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所有人的眼前瞬間昏天暗地起來,彷彿大地都在這毀天滅地的衝擊下悲鳴起來。
磅礴的能量,從夏哲與幽影刃之間爆而出,以他們爲中心,一圈排山倒海般的衝擊波,夾雜着海量的塵土與飛石,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將周圍的一切掩埋起來。
響徹雲霄的聲浪,徘徊在整片空間,甚至讓馬克和阿爾溫短暫的失了聰。
此刻,時間完全失去了它本該擁有的意義,現在除了等待劇烈爆的能量主動消散,否則這驚世駭人的威能哪怕只有外泄的一點點,都能瞬間殺傷所有靠近這裡的任何人。
……
當雷霆般的轟鳴逐漸低沉,當掩埋他們的塵土不再堆積,當那撕扯着整片森林的威能至此消散。
世界才恢復了本來的平靜,就連原本陰沉沉的天空,都變得乾淨起來。
當然,除了徹底消失的森林以及建立在這片原本土地上新生的環形盆地外,這片靠近布魯塞琳的郊外,彷彿什麼都沒生一樣。
“夏哲大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爾溫在感知外界沒有危險之後,直接破開埋在身上的碎石泥土,抱着被她護在懷裡的夏有希,衝到了記憶中夏哲站立的地方。
“夏哲大人,您在哪?回答在下啊!”阿爾溫不斷四處張望着,一覽無餘的廣闊視野裡,除了正在爬動的馬克外,什麼異常的物體都沒有。
這種無法接受的事實,讓阿爾溫的心臟逐漸冰冷下來,抱着有希的胳膊也變得僵硬起來,無聲的淚水也打溼了她的眼眶。
無力的半跪在地上,阿爾溫再也抑制不住悲涼的心情抽搐起來。
只有好奇的夏有希,正在不停撫摸着女騎士冰冷的臉頰安慰着她,讓她不要哭泣。
由於離之前得比較近,馬克來不及躲閃就被突然爆的衝擊波撞個正着,所以受了點內傷的中年大叔,神色萎靡的捂着胸口,麻木的走到了阿爾溫身邊。
雖然很在意阿爾溫此刻的情緒,但周遭那天翻地覆的地形地勢卻更加刺激着馬克的神經。
當他從混亂的思維裡,徹底弄明白這裡變成什麼的時候,他瞬間就變得像半截木樁一樣,半癡半呆的戳在那兒,就連兩頰的肌肉都有些鬆弛下垂,既說不出話,也沒了力量。
至於夏哲與幽影那龐大的殺戮軍團離奇的失蹤,反而成了兩位英雄現在最不在意的一件事了。
只有夏有希面無表情的睜着大眼睛,將頭微微歪向一邊,不願再看這兩個極端失態的級強者。
……
也許此刻沒有外力的影響,這兩位英雄一時半會,估計也無法從自己的精神世界走出來。
所以,總是破壞別人好事的夏哲,帶着一連串殘影落在了阿爾溫的面前。
“吃貨笨蛋,你再哭什麼?”看着哭泣的女騎士,夏哲好奇的將頭湊過去問道。
“夏哲大人往生了,他是爲了救我們才犧牲自己的,早知道在下就該阻止他了。”埋頭只顧着流淚的阿爾溫,本能的回答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只見夏哲黑着臉又將頭轉向了「馬克木雕」,“馬克大叔,那你呢,什麼呆?”
只是「馬克木雕」完全一副中年癡呆樣,對夏哲的疑問,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最終,夏哲重重的吸了口氣,將視線投向了夏有希,只是對方那張一如既往的面癱臉,讓夏哲再也沒了消滅幽影的喜悅感。
悶不做聲的夏哲走到阿爾溫身前,一個絕殺腦瓜崩,將女騎士彈在了地上。
“想我死!除非太陽爆炸,不然你就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吧。”夏哲指着一臉懵圈的阿爾溫瘋狂的咆哮着。
……
等夏哲將兩位英雄的魂召回來來之後,他們便坐在一起等待着布魯塞琳分會的緊急救援,雖然每次緊急救援就是個笑話,但作爲專職打掃戰場的清潔工,他們還是非常稱職的。
“夏哲啊,下次拜託你有什麼事提前通知下,不要隨便就玩失蹤,好不好。”馬克大叔捂着胸口靠坐在一塊巨石邊,抱怨起宅男來。
而阿爾溫也跪坐在夏哲對面,頂着紅彤彤的腦門,心有不甘的盯着他。然而對方那毫無悔改的笑容,只是讓阿爾溫的心情更加憤慨起來。
“我不過是追着一個逃跑的幽影,稍微離開了一會而已,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吧。”夏哲躺在鬆軟的土地上,閉着眼睛感受着午後悠閒的時光。
馬克此刻的心情實在不是什麼滋味,幽影的恐怖他已經深有體會了,那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至今還是讓他記憶猶新。
然而,在他面前像個沒事人的夏哲,卻毫無傷的解決了他們幾乎無解的敵人,對這份實力訝異甚至已經越了他對未知的恐懼,現在他有太多太多想要從這個男人身上了解的東西了。
“那個逃脫的幽影,應該是本體吧。”馬克試探性的問道,畢竟就他的推測,這麼多幽影個體的毀滅,那集中在一起的力量絕對強大無匹,而看樣子出去溜達一圈的夏哲最後還是輕鬆的消滅了對方,纔回來的。
“應該不是吧,我一拳打散他後,他也是變成了一攤灰燼而已,反正不是人類就是啦。”夏哲擺擺手的對馬克說道。
就在馬克沉思下來時,阿爾溫也開始好奇的疑問起來,“馬克大叔,幽影是什麼人,雷吉大人怎麼會跟他產生聯繫呢?”
馬克聞言,點上了嘴裡的菸斗,有些懷念的道來,“幽影我只知道,他應該是一位血繼者,至於他是誰,爲誰效力,能力到底是什麼,我並不清楚。而且大陸上幾乎沒人知道幽影的存在。所以幽影的名聲也非常小。”
深深的吸了口菸嘴,馬克接着說道,“雷吉在二十年前與幽影交過手,那年正好是雷吉作爲元帥徹底擊潰帝國入侵鐵蹄的一年,幽影們襲擊了他,具體情況雖然沒人知道,但從今天的慘狀來看,你也應該有一個直觀的體驗吧。不過這件事除了協會的那些「大師」之外,從沒對外向任何人公佈過。我也是在與雷吉喝酒時,才知道的。”說着馬克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那的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