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和林紀?不是特別瞭解,只聽說這兩兄弟挺要好的。弟弟林紀雖然是個紈絝,但是林盛天賦卻不錯,聽說去年才晉升爲四級的高級劍士。”
夜瀾語說了一句,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說到這兩個人,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和你也有關係。”
“什麼?”
夜瀾語一笑:“因爲我掌管商行,對於各路的消息都要靈通些。所以在前幾天聽風聞,城主大人爲了他的那個紈絝兒子,近乎傾家蕩產,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纔去皇城求購了一瓶明光聖水。雖然是濃度較低的那種,但是卻已經是一等一的寶物了。”
“林紀出生的時候,城主夫人因爲生他難產而死,極不容易才保下了孩子。但是林紀也因爲難產的緣故,天生體質虛弱,連鬥氣都修煉不了。更沒有什麼魔法天賦。這些年一直紈絝,除了兄長和城主的過度溺愛之外,也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在裡面。”
“而城主大人爲了培養這個兒子,不辭辛苦的去求能夠改善人體質、使人能獲得魔法天賦的寶物——也就是這明光聖水了。”
“這明光聖水,是光明聖教也就是你所在的教會極其珍貴的的東西。聖水不但可以使人斷肢再生,重拾青春。還可以讓增強光系魔法師對光元素的親和力,使其施展光系魔法更輕鬆、威力更強。”
“而如果是沒有魔法天賦的人服用了聖水,那麼就可以獲得光系的魔法天賦!”
“所以,雖然那聖水經過稀釋,只能算是下品,但是如果給林紀服用之後,獲得一些光系的魔法天賦還是沒有問題的。而林紀也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想去看看光系魔法的威力,所以那天不小心被水果刀劃到之後,纔會心血來潮去教會的。”
吳志眯着眼睛。聽完夜瀾語的話了之後,結合前因後果,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也終於明白了。
(難怪那個林盛那麼急切的佈下這個粗糙的局。原來是等不及了麼?一旦林紀有了魔法天賦,那麼他最後的一點優勢也就沒有了。魔法師的地位,可是比劍士要高上一籌的啊。)
想通了這一點,吳志低下頭沉思了一下,然後突然問道:“你說城主去了皇城,那麼......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夜瀾語低頭算了一下:“城主是一個月前去皇城的,算上來去的路程,大概再有兩三天就能回來了吧。這一個月裡城裡的事務,都是由副城主代理的呢。”
吳志點點頭,眼中緩緩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來,低聲喃喃自語:“明光聖水...明光聖水,三兩天的時間麼。”
......
......
作爲城衛軍的之中的一名小隊長,林盛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實力爬上來的,而不是義父的地位。
今年二十七歲的林盛,已經是四級的高級劍士。在這個年齡,這個等級,和那些驚才豔豔的天才固然沒法比。但是相比於甘鵬這類的職業者,卻絕對優秀。
林盛每天的工作就是維持城裡的治安,穿着閃亮的盔甲,帶着手下的士兵,如雄獅巡視領地一般在城裡走過。看着那些平民們看過來的目光,全是敬畏。讓林盛恍惚之間彷彿感覺整個城市都是自己的一般。
只可惜,他只是一個養子。
夜晚的時候,林盛會對着鏡子無聲的咆哮。論資歷!論手段!論天賦!論實力!論修養!
哪一點,他不如那個紈絝?
除了,血脈。
就因爲是親生的。哪怕他的天賦再強,哪怕他突破到了高級劍士的那天,在城主的面前依舊只能得到一句不鹹不淡的稱讚。而那個紈絝則僅僅是隨意從街上帶些糕點回來,都會得到義父不遺餘力的讚賞!
他恨!恨林紀也恨城主。恨其不公,明明他更優秀,而城主卻不假辭色。明明他纔是最適合的接班人,但城主卻非要傾盡家財,只是爲了讓那個廢物能有魔法天賦!
林盛曾在心中發誓,如果他能繼承城主的一切。他必將把林紀當做親弟弟一般看待。
然而,城主卻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意思。說是養子義子,其實就只是林紀的玩具而已。從未將他當做真正的兒子看待!
小的時候,林紀犯了什麼事情,都是他的錯;磕到碰到了,是他的錯,砍掉院裡的觀賞樹,是他的錯;打碎珍貴的瓷器,是他的錯;哪怕在街上橫行霸道被人教訓了,也是他的錯。
他不但要接受城主的責備,還要去爲林紀塗抹傷藥、四處尋找同樣的觀賞樹種植、一片片的將瓷器粘好,還要給那個紈絝擦.屁.股。替他出氣!
後來,林盛動了。他對這個弟弟無微不至的“照顧”,慣着他的性子,由着他的囂張。把一個原本還有所救的廢物,造就成了一個不知所謂,張揚跋扈的紈絝草包!
他以爲這樣,就能襯托出自己的優秀。
但是,無論哪個廢物多麼草包,多麼紈絝。城主的眼中,依舊只有林紀。
自從知道關於明光聖水的事情之後,林盛這段時間就格外的焦躁起來。
他知道,如果那個廢物真的能獲得魔法天賦的話,那他就真的再沒有希望了。
他必須有所行動,但又無從下手。
那一天,他聽到那個廢物被人教訓的消息。習慣性的便帶着士兵出發了。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以那廢物的性格,總會惹來一些人忍無可忍的怒火。就算是平民,逼急了也有膽氣向他出手。
只是林盛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一名職業者,還是教會的戰職者。
他突然心中一動,佈下了一個局。
身爲職業者,都是有傲氣的。
那麼,如果能激起這傲氣,把小小的摩擦向着極端的方向推一把,會怎麼樣?
匹夫一怒,血濺十步?
爲此,林盛甚至出了大代價,請了平時只在城主府修煉的供奉魔法師出手。
只是可惜,那個職業者似乎看懂了他的佈置,寧願忍辱也不敢動手。
“真是個沒種的貨!”
林盛對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帶着士兵們準備結束今天的巡視收班回家。
然而這個時候,迎面突然飛來了一把匕首,狠狠的釘在他的身前地面上。
“林盛,我,光明教會三級牧師,吳志。向你正式發起生死決鬥!”
那個被林盛罵作沒種的貨,此刻就一臉冷笑的站在數步之外的地方,冷冷的補上了一句:“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