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回到偵探館,獨自一人和衣躺在軟榻上,眼神有些迷惘地望着窗外。
龍廷軒微啞的聲音再一次滑過耳際,他說:“三娘......本王喜歡你!”
金子失聲一笑,不曉得龍廷軒到底是喜歡自己什麼?她身上既沒有名門閨秀的溫婉賢良,又沒有江南女子的含蓄羞澀,更遑論什麼德才兼備、才情四溢。
確切的說,她身上除了三孃的這張長得清雋出塵的臉蛋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什麼吸引人的閃光點。龍廷軒是大胤朝的王爺,身份地位高不可攀,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又怎麼會對她動真情呢?
金子想了想,覺得龍廷軒之所以對自己感興趣,多半是見慣了那些溫柔似水的娘子,偶然碰到一個連死人都不害怕的異類,纔會覺得新鮮。
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既如此,自己在這裡爲了他的一時的新鮮而煩惱,實在有些不值當啊!
想明白之後,金子的心情如釋重負。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決定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好好的睡個回籠覺。
不多時,金子便陷入沉睡,靜謐的房間裡,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夢裡,浮現出辰逸雪白皙如玉的一張臉,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方,清雋而溫柔的樣子。
金子翻了一下身,側着身子,將雙手交疊,放在胸口,泛着瑩潤光澤的嘴脣微微勾起,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辰逸雪剛上樓,便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聲響。
他的靈覺一向很好,這時候還有誰在樓上麼?
房間的門都敞開着,他下意識地往金子的房間走去。
辰逸雪站在房門口,他依然是老樣子。一襲黑袍筆挺,面容冷峻而清傲。
已經臨近夏末,睡覺若是不搭個毯子。很容易着涼的,她連這點都不知道麼?
辰逸雪英挺的俊眉微微蹙起。轉身,走到自己的房間裡,取來了一條薄毯,輕輕的蓋在金子身上。
正待轉身離開之際,他忽而又停下來,動作輕柔的將金子側躺的身體移成仰臥。
語兒說過,仰臥是最好的、最健康的睡姿!
辰逸雪滿意的笑了笑。緩步走出房間,輕輕地爲她將房門帶上。
他望了一下外頭昏黃的日光,顯然,這個時辰最適合午睡。他腳下一頓。隨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春風樓吃了一癟的林氏心頭含着一口老血訕訕的回了金府,剛進馨容院的門,便控制不住的卸下自己的全部僞裝,將東廂內的一套茶具砸了個稀巴爛。
金妍珠知道是自己闖了禍。纔會讓那個不祥人抓住了時機給母親難堪,心下也顧不得自己的委屈,怯怯的上前去服軟討好。
林氏自然沒有生自己女兒的氣,相反,她還在爲金妍珠挨的那一巴掌心疼不已。若不是顧及金府的面子和妍珠在外頭的閨閣形象。她絕不會讓女兒如此委曲求全地給那個不祥人道歉。
蕙蘭郡主在,桃源縣所有有頭有臉的權貴夫人們也在,她不能護着自己女兒指責金瓔珞,不然,一定會被人詬病。這也就是爲何林氏差點壓抑到吐血的原因。
林氏發泄之後,隨即吩咐青黛讓人將東廂重新整理好。她知道,晚上金元一定會過來,過問一下春風樓發生的那一幕。
金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了。
她睜開眼睛,彈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竟多了一條毯子,而這條毯子,她認得,是辰逸雪在用的。
蕙蘭郡主夫婦在桃源縣,他不是得在辰莊扮乖巧,扮自閉麼?什麼時候偷偷溜出來偵探館了,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啊!
金子將薄毯摺疊整齊,捧在懷裡,往隔壁房間走去。
辰逸雪午睡已經醒來,正窩在軟榻上喝着茶湯,看着書。
他聽到聲響,擡頭望了金子一眼,幽幽一笑道:“醒了?睡得跟某種動物有些像啊,雷打不動!”
金子一頭黑線,這傢伙到底偷窺了自己的睡姿多久?
死了死了,不會連自己做夢說的囈語都被他聽到了吧?
辰大神還真是卑鄙啊,竟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下只是進去送了一條毯子而已!”許是感覺到金子吃人一般的氣息,辰逸雪忙緩聲解釋道。
金子哦了一聲,將毯子往軟榻上一放,淡淡道:“時辰不早了,辰郎君該回去辰莊了!”
辰逸雪看了一下天色,果然不早了,是時候回去了。他將書本合攏,放在案几上,起身整了整衣袍,問道:“可要一道回去?”
有順風車不搭,那是傻子!
金子點點頭,隨着辰逸雪一道下樓。
暮色漸漸低沉,金子挑開車窗的竹簾,望着阡陌兩邊的景緻。
分岔口的另一端,便是西湖了。
自從上次的遊湖事件後,金子就沒有再去過那邊。
聽說夏天的西湖,更加美麗呢!
金子探着腦袋遙遙望着西湖的方向。
辰逸雪看了金子一眼,擡眸對野天吩咐道:“野天,去西湖看看,夏末的荷花,都盛放了,一定很美!”
野天應聲道好,驅車改道,直奔西湖而去。
金子眼底滑過笑意,連心情也變得愉悅。
夜晚的西湖,燈光璀璨。
西湖之上,荷花一莖四葉,形如屛蓋,粼粼的波光照射在片片低首的碧綠荷葉上,瑩碧交加,紫光瀲灩。
夏末的荷花已經極致綻放,一朵一朵碗口大的荷花,或白或粉,三三兩兩直鋪天際。風過時,葉動,光動,花動,水動,光影變幻,色彩琉璃。
金子跳下車轅,飛奔到湖心亭,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這麼美麗的景緻,若是沒有辰逸雪提議,她今年便要與之擦肩而過了吧?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呢!
辰逸雪邁着長腿,步履優雅地行至金子身邊,看着她雀躍又天真的神情,似乎也深受感染,露出一抹清雅的淺笑,側首問道:“可要下湖泛舟?”
金子琉璃一般的眼睛神采熠熠,激動道:“可以麼?”
“當然!”辰逸雪回頭看了野天一眼,野天便心領神會地下去安排了。
野天將小船放下湖,辰逸雪躍下船艙,將野天手裡的漿接過來,淡淡說道:“我自己划槳!”
野天恭敬地道了一聲是,重新上岸,回車轅上等待。
辰逸雪站在小舟上,如星辰般燦亮的眸子凝着金子,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大手。
金子在辰逸雪滿含柔和笑意的目光中,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借力躍下船艙。
小船因爲重力而微微晃盪,金子的身體重心不穩,緊緊的貼在辰逸雪精壯的胸膛上。
辰逸雪的大手穿過金子的後腰,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眷戀,在纖細的腰肢上流連,抱緊。
“別擔心,有我在!”充滿磁性的嗓音穿透金子的耳膜,鑽進她的心裡,讓她不由心跳加速。
“嗯!”金子柔柔應了一句,在船艙內坐下。
辰逸雪搖着漿,小舟從岸邊盪開。
小舟漸行,荷花越密,漸漸的,四周都是芳香四溢的荷花,兩人掩在一片荷花碧葉中,已經看不到岸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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