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狐身的山魅跳下放神像的臺子,邁着貓步,甩着狐狸尾巴走過去。
頭上色眯眯的人臉看着特別噁心。
一步,兩步,三步,眼看它要湊到身前。我緊張的心跳到嗓子眼,也管不了外面的羣狼,下垂在褲縫邊的手擡起來,對着山魅就是一扇子。
一扇風雲動!
風吹進院子,吹得山魅和羣狐睜不開眼睛。
一扇神魂散!
反過來對着山魅又是一扇子,山魅被風吹得還沒反應過來,又陷入了迷失。
小蘿莉從紋身出來,抓着山魅暴力的拳打腳踢。
跟着拳腳的黑氣,沒幾下就把山魅衝得魂飛魄散了。
與此同時,外面的羣狼射進來,我看到它們兇狠的牙?,情急之下,居然學會了一心二用。
扇完兩扇子,對着射進來的狼,就是幾槍。雖然只打中了一匹狼,接着施展畫魅,幾匹狼都被迷惑住了,在我的控制下,相互撕咬了起來。
行雲流水的行爲一氣呵成,只用了幾秒鐘,戰鬥就結束了。
我看着變成草棚的院子和外面中邪撕咬的狼羣,連着幾個跳躍,跑出了長滿雜草的爛草棚。
與小蘿莉對視一眼。兩個視角帶來的感官很矛盾,但又那麼的自然,好像本該就是這樣一般,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會了一心二用。暗自欣喜不已。
“小花,你想怎麼死?”
八隻狐狸匍匐在爛草棚的雜草裡,它們夾着狐狸尾巴嚇得瑟瑟發抖,其中七隻是黃毛狐狸,只有小花是白毛,我用小蘿莉的身板,殺意沸騰的看過去。
小花幻化成人,感激的說:“謝謝您救了我們一家,您說什麼,我有些不懂?”
“不懂?”
小蘿莉飄過去,一腳喘飛小花,幻化破滅,白色狐狸被踢得滾了兩三米遠,艱難連站起來都難。
另外七隻狐狸想動。小蘿莉冷冰冰的掃過去,“想死的就動一個試試?”
小花再次幻化出人形,咬牙下嘴脣,可憐兮兮的說:“恩人,小狐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亂認恩人。”小蘿莉邪惡的舔了舔嘴角,“你也不用裝可憐,之前如果我抵抗不了老太婆那的屁,中了她的狐魅,那我是不是會被你獻給山魅?”
小花無話可說,沉默一會直接承認:“如果連奶奶的狐魅都躲不過去,肯定鬥不過山魅,我自然不會拿全家的性命開玩笑。”
我怕小蘿莉壓抑不了本性,來個大屠殺,控制小蘿莉回到紋身,眯着眼睛說:“既然如此,就不要說我欺負你們一窩狐狸了。算計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說吧,拿什麼來買你們一窩狐狸的命?”
“這……貴人請息怒。”
年邁的一隻黃狐狸上前兩步,幻化成老太婆,琢磨一會說:“小老兒有隻古董青花瓷瓶,不知可否抵過一家老小的命。”
清風扇已經用了三次,但它們不知道只能用三次,我拿着扇子輕輕扇着風,並沒有說話,威脅的姿態擺得十足。
一窩狐狸嚇得縮在老婆婆身邊,小花說:“青花瓷瓶和山魅的屍體一起埋在桃樹下,那是您的戰利品,我用別的東西換命。”
老婆婆好似想到了什麼,緊張的說:“花兒,給不得。”
“奶奶,是寶貝重要還是命重要?”小花打斷老太婆的話,老太婆又要說話,小花說:“這位貴人看穿了我的想法,沒有在取了青花瓷後翻臉,說明是位性情中人。”
說完,她真誠的向我道歉,不過我很討厭心計深層的人,沒給予任何顏色。
“我的耐心有限。”
我指着幾隻狐狸說:“用你們的爪子刨出青花瓷!”
小花散了幻化,吃力的鑽進草叢。
這邊,幾隻狐狸用了幾十分鐘挖出青花瓷,小花還沒回來。
這是一隻青花瓷酒壺,花紋暗裡透紫,遠遠就給我一種陰冷的感覺,裡面好似蘊藏着一股濃烈的陰氣。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搖了搖,正準備揭開酒壺的蓋子,想了想,把酒壺放在地上,“打開。”
一隻狐狸帶怯的走到酒壺邊,兩隻前爪抱着酒壺,用嘴咬開蓋子,嗖的一下,一個長着狐狸尾巴的鬼魂冒出來,“惡人呢?”
老婆婆趕緊過去捂住了小孩的嘴巴,連連說:“小孩兒不懂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羣狐狸還真是奸詐,我不帶任何情緒的掃視一眼狐狸和小鬼,嚇得老婆婆一下跪到了地上。
知道小鬼是那可憐女鬼的孩子,我看在它身世可憐的份上,懶得跟它計較,“小花呢?”
吱吱!
白狐叼着一個小匣子從草叢出來,看來它早取好了東西,只不過是躲着沒出來,是等着看小鬼算計。
如果成了,寶貝自然不用送人,如果失敗,它也能說不知道。
“無知者無畏。”
山魅實在殺的太輕鬆,連我自己都有種做夢的感覺,它們可能沒體會清楚葬天降鬼和清風扇的厲害程度,這纔敢耍小心眼,我暗歎了一聲,懶得與一羣畜生計較。“什麼東西能買你們一家子的命?”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白狐用嘴掀開小匣子,幻化成人形。
小匣子裡裝着一張青碧色手帕,她指着青花瓷說:“這是和青花瓷一起發現的,我母親呆在這張手帕旁邊,才生出了我和雷哥兩隻白狐。”
拿過手帕,手帕入手微冷,觸感柔順,不像綢緞也不是紗,扯了扯非常結實,並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上面繡着一隻飛舞的金色鳳凰,邊上繡着四個篆字:母儀天下。土團估血。
我看不出所以然,收了手帕,擰起青花瓷酒壺,“如果以後聽說本地有狐仙爲禍鄉里,你們這一窩狐狸……哼!”
留下威脅的話,沒在意一窩狐狸的想話,大步離開。
回到小村,讓顧主管把羣狼都死在山頂的事,透露出去,傍晚的時候,村裡十幾個壯年擡回來幾具狼屍,村裡人看到狼身上的傷口,驚駭得莫名。
上山擡屍體的村名說,他們在山頂看到了一隻白色狐狸,狐狸在地上寫:禍患已除,萬事安康。
村裡人聽了,都說狐仙顯靈,不少人好似忘記了曾經的恐懼,琢磨着怎麼拜祭狐仙。
我把一切看在眼裡,並沒有打算點破。
只要那窩狐狸不爲禍,山裡人感覺有狐仙保佑,精神上可能會踏實一些,自己又何必去較真?
“蘇小姐,我感覺您……”
我站在門口看着,顧主管禮貌的打量我兩眼,話說了一半停下,我問:“怎麼?”
“我也說不明白,短短兩天,您的氣質越來越像蘇總,除了高深莫測,那絲萬事不留於心的出塵太像了,真讓人羨慕你們這種遊戲人間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