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離我遠點,滾開!你們這些該死的麪包人!”無線循環了一夜的可怕噩夢,讓夏哲在「麪包」的圍攻中鄒然驚醒。不斷劇烈掙扎的他將身上面包甩的滿帳篷到處都是。
黏糊糊的冷汗將一身衣服貼實的吸附在身上,這使他感到非常不舒服,迷迷糊糊的腦袋僵硬的轉動着,毫無焦距的眼睛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着什麼。可惜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夏哲費力的想要離開草蓆,可壓在身上東西猶如一座大山正阻止着他起身。
當他本能的拿起蓋在臉上的不知名物體後用力的捏了捏,接着一股濃香的麪包味刺激的他的神經,讓他瞬間就清醒過來。
「麪包!好多的麪包!!!這是什麼情況!?」
“呃…”意識到什麼的他最終只能用乾嘔來驅散心頭的噁心感。
由於長時間置身在「麪包的地獄」中,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爲了趕快離開這恐怖的地方,夏哲只能拼了命的翻下草蓆,向着帳篷外爬去。
完全不知道生了什麼的夏哲只覺得他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平息他現在的怒火。
一邊爬,一邊乾嘔的夏哲花了老大功夫離開帳篷後,卻現外面的營地一片亂糟糟的,有熟悉的聲音怒吼着、哭泣着,也有陌生的聲音嘲笑着、囂張着。
然而心中憋滿了怨氣的夏哲,根本無心這裡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的用着全身力氣向着最混亂的中心爬去。
……
時間到退回一小時前,剛剛從東邊升起的朝陽迎來一支奇怪的隊伍。
這支隊伍大約三十多人,他們緩慢的行進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
隊伍的最前方,是十來個灰衣大漢,他們騎着伊提斯公國的特有的矮種馬在前方帶路,隊伍的末尾也有幾人騎着相同的馬匹跟在最後,而隊伍的中間則是一羣行屍走肉般的女人,她們身上綁着結實的繩,所有人都被緊緊的索連在一起,毫無生氣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哪怕是身後的騎着馬的大漢,揮舞着馬鞭驅趕着她們加快度,也絲毫看不出怨言。
“哈特,等會攻破營地,我們也算大豐收了,有了這批高檔貨後,相信老大不會吝嗇獎賞的”絡腮鬍子看着身後的“貨物”,淫蕩的笑道。
“就是前面那個營地麼?你們兩個看好這些奴隸,其他人跟我度解決,維克多,你是知道讓老大失望的後果的。”說着,刀疤臉哈特帶頭衝向防禦嚴實的目標。
不得不承認,平原上十幾匹馬快移動時的出的動靜及氣勢還是非常驚人的,以至於營地的女孩子們在現衝到圍欄下的敵人後,只有一片空白的腦袋。
警報聲響徹整片營地,驚疑和恐懼的氣氛立刻蔓延了整個荊棘花商團。
而營地的外圍,滿目猙獰的奴隸販子們,開始圍着營地駕馭着馬匹狂奔着,骯髒的嘴臉裡不時的出癲狂的笑聲。
用着這種瘋狂的行爲將膽小的獵物逼上絕境,這是他們最爲擅長的恐嚇方式,看着被狩的獵物在自己的面前哀嚎、求饒直至絕望,那美妙的感覺已成爲黑血傭兵團的精神支柱。
其實黑血傭兵團的建立只有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但就這短短的時間內,這支作惡多端的傭兵團就成了整個公國排的上號的強大組織。再加上傭兵團的老大是一名智力與實力相當頂尖的a級通緝犯,所以公國多次的派兵追剿,都鎩羽而歸了。
當然在排除黑血傭兵團的那位a級後,這支擁有着成員五十多人的中型傭兵團同樣兇悍異常,就協會的調查後,b級兩名,c級三十多名的實力也是躍然紙上。
這也是爲什麼面對這樣一個兇殘的傭兵團,公國幾次針對其的軍事行動都打了水漂,因爲,你人去的少了就是送菜,人多了他們就化整爲零隨便找個地方一藏,久而久之在當地領主有意無意的忽視下,黑血傭兵團也就在這片平原上紮下根來。
然而現在,在荊棘花商團面前,惡跡昭著的黑血傭兵團已經集結了唯二的兩名b級跟十幾名c級的強大戰力。
這樣的一股可怕的力量甚至不是一般城鎮的守衛部隊所能抵擋的,更別說這個小小的行商團體了。
也許這次她們是在劫難逃了。
“唔~哈哈哈,小寶貝們,大爺我又回來了。”絡腮鬍維克多雙眼散着淫蕩的目光大笑道。
“別廢話了,立刻將她們解決。”刀疤臉哈特不耐煩的對着維克多下達了命令。
“切,好吧,好吧。等會你來拖住那個那個棘手的女人,其他就交給我了吧。”
刀疤臉哈特點頭算是同意了維克多的提議,只見他也不廢話,只是用力一拉繮繩,讓整匹馬徑直的撞向面前的圍欄,在所有人驚異的眼神下,厚實的圍欄瞬間變成四散飛舞的木屑,而跟隨他身後的嘍囉們彷彿已經知道結局一樣,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哈特所打開的通道里。
只是唯一讓哈特心中不滿的就是還在遠處觀望的維克多,他帶着幾名心腹並沒有跟着一起進營地,“貪生怕死的傢伙!”,哈特明白現在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等回去之後再好好治他也不遲。
一言不的哈特不斷的出着沉重的拳頭轟擊攔在面前的各種路障,而那些看起來結實可靠的阻擋,在強大的b級面前也就比一截普通的三合板結實一點而已。
當哈特帶着手下清空了面前的圍擋後,迎面撞上了帶着約德爾趕來的桃蒂斯。
“b級!?”
看着眼前滿臉凝重的女人,即使是不怎麼好女色的哈特,也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道了一聲:“果然是個極品。”
遠遠吊在後面的維克多這時也對着哈特毫無顧忌的大喊起來,“怎麼樣,這個妞連你都心動了吧,要是你拿不下她,老大也許會因此失去一大筆生意哦,到時候你的罪過可就大了啊。唔~哈哈哈!”
“哼,我還輪不到你教訓。”
“等等,哈特,那個女人很棘手,如果她拼死抵抗的話,可別讓她漂亮的臉蛋受到損傷。啊對了,我應該跟你說過吧,她可是個b級哦。”維克多一臉心災樂禍的樣子嘲笑着遲遲沒有動手的哈特。
雙方因爲桃蒂絲的美貌,居然詭異對峙起來,雖然桃蒂絲一點也不想因爲這種可悲的理由而贏得生機。
然而就在這時,幾個慌慌張張的女孩,飛快的跑到桃蒂絲身邊,“姐姐大人,不好了,營地的後面都被堵死了,周圍全是奴隸販子,我們該怎麼辦啊!”
桃蒂絲聽着話,心中咯噔一下,同樣茫然而不知所措起來。
也許精通人心的維克多看穿了桃蒂絲內心的破綻,也許是有意想要打壓一下一直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臭屁哈特,反正維克多走到哈特的耳邊陰陽怪氣的說道:“讓我先跟她說兩句吧,有些東西不是你比我厲害就一定能辦成的,如果我失敗了,想怎麼樣隨你。”
刀疤臉哈特緊皺着眉頭,算是默認的後退了一步。
被當成精美商品的桃蒂絲怒火中燒,胸前的高嵩不斷起伏着,她死死盯着維克多罵到:“人渣,英雄協會的救援就在路上,還不趕快滾的遠遠的。”
“唔~哈哈哈,我承認英雄協會的厲害,我也很怕英雄的出現,不過現在你口中的英雄呢,要是沒有的話,今天你就乖乖跟我們走吧,大美人。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們黑血傭兵團想辦的事可從來沒有辦不成的。”維克多以一個可笑小丑的姿態訴說着他認爲理所當然的事實。
「黑血傭兵團!?那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渣子聚集地!」現在才知道是什麼樣的恐怖組織,在追逐她們的桃蒂絲心頭一涼,異常驚懼的想到,「完了,怎麼會這樣,這不該是那些孩子該面對的現實啊。」
懊悔,自責,絕望的負面情緒像一把把利劍插在她的心頭。
看着陷入動搖的桃蒂斯,一邊約德爾輕輕的拉着她的衣襬,想要給予大姐頭一點支持,然而效果並不佳。
“真是美麗的臉龐,哪怕是這種扭曲的表情。”維克多非常滿意對方現在的樣子,這種看着待宰羊羔心力交瘁的滋味,總是讓他回味無窮,甘之若飴。
勝券在握的維克多還想再加把勁,“美人,乖乖到我懷裡來吧,難道你就不爲你身後的那些美麗花朵想想麼?我會好好對待你們的,請不要擔心…現在給你們點時間,考慮考慮。”
聽到這裡,桃蒂斯不由的抿着嘴角苦笑起來,在她的身後,是一羣瑟瑟抖的身軀,驚恐焦慮的面孔,面對着兩個b級,就算桃蒂斯下定決心,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她們的安全,但這種幼稚的想法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桃蒂絲此刻焦慮的內心反覆的受着煎熬,如果就在這裡屈服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希望了吧。
就在對方等的有些不耐煩之時,桃蒂絲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小聲的說道:“孩子們,我對不起你們,真的真的對不起你們。不能保護你們的我真是失敗到家了啊!”說着說着她的淚水不斷地溢出,“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麼,不過現在還不是害怕的時候,你們要堅強起來,等會我會拼死拖住那些人渣,而你們都跟着約德爾從我打開的出口逃跑。跑快點,越快越好。記得!絕對不要放棄任何希望,因爲絕望是這個世界最殘忍的東西。”
交代好自己最後的囑咐後,桃蒂斯決絕的擡起頭,看向天邊火焰般的朝陽,那並不刺眼的光芒猶如媽媽溫暖懷抱,讓她是那樣的留戀不捨,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初生的太陽了。
維克多有些懊惱的看着桃蒂絲,他知道自己的遊說失敗了,不過很快他又大笑起來,「只有能狠狠地傷到他人的花,纔是這世界最美的花朵,不是麼。」
他聳聳肩將道路讓了出了,在他身後,頂着兇殘刀疤臉的哈特,則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了這朵即將凋零的荊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