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隊退回本陣,弗朗西斯將軍顧不上別的,接便趕到克勞澤將軍跟前。
“軍團長,爲什麼不繼續攻下去?最多用不了五分鐘,我軍肯定就能控制土牆了!”到手的功勞這就這樣轉瞬飛走,大概沒有誰心裡會感到舒服。
“西北方向發現大批敵軍輕騎迅速向我兵營靠近,看揚塵數目至少在一千以上,我已命第一師團回防,你也要馬上返回協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上一次在白登被暴風軍團偷營成功而招致第一次未敗之敗,克勞澤將軍對於兵營的防守更加謹慎:第一次在一個地方摔倒的人叫疏忽,第二次在同一個地方摔倒的人就叫蠢材了,克勞澤將軍或許不是一個心細如髮,算無遺漏的智者,但卻絕不是一個屢屢在同一種問題上栽跟頭的蠢材。
“大批輕騎?敵人的援軍不是在西南方向嗎?”弗朗西斯將軍大吃一驚。
在奧坎大陸的戰爭理念中,堂堂正正的正面軍團決戰纔是王道,因此,象輕騎兵這種攻擊力和防禦力都不是很強,只有機動性高的兵種並不是很受重視,就連赤焰軍團這種以騎兵爲主要作戰力量的一線作戰軍團也只有大約不到六百的輕騎兵,以此反推,如果敵方的輕騎數量就有一千以上,那麼敵方援軍的總兵力必將是一個足以令人恐懼的數字,難怪克勞澤將軍如臨大敵,放着眼看到手的勝利飛走也要立即收兵。
“對,從現有的情況初步判斷敵方援兵有兩股,我們要面臨一場苦戰了。立即行動。”克勞澤將軍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朗西斯將軍不再多問,應了一聲立刻返回本隊組織撤退。
梅里村的戰場和赤焰軍團大營的所在位置並不是很遠,大約七八鍾之後。大部隊便回到了大營。
想象中的戰鬥並沒有發生。
鬆了口氣,克勞澤將軍來到了兵營地西北方——這裡是斥侯稟報敵軍輕騎出現的方向,如果不把事情弄清他是放不下心的。
“彙報情況。”把負責兵營守衛的軍官叫來,克勞澤將軍吩咐道。
“是。報告軍團長,大約半個小時前西北方向出現大片塵土,隨後便有大批德斯特騎兵在遠處集結,似乎要向兵營發起進攻。我一方面調動兵力進行準備。另一方面則派人向您彙報。大約十五分鐘前,穆特將軍帶領第一騎兵師團返回,然後便列隊向敵軍集結地進行衝鋒。沒過多長時間敵兵便被擊潰,穆特將軍隨後追擊。”守營軍官答道。
“好,下去吧,立刻派出斥侯,方圓三十里內哪怕多出一塊石頭都要向我彙報!”揮了揮手。克勞澤將軍下達命令。
責偵察情報的將領領命而去。隨後,幾組輕騎小隊離開兵營向四處奔去。
“軍團長,情況似乎有點兒不大對勁兒?”靠近克勞澤將軍,弗朗西斯將軍小聲說道。
“什麼地方有問題?”克勞澤將軍面無表情地問道。
“從半個小時前發現敵兵蹤跡到穆特帶兵回防中間相差約有十五分鐘,以輕騎兵的高速機動沒理由這麼長時間還完不成一次集結,發動不了一次攻擊。如果說他們是在等待後續部隊的到達,他們出現地時間似乎又太早了一些,他們完全可以在我方看不到的地方先行等待,等部隊到齊時再一起行動。但敵兵即沒有利用我方部隊沒有回防的機會搶先發起進攻,也沒在穆特帶兵衝擊時全力抵抗以等待後續部隊。而是稍一接觸便開始逃跑。這樣看來,敵兵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襲擊我軍兵營,而是迫使我軍回防。”弗朗西斯將軍分析道。
道理。”克勞澤將軍微微點頭。
輕騎兵的最大優勢就在於快速地移動和迅速而出其不意地打擊,敵方騎兵明明已經具備了這兩個條件,沒理由不趁自已兵營相對空虛的時候進行攻擊,反而要耗到已方軍隊回防到位才從容離開。
遠處旗帆高揚。馬蹄聲動。追趕敵人的穆特將軍帶着手下騎兵回來了。
“果然沒有追到。”弗朗西斯將軍說道。
一支軍隊有沒有經過戰鬥很容易判斷,只要看看士兵們身上有沒有染上新的鮮血便可以得到。而現在的這支騎兵隊伍中顯然沒有類似的情況,所以結論也就不問可知了。況且,雖然都是騎兵,但重騎兵的移動力和輕騎兵不可同日而語,輕騎兵如果早有逃跑的打算,重騎兵就算把馬累死也不可能追上。
不大一會功夫,第一騎兵師團的隊伍返回營地,穆特將軍命令部下原地待命,自已則是一臉的悻悻地來到克勞澤將軍面前。
“軍團長,咱們上當了,敵人地騎兵最多隻有一百,那麼大地塵土原來是他們在馬尾上綁着樹枝搞出來的,見我們趕到就把繩索砍斷掉頭就跑,我帶隊追了三四里見不可能追上就只好回來了。”
“什麼?可惡!”
克勞澤將軍氣得眼中冒火,兩隻拳頭握得咯嘣嘣直響。
怪不得敵兵到了之後不急於進攻而是在遠處虛張聲勢,原來是隻有區區一百名輕騎,這樣數量的攻擊即便自已沒有撤兵回防,單憑兵營中留守的兵力就足夠應付了!
可惡,太可惡了!人家只用一百名輕騎兵拖着樹枝跑了幾圈就把自已費了近半個月時間纔好不容易取得的必勝之局破壞,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惱怒的呢?