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黑夜本來就能給人心底帶來無限的恐懼,而臧言看到的巨型狸貓已經到了他心底承受的極限,更重要的還是一隻會說話的狸貓,現在這隻像成了妖的狸貓說要寄存在自己身上,那是徹底讓臧言恐懼了。
在臧言驚叫的時候,身體本能的跳了起來,不能自己的向後倒退。他驚叫的同時,在營房的老潘也從牀上下來了,而且動作非常輕緩,是在刻意的想掩蓋腳步聲。
“小鬼,不要害怕,老夫寄存在你的識海內,對你沒有任何的壞處,只會有好處,會讓你比常人強上百倍甚至千倍。”蒼老的聲音趕緊解釋。
解釋完,突然接着道:“小鬼,稍後有時間老夫還會來找你,記得老夫今天跟你說的話。”狸貓話聲剛落下,轉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在它消失的同時,營房的門被打開了,老潘同時間出現在門口,奇怪的看了看狸貓消失的方向。
此時的黑夜已經恢復了正常,最起碼能夠看到近前的東西了。
“小五子,你怎麼了?臉上怎麼流血了?”老潘來到臧言身邊道。
而臧言這才驚醒,茫然的看了看老潘,心裡莫名其妙的有種感覺,就是不願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老潘,趕緊敷衍道:“沒事,就是剛剛從我身邊跑過去一隻野貓,不小心被它抓了一下。”
“噢,那你趕緊去洗洗,滿臉都是血。”
臧言把槍給了老潘,轉身就跑回了營房內的洗刷間。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上被深深的抓了三條爪痕,容貌完全被毀掉了。他悲傷的道:“我這個樣子,清兒更不會在回心轉意了。”沒有想到的是,他心底還存在着讓信上的女孩回心轉意的念想,看來是愛之太深。
此時的老潘盤膝坐在崗哨內,閉眼一動不動,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老潘就一個姿勢持續了大概十分鐘時間,突然睜開眼睛嘀咕道:“如果是我受傷前的話,你絕對是跑不掉我的預言的。”他面對的方向就是狸貓剛剛消失的方向。
經歷了這個驚心動魄的晚上,臧言心裡又開始沉重起來,不過不同於原來,現在他心底還存在一絲好奇。第二天他又睡了一天,這樣也躲過了其他人追問他臉的事情。其實其他人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幾位是光想着五班擴編的事情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是眼一閉一睜的過程。就在傍晚的時候,臧言心底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主動的要求站崗,最終說明,好奇心戰勝了他心底的恐懼心理。
黑夜就像是一片烏雲,很快天就被遮住了,奇怪的是今夜不僅僅是跟昨晚一樣黑暗,而且還颳起了大風,躲在營房內能夠清楚的聽到外面的風聲。
“小五子這是怎麼了?如此大的風可以不去站崗的。”另外幾人驚訝的看着已經跑到崗哨亭內的臧言道。
“唉,他本來就有點奇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睡覺,他會照顧自己的。”另外幾人因爲寒冷就很早進了被窩,只有老潘還坐在牀上打坐,他跟臧言一樣,在等待,等待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能夠重演。
時間很快就到了昨天那個時候,臧言的心跳開始加速,因爲他在賭,賭狸貓的話是真是假。老潘同樣是如此,他的心跳也是非常劇烈,
因爲他昨晚感應到了異能的感覺,而且是比自己要強大的異能精神力。
突然,狂躁的大風停歇了,是非常快的停止了,就像是吹風扇時被關掉了一樣。
“喵…喵…”
兩聲微弱的貓叫聲,只有臧言能夠聽得到。貓叫後,臧言就像彈簧一樣,瞬間站立起來看着眼前的黑夜。
昨天晚上出現的巨型狸貓又出現在了臧言的面前,這次出現,狸貓先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已經滅燈的營房,神奇的在它的眼睛裡射出一道光籠繞在了營房的四周,像是一堵牆隔絕開來。
做完這些,狸貓才扭頭對臧言道:“老夫現在要把靈識體寄存到你的識海,你準備好了沒有。”
“不,我先要搞清楚,你的靈識體進入我的身體,到時候我還有沒有自己的記憶,或者說,我還能具備自己的意識嗎?”臧言還是有很多的疑惑的。
狸貓識海內的暗夜居士像是很急切,慌忙解釋道:“老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僅對你沒有什麼影響,還能改變你的體質,讓你成爲超人樣的人物。”
一聽到超人,臧言的眼睛一亮,可是心動了,但是還是有些許的擔心。剛又要開口發問,暗夜居士搶先道:“小鬼,老夫不怕告訴你,現在你必須接受老夫的寄存,不然你會在一個星期內死掉,因爲昨天你已經中了老夫的狸貓毒。”
“什麼?”臧言驚慌的摸了摸昨天被狸貓抓的痕跡,此時臉上的疤痕已經完全消失了,但聽到狸貓毒,心裡急得差點吐出幾口血,但是轉念又想,反正自己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出頭之日,倒是不如賭一賭,萬一還真如這死狸貓說的,成了什麼超人之類的,不說什麼拯救人類了,最起碼能再找到清兒,或者像電影上超人那樣,隨意的飛來飛去,還能嘗試下劫財劫色之類的,臧言在驚訝中開始yy自己的未來。。
“你不用擔心,只要老夫能夠寄存到你的識海內,狸貓毒自然就消失掉。”
聽了這話,臧言已經沒有了選擇,眼睛一閉,任人宰割的樣子道:“那就快點來吧。”
此時臧言的樣子被人看到,很像是在某種店中碰到的女人,來吧,讓大家一起痛快,反正已經到了自己都無法挽回的地步。
狸貓眼睛內閃過一道奸計得逞的得意,也沒有在多說,兩隻綠瑩瑩的眼睛再次發出強大的光芒,不過這次的光芒是伸向臧言的眼睛,光芒在一貓一人之間居然變成了實質性的東西,在兩人之間傳遞。
隨着時間的推移,傳遞的光芒逐漸變淡,再到慢慢消失。而此時的臧言已經軟到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了。
而巨型狸貓在光芒消失後,它的身體居然慢慢也變的淡化,最終幻化成了一片片晶瑩雪花消失在了荒原的地面上。這次蒼老的聲音在臧言體內傳了出來道:“老夥計,謝謝你的陪伴。”
就是這個樣子,荒原上陷入了沉靜,沒有了天黑時的大風,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明亮了,在營房外籠繞的光環也消失了。
在光環消失的瞬間,老潘就跑出營房,看到臧言昏倒在崗哨內,他驚慌的道:“小五子,你怎麼了,醒醒。”無論他如何的叫,臧言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探了下臧言的脈搏,發現沒有太大問題,以爲只是因爲驚嚇,精神受不了昏過去的。並看了下他臉上的傷口,他驚訝的發現已經痊癒了,才把他背到牀上。
而躺在牀上的臧言看似安靜,其實他的身體內,還有心智都在不斷的改變着。
此時,臧言的大腦內突然有個聲音,蒼老但很渾厚。
“小鬼,醒醒。”
臧言迷迷乎乎的走進了一全紅的空間,蒼老的聲音就在這空間內迴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你也沒有說清楚。”臧言有點驚慌,本來在站崗時被狸貓就嚇到了,現在又發生個這樣的事情,他緊張的向四周張望。
“小鬼莫要慌,既來之、則安之嗎…接着回身有嘀咕道“沒有達到我想的結果!”蒼老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回答臧言的意思,只是在自己唸叨,應該還在某處審視臧言。
“哎,也不知道選擇你是對是錯,要不是因爲這荒原上人煙稀少,要不是你小子的長相還過得去,我纔不會選你。”這些話是在說給臧言聽的,但臧言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原本還慌亂驚張的臧言,這會就穩定了下來,隨遇而安的性格讓他總是樂觀的看待一切。
臧言也不四周亂看了,一屁股坐下來,腦袋枕着雙手,舒適的不去理會蒼老的聲音。
“咦…”
伴隨驚疑的聲音,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閃爍出來。一位白鬍子老頭出現在臧言面前。
老頭身穿白色的長袍,還閃着耀眼的白光,給人的感覺很聖潔。由其是白色的鬍鬚,已經長到了膝蓋的位置。
臧言經過前兩次的經歷,看到白鬍子老頭並沒有過多的驚慌,而是被老頭聖潔的光吸引住了。
“小娃,這次又被嚇到了吧?哈哈。”老頭剛見臧言悠哉的躺下了,所以才現身嚇他,見臧言呆滯的樣子,以爲又被嚇到了。老頭對自己很是得意。
臧言沒去理會老頭的嘻笑,慢慢的走到老頭身前,試探着伸手去觸摸老頭。
剛剛還大笑的老頭“嘎”的停止,他驚嚇的跳出臧言夠不到的範圍。
“小子,把你的髒手拿開。”老頭厭惡的生氣道。
臧言驚醒過來,見老頭面色很是慈祥,就是話語裡不善。他癟嘴道:“切!我還懶得碰你呢!”
老頭見嚇不到臧言了,也就失去了逗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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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不是想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嗎?你再問我一次啊。”
臧言明白,老頭從一開始就是想逗他,所以他也懶得理會,把頭扭到一邊。
“哼,說不說隨你。”
老頭像是很討厭別人不把他當回事,瞪眼叫道:“那你小子就不要出去了,永遠待在這裡吧。”
一老一少,兩人輩靠輩着,誰也不願理會對方,臧言還算聰明人,此時他已經大概的弄清楚了老頭的性格,老頭可能寂寞太長時間了,碰到臧言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傢伙,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唉!”
也就過去兩分鐘,老頭無奈的嘆息。臧言得意的冷笑了下,他知道老頭忍不住了。
“唉,小子,你贏了,我暗夜居士太久沒有跟人說話了,今天見你小子長的還不錯,雖然比我當年差很多,但也算過得去…”老頭驕傲中透着無奈。
“切!”
老頭沒有在理會臧言的不屑,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件。
“應該有近萬年的時間了,當時的人們都拼命尋找長生之術,都努力聞道求仙,想打破生老病死。疏不知世間萬物皆是定數,六道輪迴皆爲定局。”
臧言被老頭的話吸引了,直盯着老頭一舉一動,心裡卻是稍稍有點不耐煩,他本來文化程度不是很高,最是討厭這種說話一套一套的傢伙。
老頭嘆息一聲,接着道:“老夫就是暗夜居士了,老夫當年也是不信輪迴,不願面對世實定局,走遍千山萬水,只願尋得成仙長生之法。但都未能到達人們預想的騰雲駕霧,昇天俯視世間。”
“不過,老夫在尋遍深山之後,也是收穫不少,雖不能長生不死,但也明白人身之奧妙…”
“什麼奧妙?”臧言好奇道。
暗夜居士捻着長鬍須道:“就是昨天老夫跟你說的,人可分三合爲一,一是肉身爲基,二是靈魂爲思緒,三是靈識爲精神。”
暗夜居士看臧言有點要開竅了,接着解釋道:“人要想健康,只需修煉肉身,但若想延長壽命,需鍛造靈魂。若願長生呢,就要修習靈識,也可以說是修習精神力……”
“那要想成仙呢?”臧言接着道。
“若成仙?哈哈…哪有那麼容易,近萬年時間,人們都在尋覓之法門,但老夫從未聽到有成仙之人。不過,在老夫靈識出竅之時,恍然大悟,成仙應需三者合一達到頂峰,也就是肉身、靈魂、靈識同達到完美,這又談何容易。”暗夜居士言語間透着惋惜。
臧言一時也不知說什麼了,低頭思考老頭的話,雖然暗夜居士已經告訴他成仙是登天的難事,但是他腦袋裡還是浮現出自己飄飄欲仙的樣子。
沉默許久後,臧言猛然道:“那你現在應該只是靈識嘍?”
“不錯,小子還算是聰慧……”
“那你怎麼會寄存在一隻黑狸貓裡啊?我現在是不是就是在你說的識海?”臧言疑惑道。
“唉,說來話長!”
“話長就慢慢說,有的是時間,反正老子都被你弄到了這裡,還不是要任你而爲之了。”
暗夜居士沒理會臧言,輕聲道:“老夫當年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但是……”
臧言先是露出非常厭惡的樣子,聽着暗夜居士一陣的自吹自擂,但還是能看的出他是有一番不同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