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在寶塔山上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此時已是後半夜。
南城北區這塊到晚上十分安靜,我們下樓時並沒有碰見守夜的付大周。
呂樂帶我直接往荒村岔路口行去,可我這時候心裡卻有些吃不準。
小巴車指不定能不能遇到還是個問題,雖說那是輛鬼車,但不一定隨時都能碰見。
我對呂樂說:“咱們如果去碰不到,豈不是白跑一趟?”
呂樂頭也沒回,胸有成竹的說道:“這一點你放心,那鬼車應該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岔路口。”
“呂哥,你咋這麼肯定?”
我心裡總覺得有點懸,經過上一次,我估計那小巴車司機應該會收斂很多。
“你還記得童衛國分析的事吧?”呂樂扭頭問了我一句。
我說,記得啊,跟這有關係嗎?
呂樂點了一根菸,“你看你,還說記得,你忘了童衛國說這事跟那荒村有關嗎?”
“荒村?”
我有些迷糊,沒搞懂呂樂的意思。
“陸緣,你好好想想,那童衛國應該也是個陰陽先生,他說小巴車的事,同荒村有關,所以我敢斷定那小巴車每晚必會停留在岔路口!”
呂樂說着抽了口煙,對我分析道:“那晚你走之後,我在岔路口附近仔細觀察過,發現那地方陰氣很重。”
“陰氣很重?”我看向呂樂。
他點點頭,“不錯,依我的經驗看,那地方位置有些特殊,另外你不覺得荒村有問題嗎?”
我感覺越發有些懵逼了,“荒村有啥問題?”
呂樂笑了笑,“所以你經驗還是太少了,陸緣,你記住,但凡陰地,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如果鬧鬼的事,不是偶然,那絕對是荒村附近有問題!”
“目前仙骨金篆的事尚不確定,所以不管跟老王頭有沒有關聯,咱們都有必要一併查查看。”
說話間,我二人已經來到荒村岔路口附近。
這裡一到晚上,周圍似乎格外的黑,可能跟陰氣太重有關。
我和呂樂剛剛走到岔路口邊上,老遠就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荒村裡竄了去。
看到這個人影時,呂樂同我都是各自一愣。
“我早說過,荒村有問題,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呂樂一打手勢,隨後趕忙跟了上去。
我二人挪到岔路口邊,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呂樂四下看了看,當即擡手指了指荒村的方向:“先跟上去瞧瞧!”
我知道此時他已經臨時改變了主意。
“這個人大晚上進荒村,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讓我們撞上了,那肯定要瞧個明白!”
我點點頭,正打算邁開腿朝荒村走,公路上突然一道光亮閃過。
緊接着,就聽到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
我心頭一驚,連忙對呂樂說:“小巴車來了!”
呂樂立馬對我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一把將我拉到近前的草堆裡。
隨即輕聲道:“陸緣,你我兵分兩路,你負責進荒村,我上小巴車看看。”
他說完,迅速從身上摸出三支香點上,然後給了我一支,讓我拿到手裡。
說是,如果荒村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只要將香的一頭咬在嘴裡,一般的鬼東西就發現不了我。
呂樂說完,口裡一聲疾咒念過,這時候小巴車已經停在了岔路口邊上。
呂樂用手指了指我手裡的香,又指了下我的嘴,我會意立刻將香咬在嘴裡。
我估計這樣做,小巴車裡的鬼就暫時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呂樂對我點點頭,隨即衝我使了個眼色,而他自己則是站起身朝小巴車的位置走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之後,也是把心一沉,隨即朝荒村裡走了去。
沒走出去多遠,身後的小巴車就亮燈離開了,轉過身,呂樂已經不見了。
我猛吸了一口氣,沿着僅露出一小截的路面,繼續往裡走。
荒村的外圍雜草叢生,到處都是呱呱蛙聲,我沒有開燈,透過一點兒昏暗的光線,終於慢慢的摸到了村口。
眼前是一間快要倒塌的房子,我估計剛纔那人已經摸進了村子。
我這時候沒有停留,沿着路面一直朝裡走。
村子不知道荒廢多久了,大晚上一個人進來,總感覺有些慎人。
我喚了幾聲鬼丫頭。
柳昧讓我只管走,用不着擔心啥。
繞過一間老房子,突然一道光亮閃過。
柳昧說,光是從老房子上面傳來的。
我仔細看了看,現在差不多處在村子的中心地帶。
柳昧說,“這個村子挺奇怪的,有點像個迷宮。”
她這話,我也認同,可能是人生地不熟,加上晚上太黑的緣故。
周圍的老房子緊緊排列開來,外形看上去都近乎相似,很容易讓人陷入迷惑。
好在有柳昧指路,沒多久我就繞出了老房子密集的區域。
很快轉過一個彎,來到一間小木樓前,我停足看了眼。
木樓的門前掛着一塊大紅布,大門虛掩,好像有人剛剛纔進去過。
我問柳昧,之前的光亮是不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柳昧也有些不太肯定,讓我先到窗邊看看再說。
我悄悄摸到小木樓的破窗前,貼近朝裡面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我頓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屋裡竟然蹲着一個人!
那人背對着我,低頭蹲在地上,像在找什麼東西。
我瞬間納悶,黑燈瞎火的,這人找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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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剛一晃眼。
地上那人突然猛地轉過身。
臥槽!
這一下,我驚得直接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可能?
我心裡開始一陣陣的發跳了。
蹲在地上的人怎麼會是呂樂?
“小傻瓜,你怎麼啦?”
可能感受到我此刻心裡的變化,柳昧趕忙追問道。
“屋裡的人是呂樂!”我說。
“不會吧,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上了小巴車嗎?”柳昧明顯也十分的吃驚。
爲確認清楚,我連忙挪到窗戶邊,再次朝屋內看去。
這一次,我看得十分清楚,地上那人的確是呂樂。
他蹲在地上,臉上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一個勁的衝我直搖頭!
怎麼回事?
“呂哥!”
我忍不住朝屋裡喊了一聲。
“小傻瓜,不要進去,他是鬼!”
隨着我這一聲喊,屋內的呂樂頭搖得更加厲害了,我看見他嘴一直大張着,似乎是想說話的樣子,可明顯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噗!”
突然一聲響動,緊接着,屋內的呂樂瞬間消失在了眼前。
“他是鬼!”
“柳昧,你說他是鬼?”
呂樂消失的一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心裡突然莫名的不安起來。
難道呂樂在小巴車上出現了意外?
柳昧很肯定,她說剛剛我看見的就是鬼。
我說,不可能,香我一直咬在嘴裡,呂樂說過,一般的鬼根本看不見我。
但是剛纔的情形看,屋內的呂樂明明是已經發現了我。
我問柳昧,是不是我出現了幻覺?
柳昧說,不可能,因爲如果是幻覺的話,只會影響到我自己,根本不會連她也被影響到。
毫無疑問,柳昧也看見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時間愣住了,連忙拿出手機給呂樂打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是這個結果,這時候我心裡有些急了。
“小傻瓜,那邊有光!”
我正急得團團轉,柳昧突然提醒道。
我連忙挪出去幾步,果然就見小木樓的側邊照過一束光線,那光只閃過兩下,隨即就消失掉了。
難道那邊還有人?
我趕忙順着光線消失的地方挪過去。
我走得很急,來到邊上的時候,發現是一條通往山裡的小路。
柳昧說光線就是從上面照下來的,我當即抽出我爸臨終前交給我的匕首。
柳昧這時候“唰”一下也現出了真身,一席白衣拂起,正是我之前燒給她的那一套白色衣服。
柳昧微笑着衝我眨眨眼:“小傻瓜,我先走,你跟我來,記住,有危險,你就往我後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