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在人生道路上前進的太快，就總會有東西被落下
摩爾比港，位於人族永恆帝國東南方，總面積達到240平方公里的港口城市。
按照帝國人口覈查官員上次的數據，這個城市每平方公里大概居住着2000人左右，在帝國的東南沿海區域，算是個人口相當密集的城市，也算是個相當令帝國中央頭疼的城市。
這裡是帝國居住環境最差的城市之一，各種犯罪案件居高不下，雖然帝國執法機關並沒有玩忽職守，但是整個城市依然大部分都在海盜和其他犯罪組織的控制之下。
而且按照官方統計，整個城市的失業率常年保持在百分之60以上。
不過，摩爾比港也不是一直這樣的，至少在新大陸因爲大地災出現之前，摩爾比港只是個漁村級別的碼頭。
新大陸出現，新大陸航線建立起來以後，作爲距離新大陸最近，最經濟，最安全的航路的起點，摩爾比港的發展一下子就爆炸了。
“而且這種爆炸性發展還不是由帝國政府主導的，而是由商人主導的，”黃浪一邊和緊跟在他身後的瑪塔解釋着，一邊靈活的在人羣中穿梭，“所以這個地方纔是現在這個鬼樣子，唔，瑪塔，小心。”
說着，黃浪掏出腰間別着的那把海盜彎刀，用刀柄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一個衣衫襤褸，試圖去摸瑪塔的PP的男孩，敲的那個男孩嗷的一聲捂着自己的手便倒在了地上。
“MD，那個臭行船的打我，他打我！！！”男孩捂着自己的手，倒在泥濘不堪的土路上直打滾，嘴裡噴出讓黃浪都覺得歎爲觀止的粗鄙惡毒之語。
隨着這機關槍一般的咒罵，有幾個小孩子從骯髒的小巷子裡走出，對着黃浪和瑪塔投以貪婪和兇惡的視線。
“小孩子居然都變成這樣，這可真是…….”瑪塔輕輕的嘆了口氣。
“孩子是白紙，如果你用它擦屁股，那不可避免的就會沾上S，”黃浪說着，掏出從船長那要來的火槍，對着其中一個腳下砰的就是一槍，然後又掏出一把，對準另一個小孩，“現在還只是打下手，再靠近，手都給你轟沒咯！“
幾個孩子互相看了看，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沒有悔恨，沒有叫囂，迅速的便散開，然後縮回了巷子的陰影之中去了。
“真有意思，”瑪塔饒有興致的看着那些消失的小孩子，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弧線，“我還以爲他們會說一些狠話嚇唬咱們，或者會大聲叫喊吸引周圍人的注意，或者周圍會跳出來十幾個大人什麼的呢。”
“職業犯罪分子也是要恰飯的嘛，生存第一位的時候總是要講究效率和效費比的，”黃浪看着周圍的人羣中，巷子裡，店鋪邊上一起不露聲色的散去的一些成年兇徒，笑呵呵的將火槍塞了回去，“與其在硬茬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找軟柿子捏，好了，走吧。”
瑪塔-哈利對黃浪點了點頭，便再度邁開輕盈的步伐，跟在黃浪的身後，在這泥濘的道路上向前走去。
灰色，泥濘，散發着腐爛的臭氣，這便是摩爾比港下港區（Lower-Harbour）的道路了，不過，換句話說來，這裡的一切都是這個調調的，就連空氣都是灰色的，惡臭的，帶着一種黏稠和腐敗感的東西。
這裡的人面色陰沉，就和天空一樣，下港區所有的人，蟲蟻，蛇鼠在到處亂竄的時候，都面色陰沉怒氣衝衝，少數臉色不同的，是剛下船的海員，或者是站在街邊招攬客人的各族…….特殊工作人羣。
黃浪倒不是不想用【她】，而是街邊真的是什麼種族，什麼性別都有……….
這個地方，讓黃浪想起了在妹妹黃霜離開後，他因爲痛苦而逃避得上心理疾病，被父母一度送去某戒W中心的時候的經歷：
這摩爾比港的氛圍，和那裡真的很像，都是脫胎換骨之地-——人們在這裡徹底失去身上的一切美好，熱情，甚至是人性，只是爲了乞討生存，而他們剝離下來的東西，則全部被轉化成財富，輸送給了另外一羣人。
想到這，黃浪便將視線投向遠方，在那裡，有一道高聳的城牆，和一道更加高聳的魔法護罩，將這灰濛濛的一切隔離開來，那裡就是財富輸送的地區終點站，也是他們的目的地，上港區（Upper Harbour）。
一路前行，黃浪和瑪塔-哈利很快來到了上下港區交界附近，就在又一羣孩子要撲上來乞討，偷竊的時候，城門之上的警衛塔上射出一道灼熱的火焰箭，打在地上，瞬間將泥地烤乾，同時城門樓上也傳來了警衛的喊聲：
“城門附近禁止任何不法行爲！！！”
骯髒，枯瘦的孩子們瞬間散開，那樣子，讓黃浪想起了掀開石頭後，四散而逃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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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城門上又傳來喊聲：
“遵守秩序，排隊辦理！！！”
黃浪翻了個白眼，走到一條長隊後面，排起隊來。
辦理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黃浪就站到了一個背後站着兩個警衛的辦事員面前，看到黃浪站定，辦事員伸出手，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證件，還有，你們來上港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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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歸還。”黃浪一邊遞出證件，一邊平靜的說出一個船長大衛-瓊斯教給他的詞彙。
這是一個新大陸航線上出現頻率不低的詞彙，基於各大船行聯手簽署確立的一個行業協議，基本上的意思就是航線上大家要儘量互相幫助，然後呢，一旦有船因爲船員出現問題無法航行呢，儘量幫助其無法航行的倒黴蛋回港。
“我看看，”城門口的辦事員接過黃浪遞過來的文件和魔晶卡，將魔晶卡插入一個機器的卡槽後，開始讀起文件，“黑珍珠號，海洋皇冠遠洋船行，船長是大衛-瓊斯，識別沒有問題，伱們是，我看看…..康迪-阿森威爾和瑪麗亞-提平，這是你們的有限通行證，直接去海洋皇冠船行，穿梭車站在出去以後左手側，17號。”
【感謝這世界的身份驗證技術發展的還沒有那麼先進，還有感謝追逐利益的傢伙到哪都那麼腐爛……】
心中腹誹了一句，黃浪平靜的拿回了文件和魔晶卡，帶着身後的瑪塔，穿過了城門。
船的證明和文件自然都是真的，這是從真的船長大衛-瓊斯那裡拿來的，但是黃浪和瑪塔那兩張從兩個倒黴的死去海員那拿來的身份驗證卡，可就完全是假的了。
按照大衛船長的介紹，這都是新大陸開發剛開始沒多久以後，帝國一項政策帶來的一系列動盪的結果：
爲了鼓勵人們加入新大陸的探險與開發，永恆帝國曾經頒佈過一項補貼ZC，給予加入新大陸航線的船員補貼，給予在新大陸航線上死亡的海員補償。
本來這些補貼，是爲了減輕人們的財務負擔，鼓勵一些有條件的人加入遠洋航路，但是很快的，這些航線就催生出一系列的問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些船行爲了冒領帝國補貼，大肆僞造出一些“壓根就不存在的人”，或者把死人的身份賣來賣去。
補貼後來結束了，帝國也大力打擊這些身份問題，但是還是有相當多的假身份和“死人”被在黑市上買來賣去，畢竟，雖然這些身份不能用來冒領帝國的補貼了，但是還能製造出別的利益…..
比如，賣給一些原本真實身份有問題的人。
船行，帝國的一些管理身份的官員，犯罪集團，全都牽扯其中，形成了一個帝國都難以徹底清除乾淨的龐大灰色產業大網。
黃浪和瑪塔，拿到的兩個身份，正是這張灰色大網裡的兩個身份——在帝國系統外的現實世界裡，這倆人壓根不存在，但是在帝國系統內，這倆人又是完全真實的。
【MD，什麼死魂靈，果戈裡怕不是得笑得棺材板都掀起來】-——這便是黃浪拿到假身份時最初的想法了。
黃浪一邊感嘆，一邊穿過城門，穿過護罩結界，來到了上港口區，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灰色被隔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藍天綠樹，那種腐爛的臭味被過濾掉，留下的是泥土的芳香。
出現在黃浪眼前的是一個井井有條的城區，這裡有精緻的小屋子，也有足以配得上【大廈】這樣稱呼的高大建築，平坦的道路兩側是兩排整齊的植物，道路標識，人行道，以及來往穿梭的魔動力穿梭車。
人們舉止得體，彬彬有禮，哪怕是看向偶爾經過的海員打扮的那些人，視線中的厭惡與鄙視也被壓到了一個微不可查的狀態。
黃浪和瑪塔按照之前辦事員指示的，上了17號車，梭子形的穿梭車立刻便啓動了，坐在舒適的車廂中，拿起自動彈出的酒杯，黃浪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每平方公里2000人，這平均數據的真實含義，怕不是上港區5人，下港區4000人吧】。
“在想什麼？”看見黃浪滿臉凝重，瑪塔關心的問。
黃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有些話，他怕隔牆有耳，出了基地後是不會說的，哪怕是英靈和御主的鏈接，他都不會用。
不過，他確實在想：按照記載，從永恆之戰算起，已經過了千年，這一千年來，這個世界的進步，似乎有些慢了啊…..
滿懷心事，黃浪和瑪塔準確的被送到了目的地——海運巨頭，海洋皇冠船行在摩爾比的辦事處。
彷彿蜂蜜一般顏色的午後陽光撒進辦事處的五層樓內，走廊內，有着淡淡木頭香味的地板，裝潢精緻的牆壁和天花板，新大陸生物的標本，船的模型，一切都是那麼的典雅，那麼的富麗堂皇。
黃浪和瑪塔在傭人的帶領下，走在木質地板上，地板吱呀作響，彷彿他們踩的不是地板，而是下港區那些勞苦人的骨頭。
很快，兩人被帶入一件辦公室，進去之前，黃浪看了一眼上面的銘牌，上面寫着：
【瓊諾-斯茂，地區負責人，風險管控】
“二位請坐吧。”一人一英靈剛進去，耳邊就傳來命令意味十足的聲音。
黃浪擡頭看去，看到了一個“小人”。
說他小人，是因爲這位斯茂（Small）先生真的很矮，站在窗戶前面的他估計身高頂多1米6，他一頭油光錚亮的金髮被梳成了背頭，嘴裡叼着一根精緻的鑲金雕花菸斗，身上應該還噴了香水，因爲黃浪聞到了一股香味。
說他小人，是因爲黃浪注意到了那深陷的眼窩中透露出的光，那是一種狡詐，精於算計的光，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是一種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只關心自己的光。
這種光和那種真正看破紅塵的修行之人不一樣，是一種可以肆意踐踏他人卻不會產生一丁點心裡愧疚的淡漠，一種僞裝成灑脫的殘忍與貪婪。
在穿越前，做工程監理的時候，黃浪經常在那些被真正用雙手蓋起高樓的人們拉橫幅討伐的混蛋眼中，總會看到那種光芒。
在那些嘴上說着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賺了大錢的人眼中見過，在嘴上說着如何痛失一生摯愛卻轉頭就把亡妻拿出來賺錢的人眼中見過。
現在，在這個金髮小個子身上又見到了。
【有意思】-——黃浪心中冒起這樣的念頭，臉上笑開花的堆起笑容，伸出了手，和這位斯茂先生握了握。
“黑珍珠號的代理歸還對吧，文件拿來吧。”
瓊諾-斯茂不耐煩的鬆開了手，從眼前這個笑呵呵的男人手上拿過文件，正要嚴厲的訓斥幾句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站在黃浪身後的瑪塔-哈利。
那一瞬間，瓊諾就呆住了。
他忽然感到，這些年，在追逐權力的道路上，似乎是跑的太快了，快到他啊把追逐權力的初X啊，都給落在身後很遠的地方啦。
眼前這人，難道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麼？
瓊諾-斯茂，在瑪塔-哈利的目光中，淪陷了。
“斯茂先生，對麼？來，看着我的眼睛，好好的和我說說話。”
瑪塔-哈利盯着瓊諾-斯茂，她作爲英靈的【陽眼】緊盯着瓊諾，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黃浪看了看，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掏出一隻雪茄抽了起來。
抱歉晚了點，事情好多
忙狗，回去忙了，很多話想說，但是沒時間，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