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暴走了,揹負着莫須有的罪名流亡多年,以及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兄長,命運的不公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亞索不是那種只會隱忍、屈服的人,他流浪瞭如此之久,蒙受如此深的不白之冤,如今仇敵就在眼前,他再也不甘心被命運左右——
只見亞索拿起了永恩的佩刀,他屹立在狂風之中,頭髮隨風狂舞,雙瞳散發着陣陣寒芒,渾身上下的肌肉全部繃緊,蓄勢待發。
韓蒼一看不妙,自己剛用過大招,短時間內無法與暴走的亞索抗衡,更何況他的卷軸也因爲之前中了【狂風絕息斬】,遺落在了森林裡。
“該死...“韓蒼立即展開翅膀,他現在必須避戰,於是嗖的一下子竄上了天。
並且韓蒼很聰明地沒有朝森林飛去,否則亞索很有可能直接追上來,只見他筆直地升上了高空,從齊柏林飛艇探照大燈的視野裡迅速消失。
亞索一看韓蒼飛了起來,他立刻就朝前方衝了出去,眨眼間便來到了剛纔韓蒼所站的位置上,速度快到就連齊柏林飛艇的監控畫面,都無法捕捉他的動作。
但韓蒼已經逃走了,亞索仰望着天空,由於那艘齊柏林飛艇的探照大燈太刺眼,他根本就無法看清光源以外的夜空,難以追蹤韓蒼的下落。
實際上,此時的韓蒼已經飛到了,比齊柏林飛艇還要高的地方,他繞過亞索和飛艇的視線,朝着那片森林迅速衝去,他要趕緊把卷軸撿回來。
同一時間,在飛艇的指揮室裡,艾瑞莉婭盯着監控畫面中的亞索,簡直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是他——艾瑞莉婭幾乎認不出來現在的亞索,但是他手裡握着的那柄太刀,她看了卻覺得很眼熟——那是永恩的佩刀,艾瑞莉婭依稀記得當年他來告別出城時,腰上彆着的就是這把刀。
“怎……怎麼回事?永恩的佩刀……爲什麼會在那個男人的身上?“艾瑞莉婭吃驚地問道。
站在一旁的索拉卡沉默不語,她盯着監控畫面的眼神,顯得愈發複雜。
艾瑞莉婭忽然又問:“對了,剛纔飛走的那個人,是韓蒼嗎?!“
飛艇上的駕駛員聽到之後,立刻把之前的監控畫面調了出來,並且定格在了韓蒼的側顏上。
通過那雙漆黑的羽翼,以及那張熟悉的面孔,艾瑞莉婭看了,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確認那就是韓蒼,並且他看起來平安無恙。
“太好了……“艾瑞莉婭喃喃地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沉默良久的索拉卡,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把大燈關了,我們去據點。“
於是齊柏林飛艇的探照大燈,迅速熄滅了,它在地面上投射下的那一團光圈,也轉瞬消失了,令原本還暴「露在燈光下的亞索,也再次被黑暗所掩蓋。
天空中的齊柏林飛艇緩緩掉頭,準備朝忍者們的據點飛去。
指揮室裡,索拉卡突然接到飛行員的一條消息:“長官,機艙外有情況!“
緊接着監控畫面上又出現了另一幅景象:在飛艇的上下艙的出口處,只見韓蒼拍打着翅膀,飄浮在船艙的外面,正不停地拍門,要求進來。
索拉卡看了之後,毫不猶豫地說道:“讓他進來。“
於是幾分鐘後,只聽指揮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韓蒼揹着卷軸,衣衫襤褸地走了進來。
艾瑞莉婭趕緊迎上前,急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韓蒼微微一怔,沒想到她也在,算起來,他能有將近一年時間沒見過艾瑞莉婭了:
只見如今的艾瑞莉婭,有着一頭絢麗的淡紫色長髮,身穿粉色的艾歐尼亞傳統服飾,她背後的威儀勳章,看上去耀眼奪目,流金溢彩,宛若一朵盛開的蓮花。
韓蒼被艾瑞莉婭的造型驚豔到了,遲疑了幾秒鐘,方纔回過神來,說:“不……不,我沒事。“
這時候索拉卡也走上前來,雙手抱胸,說:“我派人去給你拿套新衣服,你等着。“
接着她便從指揮室出去了,只剩下艾瑞莉婭和韓蒼,他們兩個老情人面面相覷,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微妙……
——
另一方面,在均衡教派的據點內,位於中層的一條走廊上,慎正在與劫展開激烈的白刃戰。
只見慎將手裡的小太刀猛然投擲出去,散發着霞光的刀刃迅速飛向了劫,並且緊接着慎開始單手結印,施展奧義——影縛!
結印完成的一瞬間,慎的身影化爲一道光陰,迅速衝了出去。
但就在同一時間,劫也完成了結印,在慎的身後製造了一個影分身,並且立馬移形換位——
只聽唰的一聲,劫和影子交換位置,跑到了慎的後面,而慎卻衝到了他影子的跟前。
劫的眼裡掠過一道兇光,他瞅準時機,立刻揮舞影刃——發動鬼斬!
劫的影子同步模仿他的動作,在身體周圍迅速揮出一圈鋒利的軌跡,而慎就站在攻擊範圍內。
關鍵時刻,慎的反應堪稱神速,雙臂立即交叉,緊接着身上出現了一層霞光包圍的護盾。
只見影子的無形之刃,悄無聲息地從慎的身上劃過,將那層充滿霞光的護盾,瞬間撕裂。
慎戴在胳膊上的護臂也被切開,但對方的攻擊也就到此爲止,並沒有能夠造成進一步傷害。
趁此機會,慎趕緊抓起另一把小太刀,他知道短時間內劫沒法再製造一個新的分身,於是立馬轉身,朝劫的本體發起迅猛的突擊!
只見慎眨眼間便衝到了劫的面前,手裡的刀刃已經蓄勢待發,就在他瞄準劫的胸口,準備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的時刻——
慎的眼神突然一愣,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胳膊竟然不能動了,像是中毒了似的,變得極其麻木,失去了知覺。
他的刀刃距離劫只差十幾釐米,但偏偏胳膊突然麻木了,失去了知覺,完全使不出力來。
反觀劫,看到對方這副樣子,他一點也不驚訝,而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還沒意識到麼,我愚鈍的兄弟?“
劫又能發動影分身了,於是他當着慎的面,開始結印,刻意把速度放慢,讓對方看清楚過程——
慎的眼瞳漸漸放大,露出一副震驚的目光:“這……這是!?“
只聽唰的一聲,劫在自己的身邊又放出了一個影分身,好讓睜大眼睛的慎,仔細瞧瞧——
只見劫的影分身,不同於暗影劫的影分身,那只是單純的黑暗凝聚而成的幻象,可他的影分身卻跟本體一樣,帶有雷屬性,渾身上下充斥着許多電流——真正的雷遁影分身。
慎恍然大悟:原來劫的影分身在攻擊時,會帶有雷屬性的附加傷害,剛纔自己胳膊上的護臂被割破,其實已經中了雷屬性的麻「痹效果,所以胳膊纔不能動。
然而就在慎弄明白原因的一瞬間,劫突然說了一句:“晚了。“
話音剛落,劫和他的影分身一起發力,突然凌空轉體,一記旋風踢,狠狠地踢中慎的胸口——
只見慎的身體立馬倒射出去,“砰!“的一聲,撞碎了走廊的窗戶,從懸浮在半空中的走廊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慎的身影接連從好幾座吊橋之間穿過,他從據點的中層建築羣,一直墜落到下層建築羣,重重地砸在一座訓練場地的屋頂上,把屋頂頓時砸穿,掉了進去——
屋頂上那些破碎的瓦片,也跟着掉進了訓練場裡,一時揚起了許多灰塵,模糊不清,什麼也看不見。
過了片刻,塵埃落定,在燈光昏暗的訓練場裡,透過屋頂上被砸穿的那個窟窿,光線照射進來,只見這座訓練場上,矗立着許許多多一樣大小的木樁,像是專門用來訓練忍者那獨一無二的平衡性的。
慎就用雙腳勾住了一根木樁,倒掛在上面,這些木樁平均高度接近五米,而在木樁的下方,地板上佈滿了尖刺,說是死亡陷阱也不爲過。
慎雖然倒掛在木樁上,但他依靠強大的腹肌力量,身體漸漸捲縮,上半身回到了正位,並且他的胳膊也從麻「痹中緩解過來,於是抱着木樁,爬到了它的頂部。
但就在慎剛剛爬到木樁上面的一瞬間,劫的身影出現在了屋頂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慎,戲謔地說道:
“哦?這裡居然還有這個陷阱,真是令人懷疑啊……還記得我們當時是怎麼闖過去的麼,慎?“
蹲伏在下方某根木樁上的慎聽了,沒有任何反應,他本就寡言少語,面對昔日的摯友,如今的宿敵,更是變得徹底沉默了。
實力上的差距已經漸漸體現出來,慎一臉嚴肅的表情,顯得一點兒也不輕鬆;反觀劫,他一臉倨傲的表情,冷漠地盯着慎,一字字道:
“還記得從前我們切磋忍術時,我常說的一句話麼?只有高手才能活下來,慎……“
只見劫開始結印,共十個印,結束之後,在他後背上,頓時釋放出無數道電流,交織在一起,形成數枚雷霆手裡劍。
“只可惜你,不是高手。“劫冷酷地宣判道。
話音剛落,只見劫背後的雷霆手裡劍,頓時有一枚發射出去,目標直指蹲在木樁上的慎——
慎的處境非常危急,這座訓練場地不同於其它地形,它的周圍只有一根根木樁,而且木樁之間的空隙很大,不能用跑的,只能用跳的,從一根木樁跳到另一根木樁,無疑給行動帶來很多限制。
更有可能的是,慎只要一起跳,不等他到達第二根木樁,就會在半空中被雷霆手裡劍截住,緊接着渾身麻「痹,他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墜落到下方的地板上,被亂刺扎穿身體。
只見那枚雷霆手裡劍,劃破空氣,發出陣陣“嗡嗡“的電流聲,向着慎飛快襲來。
慎的手緊緊抓住武器,他不能再猶豫了,必須馬上躲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偌大的訓練場地的某個角落裡,忽然又飛出來一枚手裡劍,速度極快,並且精準地擊中了劫的雷霆手裡劍,半空中將其攔截——
只聽“啪!“的一聲,就在兩枚手裡劍相撞的一瞬間,迸發出了一團激烈的電火花,緊接着劫的手裡劍被完全抵消了。
而另外那枚手裡劍,改變了原本的飛行軌跡,被反彈到了一根木樁上面,只聽“咚!“的一聲,手裡劍結結實實地扎進了木頭裡。
“什麼!?“劫看了大吃一驚,目光緊緊盯着下方木樁上的那枚手裡劍,感到很不可思議。
因爲自己的雷霆手裡劍,可是完全由雷光幻化而成,削鐵如泥,就算再堅硬的兵器、暗器,以剛纔那個速度與雷霆手裡劍相撞,都會被瞬間切成兩半。
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一枚手裡劍,竟能夠破解雷霆手裡劍,並且自身完好無損,這可是劫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他仔細盯着下方木樁上的那枚手裡劍,眯起眼睛,忽然發現了什麼:
只見那枚手裡劍的表面上,散發着一層微弱的電光,在光線較暗的訓練場地裡,顯得閃閃發亮。
“這、這個是!?“劫突然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他腦海中率先想到的是之前跟韓蒼遭遇,對方用注入雷電能量的刀刃,成功截住了自己的雷霆手裡劍——
劫這時候才意識到,剛纔的那枚手裡劍也被注入了雷電的力量,它不是什麼普通的手裡劍,而是一枚——閃電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