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鐸一驚,父親的事?
父親一直在信州醫院治療,那醫院也夠冷血的,只要他按時交足了醫院所需的各種費用,就永遠不會有人打電話給他,現在這樣由醫生直接打給他的情況,還是父親住院兩年來,第一次發生。
錢太鐸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父親的病情有什麼反覆?惶急的問:“醫生,我父親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要急,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人來醫院鬧事,你的父親不小心受到了一點傷害,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
錢太鐸勃然大怒。尼瑪,有人到醫院鬧事?傷到了我父親?!你們醫院是吃屎的啊!怎麼能隨便讓人進來鬧事呢?!
他每個月交了那麼多的錢,這兩年來,錢太鐸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巨大的壓力,現在醫院卻告訴他,父親因爲有人鬧事受傷了?!
這讓錢太鐸覺得很是不能理解,有種自己心血喂狗吃了的感覺。
太坑爹了!
他怒火沖天的掛斷電話,彈身而起,就往外衝,他要去醫院看個究竟。
“你去哪兒?”彭玉問。
錢太鐸回頭道:“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我父親出了點事,我過去看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說着就出門下樓。
剛到樓梯口,身後就傳來噠噠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彭玉急匆匆追了出來。女人上前挽住他,說道:“伯父有事,我也應該去看看。”
錢太鐸點了點頭,拉着她一起上了車,往信州醫院趕去。
很快到了醫院,兩人來到錢太鐸父親的病房,就見一個年輕的醫生正在房間裡,耐心的對錢不苟勸說着什麼,錢太鐸聽了幾句,大概是醫院會對這次的事情負責,請病人不要擔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之類。
見到錢太鐸進來,醫生問明瞭他的身份,便和錢太鐸到了門外,說起了這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今天下午的時候,忽然有一夥人衝進了醫院,二話不說,蠻橫的衝到錢太鐸父親所在的這一幢住院樓,大肆破壞。錢太鐸的父親當時正由他請的專職護士陪同在外散步回來,在樓梯中被那夥人推了一下,滾下了好幾級樓梯,摔傷了脛骨。
送到外科治療好之後,回來才發現,原來錢父的病房也被人砸過了,一片狼藉。
錢父爲此很生氣,一直要求醫院給出合理的解釋,醫生做不通他的工作,便打電話給錢太鐸,想從他這方面着手解決。
錢太鐸很是氣憤,大聲的斥責道:“這件事本就是你們醫院的錯,如果你們的安全不能保證,我們花這麼多錢,怎麼放心把病人交給你們?”
醫生陪着笑道:“這事是我們醫院考慮不周,你放心,關於你父親在這次事故中所產生的治療費用,由醫院全部承擔,並對你們接下來在醫院的治療,進行七折的優惠,一直到病人病癒出院爲止。”
接着又說了一大堆的好話,錢太鐸怒氣漸漸平息。理智上,他知道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醫院能夠完全控制的,那些動手的人,很可能是社會上的小流氓之類,現在醫院的姿態放得這麼低,他也就不好胡攪蠻纏了,於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當然,必要的說法是免不了的,如果醫院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這事兒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
回到病房,發現彭玉正在和自己老爹聊天。
彭玉是個成熟的女人,初看一眼,會覺得她渾身透着一股骨子裡的誘惑,妖媚無邊,而在接人待物方面,她的內心也和外表一樣成熟,隨便扯上幾句什麼,就能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和她在宏業集團上班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一會兒的功夫,彭玉已經和錢老爹聊得投機了,錢太鐸進來的時候,錢不苟指着彭玉說:“這姑娘不錯,小子你要好好珍惜。”
錢太鐸嘿嘿一笑,連忙點頭答應。彭玉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能不珍惜嗎?
不過心裡卻在想,彭姐看起來真的很年輕啊,三十歲的女人,正是成熟得跟水蜜|桃一樣的年紀,不過仔細看她的皮膚和眼角等一些細緻的地方,卻發現她肌膚的狀態,和少女並沒有什麼區別。
正是因爲如此,不清楚彭玉年齡的人,或許會以爲她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紀,這還是因爲她成熟的風情,極大加重了她的形象年齡的原因。
見父親沒事,錢太鐸就問起那個專職護士來,爲何這麼久的時間,卻沒看到她的人影。
錢不苟搖着頭說:“你不要怪她,她做得很好。當時我被那些人推了一下,摔下去的時候,是她在下面墊着我,我這才只摔斷了脛骨,而她卻摔傷了腦袋,現在正在隔壁躺着呢。”
錢太鐸點點頭,出門去隔壁看了看,發現果然如老爹說的那樣,小護士頭上扎着一根繃帶,悄無聲息的睡着了。因爲摔倒的時候,傷到了大腦內部,醫院不敢用異能爲她治療傷勢,這時候躺着,一臉的蒼白。
錢太鐸看了半晌,對這個護士倒是產生了一點好感,畢竟能在關鍵時刻奮不顧身救人的,這個社會上並不是那麼多,對方對得起他付出去的那份工資。
再回到老爹病房的時候,發現彭玉已經出去了。
老爹說:“彭丫頭去買宵夜,呵呵,是個不錯的姑娘。”
錢太鐸點了點頭,只要老爹滿意就成,他來之前,還害怕因爲彭玉長得太過妖嬈,老爹不會喜歡呢,現在看來卻是沒這回事了,不由放下了心。
“爸,你再和我說說今天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錢太鐸皺着眉頭問道。
錢不苟回想了片刻,便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錢太鐸聽完,覺得事情有兩個關鍵點,第一是那些人衝進醫院之後,直奔的是這幢住院樓,那就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的,而且目標明確,老爹在樓梯上被人推倒,應該只是受了池魚之殃;而第二個關鍵點,就是老爹去治好腿傷之後回來,發現自己的病房竟然被砸了,這就說明,那些人的目標,其實就是老爹!只是路上陰差陽錯的錯過了,這才免於一場更嚴重的災難。
錢太鐸皺着眉問:“爸,醫院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幾個人受傷?”
“有十幾個吧,都是輕傷,那些人蠻橫得很,見人就推推搡搡的,好幾個人都是這樣被推下樓梯受傷了,倒是沒有誰被他們打成重傷。”錢不苟回答道。
錢太鐸沉吟了一下,起身來到門口,拿電話撥通劉勳的號碼,問道:“你幫我查一下週遠這幾天的動靜,今天有人到醫院來找我父親,我懷疑是周遠派人乾的。”
劉勳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查去了。
回到病房,恰好彭玉買了宵夜回來,她先是細心的爲錢老爹先準備了一份,然後分給錢太鐸一份,最後才弄自己的。錢不苟在病牀上看得直點頭,覺得這個兒媳婦很不錯,人漂亮、又識大體,還懂得細心照顧人,兒子和她在一起,不會吃虧。
夜宵吃到一半,劉勳的電話就打回來了。
錢太鐸接起一聽,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果然,這事就是周遠乾的!
周遠不知怎麼查到了錢不苟的信息,請了幾個社會上的混混,跑來醫院裡找茬。如果今天不是碰巧錯過,那些人會對老爹做什麼,錢太鐸都不能想象。
狠狠打一頓?還是做出其他更嚴重的事情來?
他的心裡一陣後怕,原來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一個,對周遠揚言報復的話並不放在心上,誰知道,那傢伙竟然神通廣大查到了醫院裡來,這一下,就捏住錢太鐸的軟肋了。
周遠那人渣,也還是個說到做到的漢子麼……
錢太鐸心裡狠狠的警惕起來,這樣的事情,能發生一次,但決不能發生第二次,誰知道下一次那些混混再來的時候,老爹還會不會如此好運的躲過去?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幸……
錢太鐸搖搖頭,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既然周遠敢打他老爹的主意,那就不能怪他狠心下手了。
本來他最近對周家關注,只是因爲蘇晴的事,希望能有人從中翰旋,讓周家能夠網開一面,放過蘇家一馬。可是現在,錢太鐸的心思轉變了,他要對付周家!
周遠那個傢伙,典型的紈絝子弟性格,欺軟怕硬,惹到劉勳那樣的人,他屁都不放一個,即使放兩句狠話,最後也忍氣吞聲沒了聲息,可是一旦遇到錢太鐸這樣沒有*、好欺負的人,那他強硬的那一面就露出來了。敢惹小爺?讓你不得好死!
錢太鐸對周遠會對此事就此罷休不報任何信心,他知道,對方第一次沒有找到目標,肯定還會來第二次的!
他不能讓老爹受到自己的牽連,成爲別人報復的目標。
此時,他已經決定要對付周家,不說整垮整個周家,但是周遠這個人,他是一定要弄下去的!即使爲此掏槍殺人,他也在所不惜。
當下,錢太鐸便找來醫院的醫生,要求爲父親換病房。
忙了半個小時之後,才把父親轉移到另一層樓的一個病房裡,錢父對此表示沉默,直到一切安頓好之後,這才支開彭玉,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今天那些人,是來找我的?”
錢太鐸無言,他老爹可不笨,下午的事情他心裡肯定就已經起疑了,加上錢太鐸剛纔突然要求換病房的舉動,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無奈之下,錢太鐸只得答道:“沒什麼大事,你在這裡安心養病,醫生說再有一段時間,你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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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苟臉色一沉,怒道:“你小子長大了,老子的話都可以不聽?我現在問你,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錢不苟在錢太鐸小的時候,又當爹又當媽把他拉扯大,在錢太鐸的心裡佔據着極其重要的位置,這一發怒,錢太鐸便不敢隱瞞,把自己和周家的事情說了,還詳細的說了自己和周遠之間的恩怨。
錢不苟聽了之後,呆呆沉默了十多分鐘,這才喃喃道:“兒子,你小時候不是沒見過你媽嗎?你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改嫁了,那時候我只知道,她嫁的是信州一個豪門大家族,夫家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