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樓夜不足精力充沛時一半的精神力他持續時間最多隻能是五分鐘。在這種高強度的精神力損耗之下,樓夜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一旦等到樓夜的精神力耗光,到時麻煩的就是他了。
還好,在過道這樣不算空曠的環境下,樓夜還是有一半勝算的。若是換任何一個稍微空曠些的地方,樓夜今次就要必敗無疑。在這個近寬近三米高約五米的過道,只要將阿杰逼到那頭盡處,他就再也無法與樓夜拉開距離。
兩人就在過道里,一前一後飛速競逐起來。一個退得優雅從容,一個追得緊逼不捨。同時,樓傑的手上的動作可絲毫不曾間斷。一片片扭曲的“風刃”如同中國現代古裝武俠劇中的打鬥畫面中所謂的劍氣一樣凝如實質地交織如網。只不過,樓夜的瞬移讓阿杰根本找不到任何規律,幾乎所有“風刃”均沒能傷到樓夜,最多有幾片“風刃”的邊緣擦着樓夜的身體而過,帶起幾聲布帛撕裂的聲音。
只過了短短三秒鐘,兩人就一路追逐着朝着白衣人那邊移過了五米距離。而阿杰手指間射出的“風刃”已經不下二十片。大部分都撞在了樓夜身後的牆上,以致沿途那裝飾精美的過道牆壁被“風刃”削成了癩子的頭一般,東一塊西一塊的露出精美壁紙下白色的牆體,與那大片大片的精緻印花顯得非常格格不入。更有甚者,在過道上間隔一定距離擺放着的巨型裝飾彩瓷花瓶中有三個已損毀於阿杰的“風刃”之下。清脆的破碎聲顯得異常刺耳,就算是阿杰的“風刃”帶起的尖聲呼嘯也無法將其掩蓋。樓夜完全不在乎這些精美瓷瓶的破損,倒是那個一臉淡然關注着眼前這場驚心動魄的高手較量的白衣人見到精美的瓷瓶破碎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也不知是因爲他宿來就有喜歡藝術品地“雅嗜”之故抑或其他原因,反正這時候也根本沒人會來關心這些。
唯一讓樓夜有反應的一次就是,一片直直朝他迎面撞來地“風刃”被他利索地躲過後,繼續朝着他後方直直掠去,最終撞在趙幽憐那邊的房門上。彼時剎那,他纔不禁緊張了一下。不過。好在那不知用什麼名木製造的高級木門挺牢固,在那片“風刃”的一撞之下並未變成一地碎屑。樓夜那瞬間繃緊的心絃纔算鬆弛了一些。
在這驚險的一記“風刃”刺激下,樓夜對阿杰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想要結束這場戰鬥地念頭更顯急切。只是,他本來就是催動着所有精神力在奮力朝阿杰逼近,就算有心早一秒逼近阿杰,實際上卻是無法做到,因此只得強制壓下情緒。依然帶着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朝着阿杰飛速奔去。
雖然只是過了短短几秒鐘,阿杰也很快就發現這個“狹窄”的過道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侷促”了些,根本就不利於他發揮。一味的後退,終究會有不得不停止的時候。這不,現在他距離後面白衣人立身處已經只有不到十米距離了。這個讓人不快的發現,讓阿杰忍不住放緩了後退的速度。
趁着阿杰這短短一秒鐘的遲疑,樓夜迅速將雙方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五米。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變成了十米。阿杰地遲疑僅僅持續了一秒鐘,下一瞬,樓夜就在阿杰的眼中就找到了“堅定”的痕跡。樓夜忍不住面色一沉。同時用力咬了咬牙。他很清楚,阿杰已經注意到了他那“退無可退”的處境,那麼接下來必然又是兩人再次近身博鬥了。距離拉得越近,他那神鬼莫測的極也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可是,同樣的,有好必有壞,距離阿杰近了,他躲避阿杰的“風刃”地機率勢必降低。可是。除此之外,樓夜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
此外,在樓夜能夠與阿杰真正近身前,至少還需要再將距離縮減七米。剛纔這麼幾秒鐘的“瞬移”又消耗了樓夜大量精神力,他估計最後能夠逼近到阿杰面前時,自己的精神力還能剩下三成就是非常不錯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阿杰不會輕易讓他順利縮進這七米距離。
果然。那頭的阿杰已經乾脆停下了後腿的腳步,穩如泰山地站在那兒。一看他的架勢
,一場硬戰是絕對免不了了。
樓夜也知道此戰避無可避,既然如此,他也不含糊,咬牙把心一橫。整個人毅然如一顆流星一般朝着阿杰衝去。樓夜知道,越到最後時刻,他的精神力強度與對方相比差得不少,只能依靠出奇制勝,因此。他得將他那點所剩不多地精神力進行合理分配,省着點用,因此他不得不放棄了“瞬移”這種有效但是太耗神的招兒。最主要的是隨着雙方的距離拉近,阿杰極有可能發出更多的“風刃”。這麼近距離之下,“風刃”密度又增加了,就算是他有瞬移也未必能夠躲開,還不如直接以普通方式前進。到了實在規避不了時,以極之分塊施以巧勁將阿杰的“風刃”擊偏,那樣更能省下一些精神力,爲最後的出奇制勝多留點力。
正如樓夜所料,最近這幾米距離,阿杰像防賊一樣防得極其嚴密。只見他雙手十指彈動得更顯快速,幾乎就要化成一片朦朧的幻影。只見片片扭曲的“風刃”脫手而出,如同瘋狂的子彈從機槍口突出一般,讓人直有一種應接不暇地感覺。
頂着“風刃”雨的壓力,樓夜很快發現,這次阿杰明顯學聰明瞭。他發出的“風刃”比之前那些要小了一些,數量卻是增加了近乎一倍。以數量換質量。這倒確實是不錯的想法。在這麼密集的“風刃”堆裡,樓夜幾乎找不到一絲可以容納他整個人安全穿過的空隙。無奈,樓夜只好憑着自己敏銳的感受力,儘量選“風刃”相對不集中一些的位置突破,同時極之分塊也幻化成諸如槍、盾等或攻或守的形態,攻守兼顧,保護着樓夜自己朝着前方突進。
由於樓夜應付得當,避開了絕大部分的“風刃”,再加上劍走偏劍,避重就輕,所以承受的“風刃”的衝擊力和撕扯力所帶來的壓力並不算大。在“風刃”雨的衝擊下,精神力損耗還算在他的允許範圍以內。只是這期間,那些小一號的“風刃”的呼嘯聲如同寒夜裡的北風一般,又似常言所說的淒厲鬼哭,讓樓夜感覺着極度不爽。不過,很快,在他給自己的耳朵裡塞進兩個極之分塊變形而成的真空球之後,世界頃刻間變得安靜無比。至於隨後那些“風刃”如亂雨般紛紛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空空”聲,抑或又將鄰近幾個完好無缺,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巨型彩瓷花瓶打碎而傳開的瓷器破碎的刺耳聲音,均與樓夜無關。
阿杰自然是非常享受這種形勢大好,彷彿萬千炮彈強勁火力覆蓋般往樓夜方向傾瀉時的痛快和解氣。之前被樓夜仗着“瞬移”東躲西藏使得自己的“風刃”均告無功,阿杰爲此早已怒不可遏。眼下見到樓夜終於避無可避只能跟自己的“風刃”硬扛,雖然並沒能把對方重傷或如何,但這已足夠讓阿杰頗爲亢奮了。看到樓夜的樣子,他忍不住就爲自己絕妙的戰術得意不已。以至於那些喧鬧的“風刃”撞擊牆壁及打碎巨型彩瓷花瓶的嘈雜聲音均被他當成了與衆不同的“喝彩聲”。
只是,現場還有一個人就極度不爽了。此人除了白衣人外還能是誰?這不,看到又一個巨型彩瓷花瓶被打碎,他眉心處的疙瘩更顯突出。此時的阿杰的已經完全忘記了他此行的目的,但是白衣人卻不清楚地記得。他們可是受邀來保護房間時的“陸公子”的,若是再任由阿杰這樣胡鬧下去,打擾了“陸公子”休息,只怕就大爲不妥了。
“是該適可而止了。”白衣人雙脣微動,像是自信自語道。聲音沙啞而低沉,卻偏偏那聲音卻讓十米開外的阿杰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警告?還是勸解?或者真的只是自言自語……
不管是哪一種,似乎對場中的樓夜和阿杰影響並不大。樓夜耳中塞着隔音效果極佳的真空球,自然是聽不到白衣人的話。他還在“風刃”雨中努力“披荊斬棘”地朝着阿杰逼近。
阿杰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哪裡不知道白衣人的意思。只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