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愛德華沒想到的是,向他們飛奔而來的並不是英雄的降臨,反而是黑暗戰團的高級成員,失蹤許久的黑薔薇。『
一身灰色斗篷的黑薔薇因爲高移動,還要保證小推車的安然無恙,所以本就寬大的兜帽被風給吹落下來。
此刻,愛德華面前,黑薔薇的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見到同伴的喜悅。
“黑薔薇!?你怎麼……洛克呢,你們到底去哪裡了?”愛德華非常在意突然出現的黑薔薇,尤其是老洛克選擇離開之後,巴隆就怎麼也聯繫不上他們了。
可惜,他的話並沒有引起黑薔薇的任何感情,她只是推着夏哲交給她的小推車,向着愛德華撇了一眼,便完全無視了他。
愛德華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了,拯救那些要死不活的英雄,的確是夏哲沒錯,但爲什麼黑薔薇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她身邊的灰斗篷又是誰?難道是洛克或者凱撒?
可他們怎麼會和英雄夏哲一前一後來到布魯塞林,並且看起來,黑薔薇的目標絕對是自己沒錯,因爲他現在已經被對方的氣息牢牢鎖定了。
不光是愛德華一頭霧水,現在就連認識黑薔薇的黑斗篷們也都產生了動搖。
愛德華心中產生了更加不妙的念頭,原本因爲夏哲所造成的「奇觀」就已經讓黑斗篷們失去了大部分作戰意志,現在又出現了不帶善意的黑薔薇。如果自己在不做點什麼的話,這場戰鬥好或許就不用打了。
“黑薔薇,說明你的來意,如果我們不是敵人,就請你讓開,這裡很危險……如果你已經變成敵人的話,那我只能對不起了。”
只可惜,面無表情的黑薔薇完全不在意昔日同伴的提醒,只是出了自己的警告,“愛德華……夏哲是不會隨便殺人的,趁他還沒有對我下達明確的命令,我給你們一次機會,立刻離開這裡……”
感受着黑薔薇和那個神秘灰斗篷的氣息不斷攀升,愛德華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他根本不理解,爲什麼黑薔薇會和夏哲產生了聯繫,同時對方又爲什麼突破了那道「界限」,而且她所散的混沌力量,彷彿深不見底一樣,帶着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壓迫着他。
嘆了一口氣,愛德華最後做出了決定——離開這裡,他沒有把握可以在三個至少「界限以上」的敵人手中,找到勝利的希望,所以,藉着黑薔薇的面子,保存實力也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正當他對着黑薔薇點頭打算儘快撤離的時候,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對方的背後傳來,“艾達,這次可能要對不起你了,這些人我不能放走,無數條性命還需要他們去贖罪,哪怕你向我求情。”
“夏哲,不是的,我只是……”可惜黑薔薇的緊張的解釋,被夏哲一個溫柔的腦瓜崩給打斷了。
“所以我才讓你去看行李車嘛,放心吧,沒有必要我是不會傷害他們的,不過,他們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必須爲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贖罪,也許這會窮盡他們一生的精力,但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了。”夏哲讓黑薔薇帶上兜帽離開這裡,同時讓阿爾溫去照看歌莉婭他們,因爲他接下來的行爲估計會有些血腥,只能看眼前這些黑斗篷,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
等到兩個女人離開,宅男便低沉這臉,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愛德華,他從黑薔薇和他的對話中聽到,這位就是這些手上沾滿鮮血的黑斗篷們的老大。
“愛德華是吧,你會對你做過的事感到愧疚麼?”夏哲開門見山的對着愛德華問道。
而這位年過半百的男人,則很清楚夏哲到底在表達什麼意思,而且他也明白,只要自己一搖頭,那對方一定不會給自己活命的機會。
雖然從沒和這個年輕英雄交過手,可與對方面對面的站在一起,他卻聽到了自己極跳動的心跳聲,這種壓力實在太可怕了,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界限以上」的力量,此刻居然不能給他哪怕是一點安全感,冷汗不斷地從他額頭冒出,只因爲對方一個簡單的問題。
正當失去對外界感知的愛德華逐漸聽從心中的軟弱,並打算臣服這股力量的時候,面前的英雄夏哲,突然的對着身邊的空氣出了一拳。
還沒等愛德華搞明白什麼情況的時候,一陣血雨瞬間從他周圍的空間濺射出來,毫無防備的愛德華一下子被鮮紅澆了個透。
隨後,又是一道橘紅色的火焰從着夏哲的面門燃起,可是這個英雄只是用力的一揮手,周遭混亂的氣壓涌動,便將詭異的火焰硬生生的掐滅在空氣之中。
這還不算完,火焰的背後,是一團團黑色的毒液,他們帶着濃烈的刺鼻氣味從夏哲的腳下滲透而出,眨眼間便將半徑十幾米的土地全部染黑,龜裂。然而,隨着夏哲跺跺腳,彷彿八級地震一樣,染黑的土地沿着那些龜裂,開始向外延伸出寬大的裂縫,隨後巨大的石塊土塊開始下陷掩埋,此刻,這片土地就像是海流一樣,不停地涌動。
只是不一會兒,除了夏哲站立的地方以外,方圓百米內的平均海拔甚至下降了一米多,同時原本的那片黑土,也被翻涌的碎石土塊不知道掩埋到哪裡去了。
強大的血繼者攻擊,被夏哲輕描淡寫的一一化解,這讓所有黑暗斗篷們都清楚的認識到,那個現在獨自站在高出一米土坡上的男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存在,而且看對方動都沒動的位置,也許這個男人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看來,這幾位完全沒有愧疚之心……”夏哲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實實在在的傳遞到黑斗篷們耳朵裡,同時,也讓剛剛起進攻的幾個人身體涼。
然而,還不等他們想到對策,又是兩道滿天的血霧潑灑的到處都是。
“抱歉,可能我因爲心情不好,所以力道大了一些,希望你們見諒……現在告訴我,對於這段時間的濫殺無辜,你們會抱有一絲愧疚之心麼?比如你們在夜晚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麼?又比如你們在面對那些死難者家屬的時候,會有勇氣全力贖罪麼?”
瘋狂的問題伴隨着飄灑的血霧,讓整個場面突然詭異的定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