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軍人,那也只不過是拿着武器的支那豬而已!
豬又怎麼能夠戰勝得了人了?!大家信心十足,雖然現在也就是十個人了,但他們覺得且戰且退是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而且,還可以撤退得很從容,他們完全忽略了之前是怎麼被從五十人幹到現在只剩下十個的了。
人總是這樣,在獲得暫時性的成功之際,往往會忘卻了,或者是忽略了之前的困頓,便是關東軍也是如此,要知道,他們這可算是死裡逃生啊,這樣的幸福可絕對是遠超常人的啊。也難怪會這麼的興奮了。
波多野也看出來現在大家情緒的不對勁,別的人也許這個時候已經覺得能夠逃離昇天了,但是他卻並不這麼認爲,因爲那個強悍的神槍手還沒有離開。
是的,雖然到現在都沒有再次出現,但是,他有預感,他確定那個扭轉了整個戰局,一個人殺死了過半關東軍袍澤的神槍手一定還在戰場中。
這種預感,讓他原本很是自得的心情頓時爲之一蕩:“大家,注意……”
波多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就被一聲槍響給取代了。
雖然現在這個戰場上槍響根本就不算什麼,也無法吸引人們的注意,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因爲,這槍聲來自於衆人的背後,是的,是在關東軍撤退的後路上,而波多野的嘴巴已經被打穿,從後到前,滿是鮮紅的血液,那靈活的口舌再也不能夠有絲毫的靈活了。
“波多野君!”衆人不敢相信各自的眼睛,眼睜睜的看着波多野已經活不了了,是誰,是誰,在背後開槍?!
河尻拿起了武器便就狂叫着向背後衝擊而去,雖然他還沒有看到敵人在哪裡,但是,這出離的憤怒已經使得他不再有任何的理智,不再去想他可是答應過龜田正樹要贍養龜田的妻兒的,這個時候,河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衝上去,殺了那個卑鄙的槍手,給龜田、給波多野報仇!
這樣沒有頭腦的河尻自然是逃離不了死亡的命運,這樣的瘋狂衝擊,要是在冷兵器時代,那絕對是會令人望風披靡的,但在現在這熱兵器時代,這種毫無目的的衝擊,在相守仁的面前,也就只有死亡而已。
只是用了一槍,那河尻便就一下子撲到在地,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剩下的那八個日本兵,見狀,頓時徹底的驚呆了,剛纔還在慶祝着死裡逃生,怎麼,一下子的功夫,便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個結局?
口舌無雙的波多野被一槍從後腦打穿了嘴巴死了,而勇敢無畏的河尻也被一槍打中心臟死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八個日本兵狂喊着開始射擊起來,可是,他們並沒有能夠找到相守仁的所在地,但這次他們並不再有戰術素養,而是瘋狂的射擊,也許他們知道他們是必死了,但無論怎麼樣,他們都要將相守仁殺死,以報仇的,要是沒有這個相守仁的話,那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個局面,各人也不會陷入了這樣的悲劇之中。
面對着這些豬突一般的日本兵,相守仁只是左右開槍,這下子在敵軍的火力威懾之中,雖然不至於像之前的槍槍必中,但也還是有一定的準頭的,而衝擊過來的抗日誌士們則很開心的在後面撿漏起來,雖然他們並不太清楚爲什麼這些日本兵突然變得這麼瘋狂與無腦,只是將後背對着衆人,但,一點兒也不妨礙他們射擊,射殺這些混蛋,爲了臨江,爲了親人!
不多時,那最後的八個日本兵終於倒在了血泊之中,抗日誌士們舉槍開心的叫喊了起來,而姚玉喜則在開始尋找友軍的蹤跡,他確信,日本兵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爲反日聯軍的高手來了,一定是第六軍的高手,說不定是石勁陽獨立團的高手來了。
不過,姚玉喜沒有想到來的並不是石勁陽獨立團的高手,也不是第六軍的高手,甚至不是反日聯軍的高手。
而是他的老連長相守仁!
相守仁也在人羣之中看到了尋找中的姚玉喜,心中也很感動。
要知道,在這種剛剛結束了戰鬥的戰場上,進行找尋,可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因爲,很有可能會有假死的敵人,或者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這些傢伙們都很有可能會忽然暴起殺人,但是,姚玉喜絲毫沒有這樣的顧慮,所爲的自然是尋找自己。
相守仁也明白姚玉喜一定是在看出自己來了,這是一種默契,一種曾經共歷死生的感情。
對此,相守仁微微一笑,站了出來。
姚玉喜見狀,也頓時笑了起來,連忙招呼了起來:“老連長!”
雖然不是反日聯軍的高手,但是能夠見到老連長,實在是一件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這實在是太好了!
相守仁哈哈一笑,走了過去,給了姚玉喜一個深情的擁抱:“老姚,有你的,沒有給咱們東北軍丟臉!”
姚玉喜憨憨一笑,很是高興的說道:“老連長,看剛纔那幫混蛋四處逃竄的樣子,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相守仁擺了擺手:“五年了,一轉眼東北已經丟了五年了!”
“是啊,小鬼子是屬狼的,可不是屬狗的啊!”
姚玉璽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很無奈的說道:“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人不吃痛是不會長記性的。”
相守仁不由的冷冷一笑:“小人得志便猖狂,這小日本是長不就的!”
姚玉喜贊同的豎起了大拇指,開始招呼起衆人起來:“弟兄們,這是我的老連長,空軍中校相守仁!雖然是空軍,但可也是從我們陸軍轉過去的,戰功顯赫,而他的本領與身手,大家也是見了,沒有他,我們可不能夠這麼輕鬆的進來!來,大家爲我的老連長鼓掌!”
衆人連連鼓起掌來,沒有這個相守仁的背後襲擊,那絕對是不會成功的,因此,雖然是背後襲擊,但也算是幫助了大家的,東北漢子,純爺們,不能夠這麼不講究。
對於各人的各自反應,相守仁洞若觀火,不過,一點兒也不覺得失望與寒心,很多人就是這樣的,要是一味的求全責備的話,那可是不得長久的,沒有必要爲了別人的過錯與狹隘來懲罰自己的。
以着極富感染力的聲音鼓動了起來:“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們只知道,只要別人欺負我們,那我們就必須要好好的教訓對方,小日本既然敢來,那咱們就要讓他沒有本事回去!”
“讓他回不去!讓他回不去!”衆人高呼了起來。
“好了,咱們這裡距離敵佔區太近了,一定要隨時保持小心,港口裡還有三艘炮艇,五艘巡邏艇,我建議,咱們將三艘炮艇排列在港口的最邊上,要是日本的運兵船到來的話,那咱們可以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我現在需要一些不怕死的勇士,以及會開炮的勇士!有沒有這樣的人才?”
相守仁直接開始佈置了起來,現在很多人都已經回去安頓家小了,但防衛是不能夠放鬆的。
萬一這個時候,日本人來了,而碼頭上又沒有做好準備,那可就很不妙了。寧可做好了準備,而對方沒有到來,也不能夠一點兒準備都沒做,便就被敵人蹂躪。
因爲,做好準備敵人沒有來的話,最多也就是人累了一點而已,而要是沒有做好準備而敵人來了的話,那可就是會有性命之憂了,而這性命之憂還是最底層的威脅,壞了大局,那可就是相守仁所萬萬不願意看到的了。
那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站出了四、五個人,回答他們會開炮。不過,看那樣子,即便是會開炮,那也不過是個半吊子,相守仁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微微一笑的拍了拍手說道:“我相信你們不懼死亡的精神,不過,這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我需要的不僅僅是會開炮的,而且要非常熟悉那炮艇上火炮的炮手,因爲,這將關係到我們幹掉那些小日本的一個重要的計劃。”
“真的能夠幹掉小日本麼?”頓時大家感興趣了起來,紛紛圍了上來。
相守仁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那是自然的,只要那小日本真的從江上來,我定然要他們全部去水裡餵魚!”
“真的啊,那太棒了!長官,你可一定要成功啊!我一家老小都被那些****的小鬼子給害了,可憐我的兒子還不到三歲啊,嗚嗚嗚……”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直接哭成了個淚人。
其餘衆人也是一副悽然的樣子,在場的人中有過半都被小日本給禍害了。
相守仁動容的看着這一切,心中的自責也就更甚了,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鐵塔漢子的肩膀,認真的說道:“血債就該要血償!放心吧,兄弟,這次我們一定要小鬼子十倍、百倍的來償還,只要來一個小鬼子,那咱們就不能放半個回去!”
“狗艹的小鬼子,都他麼的給我去死吧!老子一定是會報仇的!”那鐵塔漢子仰天長嘯了起來。
相守仁看向了姚玉喜出聲問道:“好吧,這以前江警巡邏隊的人了?”
“都被小日本丟下江餵魚了。”姚玉喜無奈的說道,作爲陸軍,他們還有一些抵抗的能力,可是這江警訓練隊的人們,小鬼子一來,便就投降了,但這也絲毫沒有能夠留得住他們的性命,有的被直接沉江了,有的則被送去了朝鮮,日本人也是需要勞工的。
這正是江警巡邏隊的人有了這麼悲慘的下場,才更爲的堅定了陸軍的抵抗,這也不得不說是另外一種力量,要知道,大家投降可是爲了活命,既然投降了都保不住命,那誰會犯賤的投降了?!
“那就是說一個精通炮艦上開炮的都沒有麼?”相守仁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姚玉喜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只怕確實是這樣的。”雖然不願意,但是這可又不是能夠隨着人的意願改變而改變的。他也看得出來因爲如此,相守仁很失落,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的。
“那好,幾位兄弟,你們跟我登船,我只能夠臨時教教你們了!”相守仁雖然並怎麼精通艦炮,但還算是比較熟絡的,原本,他想要依靠更爲專業的炮手的,但既然現在並沒有,那也唯有自己帶着衆人上了。
“長官,您還會打、炮?”聽聞相守仁居然能夠教衆人開炮,那幾個半吊子不由的驚喜了起來。
相守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回應道:“男人嘛,不會打、炮怎麼行了?!”
衆人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頓時那淒涼的氣氛,有了許多的人氣。
姚玉喜看着這一切,也笑了起來,便就安排人上了燈塔進行眺望,便就跟着相守仁一起上了船,對相守仁的本領他是堅信不疑的,但要是能夠親眼所見的話,那確實也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看着相守仁短時間之內便就取得了軍士的擁戴,姚玉喜的心中也是一片歡喜!
相長官,確實成長了許多了啊!
這真是令人羨慕!
相守仁雖然並沒有操縱過臨江碼頭裡的炮艇,但是,這艦炮的操作原理還是通用的,這又不是什麼高技術含量的火炮,稍稍的摸索了兩下,便就掌握了基本的操作技術,不過,因爲爲了保密,相守仁並沒有直接的進行開炮,但那嫺熟的動作以及意識便就已經讓人刮目相看。
那些半吊子的炮手,一個個看着都合不攏嘴了,姚玉喜看在眼裡,更是高興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老連長,可真有你的,你簡直就是上天派來解救我們臨江的救世主啊!”
相守仁聞言,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輕聲的吟唱了起來:“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
看着這邊,石勁陽也不由得一起吟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