卻有一團奇怪的東西,從感觸上來判斷,很像是古神的一根觸鬚。
古神一戰時,雖然我成功將三個上古之神封印在了體內,但在戰鬥前期,古神的力量早已順着它們的觸鬚大量滲透進了陽間。所以那時,被影子所支配的人類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古神腐化力量的影響。雖然只是觸鬚,但作爲古神力量的分支,想要判明那根觸鬚究竟已經對靈魂影響到了什麼程度,必須要再多觀察幾次才能做出判斷。
拋開此事,總體來說培訓的一週還是非常輕鬆的,白天上上課,中午吃個飯,下午練練技能,轉眼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按照計劃,經過一週培訓的我們第二週要被分配到不同的支行進行實習。於是乎,我來到了龍潭支行。
龍潭支行位於吉林市的江北,雖然身爲吉林市人,但我來江北的次數並不多。恢復代行者的身份後,這也纔是第二次,記得上次來,還是爲了清理光柱戰爭時期的殘餘靈魂纔來的。江北給我的感覺一般,不知是因爲化工廠還是古神的原因,這裡的空氣中瀰漫着朦朧的物質,細看下去不難發現,江北人民的靈魂中也充斥着這種奇怪的物質。
實習的第一天,我早早地來到了龍潭支行。在同爲新行員大壯的帶領下,我見到了借我行服的小夥。小夥名叫傑sir,握手時就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我當年第一次見到高磊時的感覺一樣。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叫了傑哥,小夥擺了擺手,意思不用這麼拘謹。我跟着他換好衣服後便開始了在龍潭實習的第一天。
大學期間,身爲普通人的我就已經歷了三重絕望,面對醜惡的人世間終於做出了片面的定論。後來在因緣巧合下,我恢復了代行者的全部力量與記憶,緊接着與其他七位代行者在東皇的帶領下發動了慘絕人寰的光柱戰爭。雖然,光柱戰爭被成功終結,我的三重絕望也隨着東皇鐘的震盪化爲烏有,但曾經經歷過的事看到過的人卻早已刻在了記憶中。如今,作爲一個服務崗位的人員,我更能直觀地看到人世間醜惡的一面。撒皮打潑,蠻橫無理,趾高氣揚,各種各樣的人在這個小廳堂中一覽無餘。
換做以前,身爲普通人的我肯定會難以忍受。然而,現在的我已經經歷過光柱戰爭,古神之戰,有着無數種經歷的我對那些人只會一笑而過。東皇曾說過:萬物皆有一線生機。而這些人類之所以還會停留在陽間正是因爲他們的靈魂是不合格的存在。否則,早就可以永駐陰間成爲恆定靈魂了。
龍潭的一週是忙碌的一週,雖然用傑sir的話來說,這已經算是最清閒的時候了,但對於我來說,還是藉着難能的週末充足地補了一覺。沒辦法,雖然代行者的力量可以讓我很快恢復體力,但如今大部分的靈魂力都被我用來壓制身體裡的上古之神。而陽間又缺少陰間獨有的陰氣,所以我只能緩慢地通過睡眠來恢復消耗掉的力量。
記得此前,我曾經挪用了部分壓制古神的靈魂力,結果得到鬆懈的古神之力立刻開始泄露。雖然我及時地把挪用的靈魂力重新填補了上去,但已經泄露的古神之力還是耗費了數個月的時間纔將其完全淨化。其實那個時候我的身上就有部分體現,那就是臉上的過敏症狀。家裡人還覺得只是普通的過敏,其實,那厚厚的結痂和黃色的膿水正是古神之力的具現化。
轉眼,龍潭的實習也結束了,作爲新人的我們即將被髮配到不同的網點。臨行前一晚,早就計劃好了的傑sir叫上我準備找家飯館喝喝酒聊聊天。
早在踏入龍潭的第一天,我就清楚地瞭解到我和傑sir是同樣性格的人。這不,來到巨蟹座後兩杯啤酒下肚,我們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拘謹。男人就是這樣,你一杯我一杯,話題也開始越扯越遠。
記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和傑sir從業務聊到人際,從燒烤聊到女人。不知不覺間,兩打啤酒已經下肚。到後來,本來已經準備睡覺的劉劉也被我倆叫了出來。
那是我上班後第一次放鬆地喝酒,以至於我忽略了我的半數靈魂力已經被我挪用來封印古神。所以,酒量減半的我在喝完九瓶啤酒後便醉了。記得當時,喝多了的我好像無意間泄露了一些只有代行者纔會知道的秘密。當然,從二人的表情來看,他們並沒有對我說的話產生什麼思考,只是當做我的醉言醉語罷了。
三個人喝到了十點多,外面的雨也停了,目送着傑sir把劉劉送上車,我也拖着醉意的身體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