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光芒像是嬌豔欲滴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期待着飽飲人血,在一片雪白中如同彼岸花開,充滿了殘酷與鮮豔融爲一體的詭異美感,驚豔世人。
隨着血光流轉,颯颯的寒風驀然間齊齊涌動,一道勁風席捲開來,在平地裡掀起一道雪浪,在半空中以白色爲畫板,塗抹出了一副血色的畫卷。
張潮的身影僅僅出現了一個瞬間,下一刻便再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三道飆起的血柱直接在雪地裡描繪出了三朵淒厲的血色寒梅,那是來自不朽堡壘的三名殺手,他們的武器很強,給張潮帶來的危險感很大,但本體實力又很是一般,所以他選擇了優先結果掉這三人。
“他在那裡!”伊莉絲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嘯,無形的蛛網延伸開來,替代了她的五官,延伸到了四周的每一寸空間,她微微閉目,片刻後尖聲道。
張潮的臉色微變,下一刻,無數道凌厲非常的攻擊盡數向他飛來,空氣中泛起漣漪,那種迅捷的速度幾乎讓人無處可避。
張潮微微閉目,想要遁入暗影,但是體內驟然間再度開始翻騰,並且越發劇烈的血脈卻使得他根本無法徹底融入黑暗。
“張潮先生,你已經被我種下了血之瘟疫,何必困獸猶鬥,乖乖迎接你的命運不就好了嗎?”弗拉基米爾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在自己手中的鮮血之球上一點。
與此同時,如同心臟澎湃而動的震盪聲席捲開來,張潮面色微變,額角青筋暴起,那種從內而外爆發開來的劇痛讓他整個人如墜深淵。
他捂緊了心臟,那裡正隨着弗拉基米爾手中的鮮血之球在跳動,漸漸的,那跳動頻率居然是越發的快了,砰砰砰發出如同奔雷般的轟鳴聲,那跳動太過劇烈,就連他那強悍的史詩肉體在這一刻都感覺到了無法忍受。
痛!痛徹心扉!
他的臉色有些猙獰,咬着牙,每一個字眼都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就憑你們也想來殺我,不夠!還遠遠不夠啊!”
隨着這一聲怒吼,他驟然間向前邁出了一步,與此同時猩紅的暮刃消隱不見,漆黑的九頭蛇再度握入手中。
緊接着,天地間驟然變色,淒厲咆哮的北風與大雪就在張潮揮劍之間,化作了一道雪白的風柱,彷彿一條通體潔白的凜冬龍,接天連地,舒展開了那龐然之軀。
“狂風絕息斬!”
他的身形跳動而起,並且在半空之中,無盡的氣流便將他的身體環繞開來,使得他的速度,居然在這種已經達到極致的瞬間,再度躍升了一倍。
風語者的祝福!
唰唰——黑色的劍光將一切光明盡數斂入其中,伊莉絲的臉色大變,因爲她赫然發現張潮這一次的攻擊居然瞄準的是她!
“盤絲.......”
她驟然間化作了一隻暗紅色的巨型蜘蛛,節肢片片伸展,然後猛然間噴出了一道蛛絲,身形隨絲而動,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將張潮這迅雷之擊躲避了開來。
然而張潮的臉上卻並沒有挫敗感,血之瘟疫帶來的持續削弱效果使得他的身體狀況越發不堪,明明已經羸弱到了極致,但是他的臉色卻在這不健康的紅暈之下,卻反而隱藏了一絲狂熱。
那種狂熱彷彿上古戰神的不屈殺機,與天鬥與人鬥,鬥戰致死尤不後悔的凜然氣魄。
“向死而生——戰爭領主的嗜血!”
狂風絕息斬在冰雪長龍之中化作無數道劍光,飛斬而出,而張潮就恰好落身在了冰雪長龍的龍首,在他的身後,一尊瞑目,着鮮血鎧甲,渾身繚繞着的戰爭烈焰的巨人虛像顯化而出。
下一刻,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氣息轟然間在張潮的身周爆發了開來。
“該死!戰爭領主他都有,他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覺醒出這種天賦!”伊莉絲暗啐了一聲。
弗拉基米爾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擁有着戰爭領主的嗜血天賦的人,身體狀態越差,受的傷越多,其實力便會越發恐怖,那絕對是任何一個人都最不想面對的對手。
然而現在,他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就是給張潮下了血之瘟疫——現在,一頭睡獅正在緩緩地睜開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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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雯捂着自己的肩頭,那裡正釘着一支毒箭,黑色的血液汨汨而出,她平靜地望着前方那一排身穿黑衣的劍客。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黃金中的佼佼者,一身暗殺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一點都不比血色精銳中排名前五的那幾支小隊差。
“讓我過去。”她冷冷道。
對面的黑衣劍客們發出了一聲嗤笑。
“軍令不可違,你們膽敢謀刺愷朗將軍,就要做好付出血的代價的準備!”
銳雯沒有說話,斜擡着巨劍,黑色的污血順着劍尖滴落在地上,沁入雪中,如同墨梅,帶了一種悽美以及——悲傷。
“讓我過去!”她的聲音微微拔高了一些,但那些黑衣劍客們分明聽出了其中隱藏的一分惶恐與不安。
“哈哈,你怕了?大名鼎鼎的血色精銳也會怕?”一衆黑衣劍客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作爲不朽堡壘的頂尖暗殺團隊,他們一直以來與杜·克卡奧組建的血色精銳都是宿敵般的存在,而且還一直被壓在下風,所以這個血色精銳中的佼佼者居然對他們露出懼怕的情緒,這讓他們感覺到了由衷的暢快。
銳雯咬着牙,毒液侵蝕了她的肉體,她的眼前甚至都出現了重影:“張......”
她嚶蠕着嘴脣,狠狠地甩了甩腦袋。
爲首的黑衣劍客哂笑道:“乖乖迎接你的命運吧女人,中了青毒,就是巨龍都要麻痹上一天,更別說你區區一個凡人了。”
她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怒吼,似杜鵑哀啼,聲聲泣血:“讓我過去!”
巨劍橫掃,她踏着沉重的步伐,像是一頭陷入困境的猛虎,猩紅着眼睛——與敵偕亡。
正如黑衣劍客們所說,銳雯確實在惶恐,在不安,但她的恐懼,卻是在擔心張潮......
你曾把我從死亡的深淵中解救出來,那麼今日,我便會捨命救你——哪怕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今日,我成超凡!”
她用一種張潮式的陳述句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