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下車。”陳爍掉轉槍口對準駕駛室中的兩人。
其中一名還在燒鍋爐。
看了看燒煤的火箱,陳爍最終還是沒把他留下,同樣也把他轟下車。
蒸汽機車,核心就是這個燃煤蒸汽鍋爐,通過煤的燃燒使水變成高壓高溫蒸汽,把蒸汽噴在發動機汽缸裡推動活塞,活塞通過帶動其他機械使車輪前進。
我國是在1988年才停止蒸汽機車的生產,儘管這種蒸汽機車和以後的內燃機車、電力機車相去甚遠,但好在陳爍有技能傍身。
莊曉曼和陸望舒分別將身上一死一活兩個男人放到車上,隨後才爬上駕駛室。
“開火車的司機呢?”莊曉曼看着空蕩蕩的駕駛室問道。
她本以爲陳爍說控制駕駛室是脅迫火車上的司機遵從指令,哪想到現在除了地上一名日本兵的屍體,人影子都沒見着,這車還如何開動?
“司機被我趕走了!”
“趕走了?”
陳爍點頭道:“我們接下來的行蹤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爲好,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開火車很容易的,你們幫我燒煤,很簡單的!”
陸望舒驚聲道:“你讓我們兩個女人燒煤?”
“你要是想讓我來燒煤,我也沒意見,問題是你會開火車嗎?你也可以讓肖途來嘛!”陳爍說完就開始啓動火車。
陸望舒憤憤的瞪了眼,又看了眼坐在地上背靠車廂的傷員肖途,還是放棄了讓肖途燒鍋爐的想法。
陸地駕駛技能,凡陸地載具,無所不精。
陳爍一直在等一個開主戰坦克的機會,沒想到坦克沒開到,開的竟然是一列蒸汽機車,心裡落差還是有些大。
火車頭冒着黑煙哐當哐當的開始發動。
正在追捕搜查李峰的一羣日本兵看到不遠處冒起的黑煙,罵了句八嘎,連忙往鐵路方向跑去。
“八嘎,停車,停車。”
“砰砰砰~”
一羣日本兵見追趕不及,紛紛舉槍射擊,只是火車越行越遠,不說陳爍開足馬力的往前跑,哪怕就是二十碼的速度也不是兩條腿能夠追上。
一羣日本兵只能在荒郊野嶺氣得跳腳,沒有步話機,沒有無線電,他們長官淺野博文又剛剛身死,哪怕是跑步回去,他們都必須將這個消息儘快通報上去,否則等待他們的怕是隻有剖腹自裁的結局。
但就是不知道他們在靠兩條腿跑路的時候,會不會遇見游擊隊鋤奸隊這類的。
行進的火車上,負傷的肖途來到陳爍邊上,“想不到趙師兄竟然是同志,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開火車的陳爍頭也不回的道:“一直都知道,只是從來沒揭破。”
“難怪你在很多事上都在有意無意的暗示我。”
正在燒鍋爐,一直沒來得及發問的陸望舒停下動作,奇道:“肖途你說他也是自己人?”
陳爍道:“對啊,夜鶯同志,我不止是自己人,我還知道你上線是高源,代號‘農夫’”
“你連這個都知道?”
肖途對陸望舒道:“原來你不是第二號。”
陸望舒拄着鏟子道“你也沒好好問過我啊!”
“也不知道先前第二號有沒有收到我給的信號,是安全下車了還是依然留在車上。”肖途望着飛快後退的景色道。
“你不用操心,第二號根本就沒上車,我騙你的!”陳爍笑道。
肖途愕然,“莊小姐是軍統的人,軍統和武藤以第二號爲交易籌碼,如果第二號沒上車,那莊小姐刺殺淺野我們爲什麼還要冒着風險摻和進來,隔岸觀火不好嗎?”
“隔岸觀火?就怕到時候是引火燒身,莊小姐殺了淺野之後總不會自己大喇喇的站出來說人是她殺的吧,到時候那些淺野的衛兵本着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態度殺了我們戴罪立功怎麼辦,你能打過一羣日本兵!?”陳爍反問道。
莊曉曼道:“趙先生還真是瞭解曉曼啊,虧我還以爲趙先生是捨不得曉曼死,所以才幫着我刺殺淺野脫身。”
“莊小姐此言差矣,我如果不想救莊小姐一命,那大可以在你刺殺淺野成功後把你揪出來,而不用像現在一樣大費周章,琢磨着把黑鍋丟給李峰。”
肖途道:“所以你帶着李峰的屍體,是想把刺殺淺野的罪責推給李峰,來個死無對證!”
“李峰刺殺淺野後,一心躲避日本士兵的追捕,直接來到了駕駛室,開火車逃跑,我和肖途、莊隊長不顧生死,勇敢追擊,一番英勇搏鬥後,最終將其斃命,這個故事可還行?”陳爍扭頭道。
“合情合理。”莊曉曼笑道。
“等等,你們說第二號成了軍統和武藤志雄的籌碼,這是怎麼回事?”陸望舒插話道。
肖途對她道:“武藤志雄和軍統做了一個交易,他告訴了軍統第二號的行蹤情報,讓軍統方面刺殺淺野博文,事成之後會封車抓捕第二號交給軍統。”
“可是武藤是怎麼知道第二號的行蹤情報的?”陸望舒疑惑道。
肖途搖頭表示不知,陳爍想到這妞的上線是高源,她現在可是知道了他和肖途的身份,要是她將這一消息告訴高源,回頭再用來和武藤做交易,那他自己就真的死翹了。
他斟酌再三,覺得現在有必要對陸望舒說說高源的身份。
“武藤之所以能知道第二號的行蹤,還得仰仗你那位上線高源了,賣第二號情報的不是別人,就是他!”陳爍對陸望舒道。
“不可能,高源是多年的老同志,絕不可能背叛革命。”陸望舒道。
“沒人說他叛變革命,因爲他從一開始就是軍統一處的人,代號‘銀狐’!經常和武藤有情報往來。”陳爍道。
“證據呢?”
陳爍搖搖頭道:“我手裡暫時還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